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爛尾樓(中)
一個叫吳芳,只對剛下葬的墓進行偷盜,之後才認識的董大發,一個叫歐維,風水先生,能夠看山脈走勢。
有了照片做指引,我去找了謝金,他在西市車行和司機群體里能得到不少消息,勞斯萊斯這麼扎眼的車,整個西市沒幾輛,閉眼睛也能摸到它的行車軌跡。
我在將軍大道附近靜靜等待著,也不知道這條路是不是真的有將軍走過。
思緒沒有飄遠,謝金就告訴我,董大發那輛勞斯萊斯來了。
這個車型在西市很少有人開,一個是價格太高,一個是有能力有實力開這種車上街的人也確實不多。
我看了眼謝金,讓他在路上放了幾個警示標誌,裝作有車禍發生的樣子。
果然,勞斯萊斯車速慢慢停了下來,這單行車道壓根調不了頭,一路都是實線。
勞斯萊斯司機下了車,走過來詢問情況。
我說,還沒坐過這麼好的車,能不能上去體驗一下。
勞斯萊斯司機說,恐怕不行,車主不喜歡陌生人。
我直接拉開車門上了車,謝金也把車禍現場迅速收拾乾淨。
迫於後面車輛的鳴笛催促,司機只得暫時先開車。
勞斯萊斯車裡坐著兩個人,一個精瘦的年輕人,像一把弓一樣渾身綳著。
還有一個方臉眯眯眼的中年人,一臉橫肉。
他就是我在照片上看到的董大發。
我和精瘦年輕人微笑了一下,然後看向對面的董大發。
董大發開口道,「這車咋么樣?」
「嗯,很舒服。」我摸了摸座位。
「看你長得挺斯文的,是老師吧。」
「長得是斯文,可我不是老師。」
「只不過老師肯定打不過武僧院的武僧。」
我一聽,麻楞了,這傢伙什麼意思?哪有這麼聊天的?
想了想,我套話道:「武僧也干不過悍匪啊,那幫人下手才黑,不過也真有錢。」
精瘦年輕人身子動了動,不過沒有輕舉妄動。
董大發嘿嘿一笑:「如果武僧當悍匪,那可不是既保險又錢賺。」
隨後董大發拍了拍精瘦年輕人:「你就得去武僧院操練操練,身子骨還是單薄。」
精瘦年輕人看看董大發,又看看我,說:「武僧打架不厲害,悍匪打架才厲害,我看你們兩個都不是好相與的人。」
我說:「眼睛真毒,可是打架厲害的話,武僧一般打架死人,悍匪打架會死人,比如說割喉兩個人什麼的。」
董大發停了一秒鐘開始哈哈大笑,精瘦年輕人卻是閉上了嘴巴。
我問他:「兄弟怎麼稱呼?」
他說,他叫趙雲。
我也停下了話茬,開始對兩個人進行揣測。
做這個行當有時候很費心神,因為打交道的人物可能都極度危險。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一個爛尾樓附近。
其實這爛尾樓的地段並不差,周圍還有配套的城市設施,裡面不知怎麼還住著幾戶人家。
進了這個爛尾樓小區大門,錯落著五幢單元樓,樓前野草都長了一人高。
小區門口沒有停車位,那一片光禿禿的地方應該是人為特別清理出來的。
我在幾個爛尾樓周圍晃了一圈,沒什麼發現,就想著進去看一看。
只不過這個時候有個人出來阻攔我,說不能進去。
我納悶了,這地方怎麼不能進去了?難不成裡面有什麼秘密不成?
那人拗不過我,
只得催促我,看完趕緊出來。
其實爛尾樓里斷水斷電,一進去啥也看不著,我打開手電筒照了照,不由一樂。
這牆上怎麼掛著十八禁的漫畫?那不穿衣服的動漫美少女就這麼橫衝直撞到人的眼前,怪不得剛才那人扭扭捏捏。
這裡除了幾張不堪入目的海報之外,牆壁上還裸著磚頭。
靠近海報過後,發現這海報保存並不完整,我回頭髮現,阻攔我的那個男人在我身後,看著我。
「就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也看呢。」
那人搖了搖頭,示意讓我朝左邊看看。
我朝左邊一看,果真看到了滿牆的黃色符籙,那奇怪的紋路和氣味彷彿封印了什麼東西。
每從外面吹一陣風,那人就渾身顫抖一下。
突然間,我聽到有人靠近,拿手電筒一照,是那個精瘦年輕人趙雲。
趙雲看了看牆上的海報,然後又瞅了瞅我,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趙雲去了另一幢爛尾樓,那居然有個門。
我跟了過去,推開門,一股邪風穿堂而過,黑暗中幾個聲音催促我
「快關門!」
「潮!」
我趁勢走了進去,然後轉身關門,只不過沒有保險栓,馬上又被風吹開。
此時一個滿背紋身的傢伙沖了過來,拿了一根很粗的木方頂在了門后。
滿背紋身的大哥頂完門就回到了董大發和另一個小辮男人身邊,他們二人應當就是董大發的兩個同黨吳芳和歐維。
那個叫趙雲的精瘦年輕人沒跟董大發在一起,而是跟其他人一起坐著。
這地兒居然有酒有菜很豐盛,只不過董大發跟他兩個同夥這個時候卻死死盯著我。
「怎麼了?」
董大發突然笑了,:「你這樣的老鷹就這麼死了太可惜。」
老鷹是黑話里偵探的叫法。
我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我沒那個本事。」
董大發突然道破我的身份,想必是已經對我有了殺心,只不過現在我孤身一人,堅持到謝金找過來恐怕還得拖點時間。
這時吳芳和歐維二人突然起身,我本能的從后腰掏東西,而董大發三個也眼疾手快的準備亮傢伙!
只不過我把藏起來的一包「白面」拍在了桌子上,「哥幾個,提提神。」
董大發罵了句娘,大大咧咧坐下了。
這一回算是暫時解除危機了,有酒喝有菜吃,期間聽到他們打算第二天行動。
叫做趙雲的精瘦年輕人沒有跟著一起玩樂,而是自己找了個地方去休息。
晚上,董大發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個女人作陪,夜色中幾人暢快喝酒。
陡然間,我聽到了人為的細微響動,貌似是趙雲休息的那個方向。
我聽了一會兒,沒有分辨出是出去了還是在做別的什麼,只能先休息了。
倘若謝金找不到這裡,我就還得再多演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