52 告狀
柳顏、李昊都笑了。
過程不美好,結局很驚喜。
沐雪這隊光這隻熊就夠勝出的,而且還是活捉。
防止熊暴起,李昊讓手下捆了它,並取來拉獵物的車。把熊裝車時,可廢了他們不少力氣。
有熊的事不可能隱瞞,萬一不止一隻,傷了其他人可不得了。李昊去向朱瑞稟告此事。
蕭然余驚未定,不可能再狩獵,沐雪和他中途退場。
吳桐一見兩人滾了一身土的回來,很是詫異。
在會場等的其他大臣見狀也是交頭接耳。
本以為這倆至少能在獵場里呆到狩獵結束,誰知這麼早回來,還搞的這麼狼狽。
吳桐過來問:「這是怎麼了?」
沐雪只道:「馬驚了,我和殿下墜馬,幸好摔在草叢裡,沒受大傷。」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給小苦瓜帶了躺椅。
小苦瓜跟霜打了似得,躺在上面人懨懨的。沐雪給他擦傷、磕傷的地方上藥。
隨行太醫也趕過來給蕭然看診。沒骨折,只是皮外傷,外加受驚過度。太醫立刻拿出內服外用的成品葯,蕭然吃了,就地小睡。
狩獵結束,少年公子們陸續歸來。
他們的父親見他們平安,展露笑顏。沐雪挺意外,陳道聰還有臉回來。不過看那人的面色不太好,往她這邊看時明顯心虛。
慶幸吧,看在朱瑞生日的份上,她不會在今天告狀。
朱瑞和朱錦很快也回來,從表面上看,叔侄相處融洽。但按原文所寫,朱錦心裡想的是韜光養晦,不能急於一時。
朱瑞想的是,嫡出又如何,他在朱錦這年紀已經上戰場。明國第一高手的稱號不是吹出來的。
一場狩獵下來,一個瞧不起眼前的小屁孩,一個能屈能伸。
當初看書時沐雪是替朱錦加油,現在……唉……
為什麼要這麼難為她。
在大部隊回來前,沐雪已經將蕭然叫醒。不知是不是安神葯的作用,人很沒精神,昏昏欲睡。
知道熊的事後,朱瑞再看到這樣的蕭然終於沒嫌他膽小。甚至沒嚇昏還能站在這裡,值得誇獎。
朱瑞沒第一時間回來是知道沐雪他們平安無事,這會兒最先來看她。
除了蕭然因為安神丹的緣故,站在那裡昏昏欲睡,沐雪精神的很。
於是又改問責徐安。
負責獵場安全的徐安也是倒霉。他們排查獵場時,的確沒發現熊。可能是中間自己跑進來的,但這麼大個的東西都能混進來,萬一有刺客怎麼辦。
朱瑞氣的就是這個。
罰完徐安,又一臉褒獎的看向沐雪。
「聽說你是用袖箭獵到的?」
「這絕對是托兄長和陛下的福,幸運罷了。再來第二次,沒命的就是我。」
「具體是怎麼回事?」
「這還要感謝陳道聰公子,吸獸體質真不是一般的強……」
沐雪如實彙報了陳道聰先追鹿,再被狼追,又被熊追的經歷。她就是被殃及的小可憐。尤其陳道聰那一鞭子,直接害她和質子墜馬。
馬被李昊他們找回來,馬臉上的鞭痕清晰可見。
陳尚書越聽臉色越難看,瞪向自己兒子。
陳道聰不等朱瑞點名,撲出來跪地惶恐道:「學生不是誠心的,當時情況危急,學生揮鞭是讓質子和質子妃趕快掉頭,不知道誤抽到馬臉」
陳尚書怒斥:「那你也不能一個人騎馬跑了。」
「我的馬也不受控制,它自己跑的。」
「王爺,犬子廢物,不能保護質子和質子妃,愧對朝廷栽培。」
沐雪好笑,這父子倆一唱一和,真是默契,把責任推到不會說人話的馬身上。
慕容甫站出道:「王爺,這的確是個意外,讓陳公子對付一隻熊,也是難為他。」
嘿。沐雪更覺好笑。
這爹當得,可真會賣人情。
「岳父,你可真是位……以朝堂和睦為重的好父親。」
朱瑞整理著自己的袖口,不咸不淡的一句話,讓全場鴉雀無聲。
慕容甫沒想到朱瑞會大庭廣眾之下這麼說,這話要怎麼接?
大臣們面面相覷,王爺在笑,卻能感受到他的不悅。
氣氛凝固難解時,一道甜甜的聲音響起。
「兄長,你還沒看我的戰利品呢。」
軟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被冷落的撒嬌意味。
朱瑞的假笑變真笑。
「對,把雪兒的收穫抬上來。」
於是一輛推車把熊推上來,緊張的氣氛被驚訝取代。
好大一隻棕熊,李昊道:「這是一隻成年公熊,質子妃的袖箭就是近距離射進熊的左眼,活捉此熊。」
「活捉嗎?」
「好像是在喘息。」
離得近的大臣看得清楚,竊竊私語。
入場狩獵的少年公子們,中途是聽說有熊,但這般近距離看到,被它的體格震懾。
朱瑞在沐雪的陪同下走下高台,近距離觀看。
熊果然還在喘氣,失明的左眼也證明射中的位置。
朱瑞蹙眉嘖了聲,袖箭的射程與威力有多大他是知道的。奔跑中的熊的速度有多快他也是知道的。這樣柔弱的少女能在極近的距離內射中熊眼,又能躲開它的衝撞,除了僥倖還能用什麼解釋。
這到底是替宰相解圍,還是加深矛盾。不管慕容雪什麼意圖,陳道聰倒是從中受益。
沐雪心道:暫時便宜他了。
過了今天,李昊把那兩支箭的事上報朱瑞,就算不是陳道聰乾的,也會被問訊調查。所以她沒必要現在說這事。
沐雪收回思緒,對朱瑞撒嬌道:「來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會上場。而且我也不會作詩,壽禮的祝詞還是殿下幫我寫的。兄長,用那個湊數行不行?」
沐雪搖著朱瑞胳膊央求。
朱瑞寵溺笑:「怪為兄疏忽,不為難你,說說你的賀壽詩。」
國師定的,王爺審批通過的規則,就這麼大庭廣眾下開後門。他們能說什麼,能怎麼辦。
「不能說,要兄長自己看。」沐雪故作神秘,指向遠處的山頭。
吳桐趕緊搖紅旗,與之對應的,山頂上也有人搖旗。但那只是告知位置,那旗下立著個案板大的木牌。
大臣們紛紛張望,內心發出一致的感想。
「這麼遠,那麼小的字,哪看的清寫的是什麼。」
朱瑞仰首,微眯雙眼凝視,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