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改變（2）

中午吃了一頓好飯，跟著顧嘉一起回到了學校，平日里，身邊的應該是彭明。

彭明很瘦，跟個豆芽似的，似乎在教室坐了很久。

看到易平川跟著顧嘉並排來了，眼裡本來期待的光頓時又暗淡下去了。

他本來是想再誠懇地道一次歉，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你中午沒有到食堂吃飯嗎？」彭明猶豫了好半天，還是裝作不經意問出來了。

「嗯。」

易平川不是想刻意敷衍，只是他一時還想不出該怎麼面對，面對彭明，等於面對那個更懦弱的自己。

「下午的體育課你想打乒乓球嗎？」

「我有點累。」

「那在教室？」

「我不知道。」

易平川真的不知道，只要一回到教室，一看到從教室外面湧入來的同學，他就會想到上午他倒數第一的成績，這個成績就被粘貼在後邊的黑板報上，他打水的時候甚至都不願意從後門經過，現在那一塊的視線，徹徹底底成為了他的盲區。

下午的午自習，費平川走進了教室，他被那些家長等連環詢問，搞得頭都大了，現在才能終於體會到，他這個老師的不容易。

想起高中時候任性的自己給老師添了不少麻煩，總是想方設法的想把老師放在對立面，給老師添了不少麻煩，總是借用家長們的輿論力量，讓老師來陷入一個無比難堪的狀態，然後自己裝作沒事人一樣，其實老師很多的行為確實是真真切切的為學生好，雖然大多數方法可能確實不合時宜，比如學生們從來不願意提起的拖堂，還有偶爾佔掉的體育課，老師們完完全全可以大手一揮放棄掉啊，要不是負責誰願意多耽誤自己的休息時間，有時候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就要跑去下一個教室。

很多年後的語文老師追悼會上，他們總是說著，最懷念的就是安媽每次在課堂拖堂說的，我有一點點，我還有一點點，我還剩一點點。

有時候這些老師的不僅僅是知識，更是在這個躺平的年代的一種敬業精神。

費平川決定待會要好好看看語文老師安媽，並且提醒她以後一定要按時到醫院體檢。

費平川看著講台上一個個看戲的眼神，提了口氣，溫聲道：「我相信大家也知道今天上午發生的一些事件，在這個地方我統一回復一下，首先我要道一個歉。確實我對我兒子之間這種邊界關係沒有處理的很好，畢竟我剛來這個地，這是我需要向全班同學道歉的地方。那另一個我要說明的是我並沒有泄題，你看我孩子這次考的並不是很好，但是我相信他以後他能夠追上來的，我唯一希望的是，我的孩子能有一個快快樂樂的高中生活，學習不應該成為全部，我也不希望考試考的不好而選擇，同時我也希望在這次考試中考得好的繼續努力。考的不好要迎難而上絕對不要輕言放棄。」

易平川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老爸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只要他快樂就好。

「另一個，是關於這個座位的調整，因為第一個學期大家都不是很熟悉，所以我選擇了自己安排座位，但是現在都熟悉了，所以是你們自己選擇座位，不過，我們還是要按照規則，其實我是不太希望學校這麼決定的，但是根據組長的要求，我們這次決定按成績選座位。」

此話一出，全班熱鬧起來，紛紛看著周圍決定選擇什麼座位。

那麼待會我們就從第一名開始選擇吧。

易平川覺得這個座位又是一次打擊，但能怎麼辦呢，倒數第一不僅班級沒有說話的權利，連座位的權利也要喪失，他還在這裡悲傷的怨天尤人，旁邊的顧嘉像是披著一道霞光走了過來。

「大川，你坐在哪裡？」

「我……我哪有選擇的權利。」

「我想跟你坐。」

「這……當然可以。」

一旁的彭明深深嘆了口氣。

顧嘉走上講台，找到了費老師：「老師，我想最後一個選。」

「你要最後一個選？」

顧嘉有點疑惑，難道他們的友誼縣從現在就開始了嗎？這不應該啊，顧嘉和易平川的友誼應該是和彭明那次鬧翻后才開始的，等等，是不是因為這次考試他成了倒數第一，所以一切都提前了，他那時候以為到餐廳是碰巧，原來這是顧嘉蓄謀已久的。

「這，這不太好，你最後一個選，也不一定選的到坐同桌，我是說萬一，如果一人佔一個座，你們也只能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