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皇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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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山有虎，名烈山！
其為山君，暴虐無道，殘忍嗜血，相傳在上古時期，被龍鎮壓在了東山之中。
歲月流逝，漸成江南山脈，因山君之力被鎮壓，這才讓江南道數千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龍？」
蘇青丘挑了挑眉毛，明知故問道：「大人，此世當真有真龍不成？」
據他所知、此世仙魔妖鬼皆有流傳，尤其是一百三十年前八首偽龍之禍后，一些傳說也漸漸成真。
但唯獨關於真龍一事，至今不知真假。
柯七律嗤笑一聲，道：「你當龍是什麼？真龍傳說，自古皆有。說祂長似蛇，有鱗爪，能幽能明，能巨能細，能飛天潛水，能興雨布雲。」
「但這都只不過是謠傳。這世上根本沒有真龍，什麼時候真龍站在本官面前，本官或許會信。」
柯七律是絕不相信世有真龍的，不過他旋即話題一轉，繼續道：「說起來，妖仙鬼神魔皆可稱之為龍，但據斬龍司研究，他們都是偽龍，是化龍失敗的怪物。仙佛以氣化龍，卻因氣失身，最終氣絕而亡；妖魔以精化龍，卻因肉身過強，最終失控而吞魂，變異而亡；神鬼以神化龍，卻因神魂與天地交合，最終墮落扭曲，化道而亡。」
「他們皆可稱之為龍，又不可稱之為龍，真要給他們命名，皆是躍不過龍門的可憐蟲罷了。」
蘇青丘點了點頭，神色悠悠。
天下之異，六類劃分。
氣之仙佛，精之妖魔、神之鬼神，他自然知曉。但天下六類，唯龍不存，只聞傳說，不見其龍，到讓他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莫非此世真唯其一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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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沒有精氣神三力同修的存在嗎？上古至今，央央萬年，諸世之中，竟沒有一位走到化龍的盡頭，越過那龍門？」
蘇青丘好奇的問道。
柯七律搖了搖頭，道：「三力同修，開什麼玩笑。你當那是什麼？這可是三花之力，只兼一道，都已經危險萬分，要隨時面臨著死亡失控的風險。」
「真要有走通三花之道的存在，其本身就已經是真龍了。因為其不在三界內，不在五行中，跳過龍門，立於千秋之外。」
「當然，這也只是本官的片面之詞，畢竟上古至今，歲月悠悠，自一百三十年前，八首偽龍出世之後，拉開了神話復甦的序幕，曾經的傳說都在歸來，這世界到底有沒有龍，或許也只有那些頂級存在知曉了。」
一百三十年前，八首偽龍出世，誰也不知道這玩意是怎麼來的，但毋庸置疑的是，在祂之前，天下少有異常，神話不顯，只存於傳說之中。
那時候，能人異士也少的可憐，是普羅大眾的凡人世界。
而現在……
神話顯現，詭異頻出，就連各種能人異士也多了三分。真說不清這到底是盛世初至，還是亂世將臨的徵兆。
所以
民間一直傳言，八首偽龍既是希望又是災劫。因為世界之變，自祂開始。
見蘇青丘沉思，柯七律心中鬆了口氣，好歹自己從斬龍司那邊的偷聽了些信息，總算是沒有露怯。
甭管信息是真是假，先忽悠了再說。
這般想著，他又繼續道：「說起來在斬龍司中，曾經把八首偽龍列為最高等級的偽龍種，
據說其是有記載以來最強的異常，是最接近真龍的偽裝龍種，不似真龍勝似真龍。」
「咱們上面那位……」柯七律停頓了一下，指了指頭頂，又繼續道：「上面那位甚至想把人皇之名，改為真龍天子，寓為此世唯一龍。更是在大肆的搜集關於這些偽龍的一切，包括…屠龍！」
「以期有朝一日，統合一切，真正化為縱橫天地的真龍。」
屠龍？
蘇青丘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之光，再次問道：「既想譽為真龍天子，又何必以斬龍司命名下屬機構。斬龍斬龍，這寓意可不太好。」
「甚言！」
「斬龍司只斬偽龍。待人皇化真龍，便也完成了任務。其實說到底，還是八首偽龍惹的禍啊，從當年的景泰帝再到當今的武帝，見證過其如神似佛的力量，又怎能不渴望把這股力量掌握在手中呢。」
「哎，這也便是我說的禍事了。本來上面對八首偽龍就一直十分上心，不惜耗費一切人力物力。」
「現在烈山君也疑似偽龍種，還與八首偽龍有關，這對我們江南道而言，是禍非福啊。」
柯七律嘆了口氣，終於道出了他所謂的禍事是什麼了。
江南道最近本就動蕩不已，各種妖魔鬼怪之事，有越演越烈之兆。
烈山君不是普通異常，極有可能也是一頭危險的上古偽龍種，如此之下，上面那位若想屠龍……
蘇青丘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柯七律，平靜道：「大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還請大人吩咐。」
這老小子告訴了他這麼多，甚至還非議當今人皇，沒有點目的是絕不可能的。
蘇青丘正好借驢下坡，問問他要做什麼。
「好，本官就知道青丘你是明事理的人。這裡確實還有一件事，很有可能與青丘所查到的烈山君有關，此事需得青丘再走一趟東山。」
「這是卷宗，一切就拜託青丘了。」
柯七律又拿出了一名卷宗，並吩咐內庫管事取出了不少物資、包括之前承諾的那根百年野山參，交與蘇青丘手中。
要想馬兒跑，必須要讓馬兒飽，對於此中道理，他為官多年自然輕車熟路。
蘇青丘也未多言，領了捲軸和一應物資，便尋了幾位親近捕快，離開了衙門。
……
在蘇青丘離開不久。
柯七律身後，岑州府台師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輕聲細語道：「老爺，雖然蘇大人實力很強，比那些斬龍司的高手還要強上三分，但只是初任岑州府司獄，還不是自己人，是不是有些急了？」
柯七律聞言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不得不急啊。一百三十餘年前，倭寇仗八首偽龍之力入侵神州。是士大夫與皇權同心協力，以驅韃虜，還我神州大好河山。」
「自那以後，神州浩土便是皇權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整整一百三十餘年，皆如此。」
「但最近世界不太平，詭異叢生，西方各國整戈待旦，倭寇也死灰復燃。天下十五道更是混亂頻生。如此狀態，讓我們那位陛下似乎看到了某種希望……」
「皇權再抬頭啊！」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