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祭壇和祭典
「你怎麼想的?跟我說說。」錢爸爸盡量冷靜一下自己。這種事兒,他做夢都想不到還會落到自己頭上來。
「我覺得,既然已經都這樣了,逃避也是沒用的,況且人家都已經堵到家門口了,還能怎麼辦?雖然門口站著的只有六個人,但是各個街口我看都有人在。恐怕人家早就做好準備了,就怕我逃跑。所以,現在逃跑也來不及,況且我也沒有地方可以逃跑。自殺也不行,那還能有什麼辦法?這麼多年的一個詛咒一樣的存在,你說還能怎麼樣?當然就只有認命了唄。不過就是嫁人而已,也沒什麼打不了的。我覺得這種包辦婚姻也挺好。」錢美滿變得決絕起來,她不希望自己柔弱的樣子暴露在家裡人面前。
「你說的是真的?你想好了?」這聲音傳了過來,嚇的錢美滿心裡一陣得瑟,恐怕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悸了吧。
「媽?你醒了?」錢美滿半天也沒緩過來勁兒,恐怕這是要得心臟病的節奏了?
「你是真的要嫁給那個怪獸?」錢媽媽難以置信的看著錢美滿。她有點兒理解不了這件事。雖然如果錢美滿哭哭啼啼的她會更難過,但是她也說不上為什麼女兒如此剛強她一樣覺得心疼。
「都已經這樣了,還有其他選擇了嗎?沒事兒老媽,說不準這還是個好事兒呢,別想太多了。就當我嫁人到遠方就好了嘛,我不相信我還一去不復返了呢,早晚會回來的。你要相信我,怎麼說我也是風雲人物錢美滿啊!」錢美滿這股子自信也是錢佑多超級服氣的一點。他身為有名的學霸都沒有姐姐這臭不要臉的勁兒,她如此奇葩的個性恐怕想要找一個正常的人類男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錢媽媽並沒有理會她,只是嘆了口氣。現在她哪兒還有聽孩子開玩笑的那心情了呢。不過沉默了沒有超過三秒鐘,她眼睛里的淚水又開始往外冒。
「別哭了老媽,真的沒事兒。錢家那麼多的女人不都經歷過這個了么,我又不是第一個,我可能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這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了吧。你應該想開一點兒老媽,反正我現在挺想得開的。別哭了,都是我願意的。之前相親的我都看不上,說不準就是等著這個呢。」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安慰方式好不好,總是她也就只能說到這兒,話再說多了,自己都會嫌牙疼的。命運給她出了一個如此大的難題,那她也就只能夠選擇去克服,選擇去解決這個難題。
「可是,我會想你的。」老媽一把把她抱在了懷裡,然後又哭成了淚人。
「我也會想你的老媽。你就當我又去上了大學就好了唄。又不是沒分開過的。如果我嫁給了一個老外,說不準咱倆以後也沒什麼機會見面了。人不就是這樣么,看不見就想,看見了還覺得厭煩。你放心吧,我肯定會想辦法給你寫寫信啊,發發簡訊微信啥的的。這才多大點兒事兒,哪兒有我這智慧解決不了的問題,放心吧。」錢美滿的推銷能力恐怕受了那位來自江西的大伯的影響了。也不得不說,果然是一家子人,說服人的能力還都算是比較優秀的,總之錢美滿一頓忽悠,老媽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或許是因為老媽知道,就算是自己說了什麼可能也已經不管用了。
人,最終還是需要學會自我安慰的。這個巨大的工程只能夠交給錢媽媽自己去解決了。而錢美滿能夠做的就是儘可能多拍些照片下來,還不忘了熬夜寫了很多封信偷偷拿給錢佑多。「多多,這些如果我渺無音訊,你就幫我給老媽。留的都是老媽生日的日期,我寫了30封,你看好了日子,以後老媽老爸就交給你照顧了。」
錢美滿解決了這些事情之後,偏偏要帶著足夠的零食。人啊,有的時候精神支柱也就只能靠食物了。除此之外,她在自己的旅行大背包里又藏了一把刀。這是她最後的底線!她之所以乖乖就範那也是有想法的。如果遇到危險了,實在不行就只能痛下殺手了。她就是傳說中不會離婚只會喪夫的那種人······雖然她從來沒有過男朋友······
當一切的準備就緒的時候,外面幾位長老把她塞到了一台豪華的車裡。沒想到要送她走,還弄得挺像樣的呢,看來那位獸神經濟實力還不錯。她害怕老媽老爸受不了,便沒有叫兩位跟著車一起走。因為聽說接下來的步驟要把她送上祭壇。真是沒想到,娶個媳婦而已,到底真的成了祭品了,還要把她送上祭壇,說的就挺邪乎的了。但是為了保證有家人會送她一程,錢佑多成了陪著她的那個人選。
錢美滿對於自己的婚禮是很不滿意的。沒有新郎,沒有父母,沒有朋友的祝福。有的只是自己哭喪臉的弟弟和幾個陌生的遠方的長老級別的親戚,以及她現在眼前看著的這個超級破爛的被稱作是祭壇的東西。
這個所謂的祭壇,在某一個山上的破房子里。她們開車垮了一個省,經歷了五個小時的車程才到目的地的。早上出發的,這都已經是中午了,結果人家還不允許她吃午飯。一定要她在準確的時間完成流程。不過確實是應該抓緊時間了,這個天色陰沉的簡直是叫人難受,恐怕隨時都要來一個悶雷的,估計這些人也是希望早完事兒早利索吧。
「獸神快要發怒了,咱們必須抓緊時間。你帶著你的行李進去吧,躺在那祭壇上就好了。」大伯這人也是的,直接說是破石頭床就好了,幹嘛要說是祭壇,搞得錢美滿覺得自己好像就快要死了一樣。
「就這樣躺著就行了?」錢美滿問道。
「對,躺下吧。」
錢美滿躺下后就聽到這群人圍著她開始唱一首莫名其妙的歌。歌詞完全不是中文,不過在錢美滿聽來恐怕地球語也算不上吧。總是根本就不知道哼唧些什麼東西。歌聲大概持續了一兩分鐘的樣子,她只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要睡了過去。意識消失之前她聽見了錢佑多喊了自己最後一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