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母出事
「我看誰敢？」
李小凡說了一聲，走到了眾人面前。
「李小凡，你回來的正好，明明就是被開除回來的，還騙我們等領了工資還錢，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什麼狗屁交代，今天必須拿錢，拿不到錢，搬東西抵債。」
「說的對，今天不還錢，我們就搬東西，把他家給砸了。」
看著眼前這些平常見面喊叔喊嬸，還稱兄道弟的人，現在竟是這般絕情，李小凡手握柴刀：「你們都聽清楚，明天下午，我會把你們的錢都還了，今天要是敢動我家裡一分一毫，我就和你們拼了。」
眾人看到李小凡握著柴刀，雙眼充血氣憤不已的樣子，沒有再像剛剛來到時的衝動和憤怒。
「李小凡，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答應等到明天下午，反正你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對，就算你想跑，你家裡還有房子，還有田地。」
一大群要債的人，紛紛怒喝之後，才從李小凡家裡離開。
「爸，媽，會沒事的，我明天一定能把他們的錢都還了的。」
李小凡安慰著院子里的父母。
母親滿是皺紋的臉，嘴唇蠕動：「小凡，他們剛剛說你被醫學院開除的事，是不是真的？」
聽到母親的追問，坐在輪椅上的父親，也是一臉憂鬱。
一定是宋明說出來的！
李小凡暗暗嘀咕之後，對著母親點頭：「媽，別擔心我了，開除就開除了，我一定會用自己的雙手，治好你和爸的病，讓你們過上幸福的日子。」
母親聽到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連連搖頭：「小凡，你不能待在家裡，我和你爸過的日子，你難道還看不到嗎？就算被開除，你也可以去城裡謀另外的事情做，只有去城裡，你才能不再走我和你爸的老路。」
李小凡連連搖頭：「媽，只要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的，就算在家裡種地，也會賺到錢的。」
坐在輪椅上一直沒出聲的父親，這時一臉嚴肅：「小凡，你媽說的對，明天你就回城裡去，農村不是你待的地方，再待下去，你的前途就沒了。」
父親說完，母親又接著說，一定要李小凡回城裡。
李小凡見父母都那麼堅持，只好暫時答應。
答應了父母之後，他把野山參拿到了屋裡，這時開始颳風，天上排雲，看到屋頂到處見光的瓦面，擔心下雨時會漏雨，從家裡搬來了一個長木梯去屋頂修瓦。
李小凡順著木梯一級一級往上爬。
就在他爬著木梯到屋頂時，突然間愣住了。
我怎麼變得這麼輕盈了，以前爬個梯子不僅雙腳會發抖，還爬的很吃力。
這會兒，怎麼不僅腳不抖了，而且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半都不止。
看到風越來越大，天邊還開始劃出閃電。
李小凡沒有再繼續糾結自己身體上發生的變化，小心翼翼的走在屋頂，換著破爛有洞的青瓦。
換完了房頂的青瓦，李小凡就開始生火煮飯。
等飯菜煮熟，照顧好父母吃飯，休息后，他才輕手輕腳的出來，給父母洗衣服。
剛剛來到院子里，他聽到了從父母屋裡傳來的對話聲。
「一萬，小凡答應明天就給他們還錢，賬本我雖然看不見，但是我心裡都記著，算了一下要兩萬多塊呢？我們連一百塊都沒有，該怎麼辦？」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小心摔斷了腿，小凡就不會回來，也就不會被開除，我們也就不會欠他們那麼多錢了！」
平時病痛不會哎一聲的父親，這一刻竟也嗚咽起來。
「不，一萬，這事不能怪你的，只怪我的眼睛不爭氣，早不出問題遲不出問題，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看不到，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
這時，父母的屋裡沒有了對話，只有嗚咽聲。
短暫的嗚咽之後，父親又說道：「雪梅，明天無論如何都得讓小凡回城裡去，他學了一身醫術，就算被開除，在城裡謀生也比守在這個山疙瘩強。」
「嗯，一萬，我聽你的，明天讓小凡回到城裡去，天大的事情，有我們做父母的給他扛著。」
聽到父母的對話，李小凡眼淚盤旋，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父母的處境都到這個份上了，想到的還不是他們自己，還在為他著想。
李小凡攥緊了拳頭，抬頭看向漫天星空，那雙眼神里充滿了力量。
洗完了衣服，已經將近十二點，李小凡才簡單洗漱上床休息。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小凡就到了菜地里挖蘿蔔，騎著摩托車到林雪酒店的時候，天才剛剛大亮。
送完了蘿蔔，李小凡沒有在城裡久留，今天買人蔘的會來村裡買他的人蔘，必須得趕回去在家裡候著。
李小凡騎車回到村裡時，才早上八點多鐘。
「爸，媽！」
回到家裡，李小凡看到家裡四門敞開，沒看到父母在家，到處喊著找著。
到找遍了整個家，也沒找到時，他心裡突然不安起來。
父親坐在輪椅上，能去哪呢？
母親眼睛看不見，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他們同時不在家裡，去了哪兒呢？
李小凡心裡越來越不安時，隔壁家的張大爺來了。
「小凡，你爸媽去村北頭劉冬梅家了，你快去看看吧！」
聽到張大爺的話，李小凡突然猶如晴天霹靂。
從家裡到村北頭，雖然有一條土路，但是坑坑窪窪，父親坐在輪椅上，母親雙眼根本就看不見。
他們是怎麼樣一步步經過坎坷不平的路，到了村北頭的？
想到這些，李小凡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趕緊跑出了屋門，跑向村北頭。
村子北頭劉冬梅家，她家裡正在修房子，很多工人還有村裡的人都圍到了一起。
在人群之中，李一萬坐在輪椅上，全身都是泥灰，額頭上摔得鼓起了幾個包。
張雪梅站在他的輪椅邊上，滿臉滿身也是灰，鼻子邊還有些許血跡，明顯剛剛摔倒過。
「劉家老兄，看在我們快是親家的份上，給我們借點錢，讓我們先把欠的債還了。」
李小凡和劉冬梅青梅竹馬的事，父母都知道。
這一次李小凡回來發現劉冬梅背叛的事，沒有告訴父母。
父母昨天晚上想了一個晚上，才會決定來找劉冬梅的父母借錢。
劉冬梅的父親劉老三，一臉的猙獰：「誰和你們是親家？你們簡直就是做白日夢，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真是死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