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酸菜魚又酸又好辣
質子府。
小貂被關在金色鳥籠內,由書房內的僕人提著,夜奕羲饒有興味的用手指逗弄著籠內的小傢伙。小傢伙並不滿意它的新居所,氣哼哼的抓著籠子纖細的金絲對著夜奕羲唧唧唧。
叫了一會,小貂見男子並沒理解自己的語言,它便背過身去趴在籠子里蜷成了一個白麵糰。氣的小身軀一起一伏一起一伏。
過了一會,困意席捲了小貂的身體,它昏昏沉沉的便睡著了。
夜奕羲見它睡了,便吩咐僕人將小貂輕放在書案上。他則伏案寫著些什麼。
日色逐漸西沉,沉睡的小傢伙呼吸平穩。夜奕羲伏案寫作,夕陽金色餘光探入書房。
「少爺,晚膳做好了,紅魅端進來了喲~」誘人嫵媚的聲音透露著張揚,聲音一落,門口的女子便小心翼翼端著餐盤進了屋。
紅魅身形豐滿風情萬種。紅唇烏髮媚眼如絲。說是夜族第一媚娘也全不誇張。只是右臂被一片猙獰火紅的疤痕覆蓋,硬生生讓她有了絲江湖豪俠的氣質。
她將餐盤放到夜奕羲桌上,小貂靈敏的鼻子捕捉到了食物的香氣,它蹭的起身,對著白米飯和夜奕羲唧唧直叫:
「唧唧!唧唧唧,唧!!!」
酸菜魚!好久沒有吃過酸菜魚了!
「唧唧唧唧!唧————」
給我吃酸菜魚!魚————
奶聲奶氣的聲音引起了紅魅的注意,她驚呼:「我的小少爺,你哪找來的雲貂!」
「雲貂?」夜奕羲不解問道。五十年前,雲貂迎來了滅頂之災。幾乎全部的雲貂被金國皇室抓走,取了心頭血煉成丹藥用來掣肘夜族。從那以後,再無人見過雲貂,世間修鍊者的說雲貂已經滅絕了。雖說小貂是靈性非常,但夜奕羲覺得它只是一隻聰慧的雪貂罷了。
紅魅見少爺不信,她指尖一晃,一張黃符憑空夾在指尖。她口中念念有詞,那黃符憑空飛到了小貂身上化成了白光,在白光的照耀下,小貂的四足和尾尖竟泛出了淺淺的紅色。
「紅魅當年可是馴養過雲貂的喲~」她將抱起雙臂在胸前,「這是見身符,這隻雲貂才一個多月大,特徵還不明顯。只有見身符才能照的出來,若來日它成年,特徵顯露,怕是會有不少人前來爭奪。」
紅魅正色道:「雲貂雖是聖階靈獸,戰力卻十分低下。不過……」她輕笑起來,手指輕抬將白光碟機散了去。「成年雲貂的心頭血,可以作為藥引治療族長的頑疾,效果要比金國當年煉製的丹藥更好。而雲貂只需半年便能成年。到時,我夜族便可不受金國掣肘!」紅魅下意識的輕撫右臂的疤痕,情緒有些激動。
夜奕羲聞言,眼神複雜的看向小貂。
小傢伙欲哭無淚,本以為逃過一劫,卻還是躲不過半年後就要被撒了取血的命運。
唉,貂生不易啊……
小貂抓著籠子,眼淚在眼眶裡打滾,它虛弱的「唧」了一聲。紅魅和夜奕羲見狀,驚嘆於小貂通人言感人性的能力。
「先養著吧。」夜奕羲放下筆,「雲貂的心頭血製成的丹藥雖好,但不能根治兄長的頑疾。」
他把案上的宣紙遞給紅魅:「這是藥方,我研究藥理多年來找到的可行之道。」夜奕羲頓了頓,「我自願做金國的質子,確實是為了能讓金國放鬆戒備,定時將丹藥定時送去夜族。現在既然有了雲貂,那我們只需準備好藥方上的材料,隱忍半年待它成年便好。」
紅魅接過藥方細細讀著:「無玉草,丹七,扶東雪,火鳶尾……」她皺起眉頭,「少爺,無玉草、扶東雪、火鳶尾、千年金麟的內丹……這四樣東西東西南北分佈。你現在是金國的質子,而我們雖有府邸卻也算是被金國囚禁,要怎麼找?」
