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拔舌
身邊嘰嘰喳喳的聲音突然消失,跌坐在地的李鈺的困惑的抬起頭,映入眼帘的並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間,而是一片昏暗的荒蕪平原,廣闊的看不到頭。
「什麼東西?」
李鈺低頭看了看還拿在手裡的手機,卡住的遊戲界面讓他確信自己剛剛確實是在家裡的沙發上躺著玩手機,困惑的再次抬頭卻被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陌生中年男人嚇了一跳,中年男人也是一臉的驚恐不解,不等他們開口詢問,一個又一個的陌生人憑空的出現他們周圍。
「什麼情況?」
「我靠,這是什麼地方?」
「媽媽,媽媽…」
「發生了什麼?」
「啊啊啊……「
四周很快就開始喧鬧起來,李鈺僵硬的伸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讓他不得不承認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不是在夢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憑空出現在這個詭異的地方?
空間穿越?
外星人陰謀?
黑客帝國?
就他媽的離譜!
開什麼狗屁玩笑!
不等他越來越暴躁的猜想,不遠處的嘈雜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媽媽,媽媽.......」
聲音是一個孩子發出的,而此時那個孩子被一個異常高大的人壓在身下,垂落的黑色長發將孩子包圍其中,只有一聲聲的驚恐哭聲傳出來。
「你個混蛋,快放開那個孩子。」
「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
「作為一名警察,我現在第一次警告你立馬放開的那個孩子。」
那人抬起頭環顧了一眼周圍的人群,最後視線落在一身警服的秦世身上,臉上的詭異面具遮蓋著他的容貌,不過那背後陣陣的低笑聲讓隔的老遠的李鈺都聽得後背發毛,不過相對於李鈺的膽小,不少膽大的人已經擠到了最前排拿出手機滿臉興奮的拍起來視頻。
「再次警告你,放開那個孩子,否則...」
不等秦世的話說完,那面具人低下頭迅速用一手的鉗子拉出男孩的舌頭,另一隻手上的剪刀熟練的剪了下去。
小男孩連慘叫都沒發出就直接昏死了過去,周圍的人看著面具人手上鮮紅的舌頭,片刻的沉默后爆發出陣陣的尖叫。
人群外的李鈺只能隱隱看清那個躺在地上沒有一點聲響的男孩,嘴裡還在冒出血污,那鮮紅的顏色染得他眼睛也紅了。
秦世在片刻的呆愣之後,隨著身邊的尖叫氣的渾身顫抖起來,毫不猶豫朝面具人撲了過去,不過卻被他單手就推翻在地。
面具人緩緩站了起來,異常高大的身形引得周圍又是一陣嘈雜,不少人已經略帶恐懼的開始離開看熱鬧的人群。
李鈺看著那個兩米多高的黑色身影,一身的黑色西裝,垂地的黑色長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就能讓人感到說不出的詭異,那手上鮮紅的東西讓人膽寒不已。
悠悠然將手上的戰利品放進腰間的挎包,面具人掃了一眼周圍,最後視線落在了被他推翻在地的秦世,那張臉上的震驚和恐懼讓他很滿意,輕鬆迅速的跳向了他。
輕輕的一推的就能將他推翻在地?還在困惑驚訝中的秦世來不及反應就被撲過來的黑色身影壓在身下了,他的身子輕的像是不存在一樣,但是他卻半點動彈不得,被他雙膝壓住的手掙扎了幾下被他稍一用力,鑽心的疼痛就襲來了。
面具人看著他漲紅的臉上恐懼越來越多,忍不住輕笑起來,果然還是這種恐懼的表情才是最合他的胃口。
林浩看著那個面具人極其迅速的撲倒了那個年輕警察,圍在四周的人除了拍視頻就是尖叫,他感覺頭都要炸了,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那個孩子......
秦世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面具,雪白的面具上有一個猩紅的圖案,他知道那面具上的猩紅圖案是什麼,是他現在被拽出來的舌頭。
「你...是...什?」
面具人沒有理會秦世的問話,手上的剪刀飛快動了起來。
舌頭上的痛楚讓秦世紅了雙眼,只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舌頭並沒有被剪下去,身上的林浩壓的他差點沒喘上氣來,而面具人則站在一旁輕笑的看著兩人。
林浩快速的翻身將秦世一併拽了起來,看著他嘴角的血液,心有餘悸的拉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雖然他也知道眼前這個瘋子危險的厲害,但那個躺著的孩子讓他心裡堵得厲害,不管不顧的就這樣撲了過來,好歹也算是救下了這個小警察,現在要想的是怎麼制服眼前這個該死的瘋子。
周圍的人看著和面具人對峙的二人,不少氣盛的人也燃起了鬥志,往面具人圍了過去。
秦世顫抖的擦去嘴角的血漬,惡狠狠地盯著眼前依然不慌不忙的面具人。他的舌頭只是受了一些傷就已經痛的他渾身顫抖,那個孩子該多痛,他不過才五六歲的孩子,這個該死的混蛋!
「抓住這個神經病!」
「他就是瘋子!」
「大家一起抓......」
周圍陣陣尖叫打斷了眾人義憤填膺的聲音,待眾人向四周看去,已經有不少人被出現的一群面具人割去了舌頭。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被攻擊,剛才還開始團結的人群很快就意識到危險,開始尖叫的四處逃竄起來。
心慌的李鈺本想隨著人群一起逃竄,只是眼睛掃過那個孩子,恍惚中好像看見他張了張嘴。
秦世看著越來越多的面具人和越來越多躺在地上失去舌頭的人,扭頭有些絕望的看著已經被一個面具人壓在身下的林浩。
「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嘴巴里的傷口讓僅僅這一句話就讓他使勁了全身力氣,只是答案讓他更絕望了。
「我們?我們是懲罰你們的存在。」
「懲罰?」
「呵呵,歡迎你們人類來到地獄。」
「」地獄嗎…「」
李鈺飛快的奔跑著,沒有穿鞋的腳已經被劃出了不少傷口,只是令人絕望的是他目光所及處沒有看到一個建築物,紅黑的地面望不到頭,除了它就是透著些許藍色的暗黑天空,同樣的望不到頭。只是他還是得不停的往前跑,這樣他就可以不用低頭看自己懷裡逐漸冰涼的男孩,也不用回頭看越多凄厲慘叫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