「山人自有妙計。魅姑可以先幫我將其他東西收集回來。」夜奕羲勾起薄唇:「現在先不說這些,我可是餓了。」
「可……」魅姑似還有什麼話說,見夜奕羲拿起碗筷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便只好離開了。出了書房,她腦海里雲貂的模樣揮之不去,魅姑頓住腳步,低頭握住了雙手。
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又憑空變出一道符,白光一閃而過,身影便消失了。
……
……
……
室內,金絲籠門被打開,小貂端坐在桌子上,抓著一片酸菜魚小口小口的吃著。酸菜魚的辣味另小貂不能大快朵頤,它吃一會就吸吸氣,吃一會兒就吸吸氣。
此刻,小貂心裡正想著:「這人類倒也不壞,還知道給我吃酸菜魚。哼!等我取得了人類的信任,必逃出生天!哼哼哼~」小貂又咬了一口魚肉,心聲道:「反正我也沒地方去……他半年後才撒我,這半年我就呆在這裡好啦……」
它努力想了想她出生的地方和以前的事,可記憶一片空白,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小傢伙晃晃腦袋,索性不想了,開始認認真真的吃起魚來。
嘶——辣辣辣——
一片小米辣卡在了小貂嗓子里,小貂叫出聲,爪子里緊緊抓著的魚肉也掉了,眼淚咕嚕嚕滾落。一旁的夜奕羲發現了異常,卻又不知道小貂是怎麼了。他畢竟是一族的少主,從未照顧過一隻寵物。此刻,他滿臉懵逼,停下吃飯的動作看著小貂。
「唧——————」
笨男人!你祖宗我快辣死啦!給我喝水!
小貂辣的不行,拚命跑向茶杯,才跑到一半兒,就被男人從后脖頸輕提了起來。
男人好像有些怒意,磁性的聲音響在它耳邊:「你是想家了?想逃跑?」
「唧!唧!唧!」
什!么!呀!小貂氣憤的回道,它辣的直吸氣。現在,小傢伙的眼裡只有茶杯里的水。
它用盡了洪荒之力,晃著腿蓄好力沖著茶杯扭去!
「啪嘰!」
水花四濺,小貂頭朝下,摔入茶碗。茶碗在桌面轉了幾圈然後倒下,小傢伙一身茶水帶茶葉狼狽不堪。
嗨呀!不過好歹是碰到水了,濕就濕吧。小貂心想,它低下小腦袋,大口大口舔起桌面上的茶水來。
……
夜奕羲看著小貂,又看看酸菜魚里的辣椒……
夜奕羲沉默了……
夜奕羲二十多年來都被稱作夜族的第一天才,而今,他被自己笨到羞愧難當……
他稜角分明的臉微微泛紅,有些彆扭的低頭對著小貂說到:「原來是辣到了……」
看著小貂身上粘著的水和茶葉,夜奕羲不知為何心裡有那麼一些些罪惡感,也許是因為這樣通人性的小生靈半年後便要被取走生命救他的兄長。
他喊來僕人拿來手巾,一張大手把小傢伙溫柔的包起,用手巾輕輕擦去它身上的水漬。
他動作很輕,被人撫摸毛髮的觸感從一根根絨毛上傳導,小貂舒服的打起呼嚕:「呼呼,有個人類僕人也不錯呀~」
直到那大手帶著手巾擦到小貂肚皮上,小貂癱軟的身體瞬間僵硬了。它臉蛋發燙,如果貂會臉紅的話,它現在的臉比晚春的石榴花還要紅:
「唧!——————」
我可是女孩子啊!人類你在摸哪裡!!!「(oД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