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董卓的家底

司徒府。

自從昨天晚上，把七星寶刀送給曹操之後，王允心中便一直有些不安。

他昨夜輾轉難眠，一直到黎明時分方才睡著，不過一個時辰，就又被噩夢驚醒，便再也睡不下去。

眼看紅日升起，王允穿戴齊整，叫來府中心腹，暗中去曹操與董卓府外打探消息，隨時來報，自己便在花園小亭中獨坐。

這一坐便是兩三個時辰，卻一直不見探子回來稟報消息，心中越發忐忑，來回踱步，不時長吁短嘆。

中間有婢女過來奉茶，也被他借故罵了回去，便不敢有人來打擾。

臨近中午，終於有一名探子回來複命。

王允見是去往曹操府盯梢的密探，忙問：「曹阿瞞如何了？」

密探道：「小人在曹校尉府外盯梢兩個多時辰，直到半個時辰前，才見他騎著瘦馬出門，我悄悄跟在後面，一直看他進了丞相府里，這才回來稟告。」

王允聽到這個消息，忙又問道：「帶寶刀了嗎？」

探子道：「帶了，就掛在腰間，不曾遮掩！」

王允打發探子離開，心中越發忐忑，各種念頭直往腦子裡鑽。

王夫人提了糕點給他送來，他也只吃了兩口，便吃不下去。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第二名探子終於返回。

王允忙問：「如何了？」

探子道：「曹操死了，被人抬出了相府。」

王允忙道：「董卓呢？」

探子道：「不曾看到，李儒將曹操的屍體帶走，暫時還沒有其他動靜，看樣子，董卓應該沒死。」

王允聞言，險些站立不穩：「那刀呢？」

「曹操的屍體上沒有刀，應該是落在相府了！」

「壞了、壞了！」

探子聞言，安慰道：「大人不用當心，死無對證，您是當朝司徒，董卓奈何不了您！」

王允搖了搖頭，滿臉倦色：「你下去吧！」

探子聞言躬身一禮，轉身便要離開，忽聽王允又道：「等一下，王越，今日老夫吉凶難料，為免萬一，你帶定兒先行喬裝離開吧！」

定兒是王允的幼子，年不過十二，尚未及冠。

探子，也就是王越，聞言沉默良久，方才道：「那大少爺和二少爺呢？越雖不才，拚死也能護得三位少爺離開！」

王允道：「蓋兒、景兒都已入朝為官，若有事，必走不脫，反而連累你，這樣，把蟬兒也帶上吧，也好照顧定兒。」

王越也明白這個道理，儘管他曾經也是洛陽成名的劍術大師，但是面對甲胄齊備的西涼鐵騎，他的寶劍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於是便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王允嘆了口氣，重新坐定。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此時反而冷靜下來，靜靜迎接那一刻到來。

不過直到深夜，他也沒有等到最壞的結果，反而曹操刺殺董卓的後續消息陸續傳回。

曹操的屍體已經被掛到了洛陽城頭，李儒正帶著人滿城的搜捕同黨，據說已經有十餘人落網，但司徒府外，卻一直沒有見到西涼兵的身影。

王允已經五十多歲，昨夜本就沒睡好，終於熬不下去，喝了一碗肉糜粥，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曹操刺殺董卓一案終於有了定論。

被抓的十餘人都已處決。

王允看著下人傳來的名單，皺了皺眉，隨即釋然，沉吟道：「皆非夜宴舊臣，看來孟德並未將我等供出，哎，如此義士，可惜，董卓狗賊，我王允發誓，必除董賊，以慰孟德在天之靈！」

……

丞相府內。

董卓可不知王允的內心戲，他此時正在與一個大才子在府中說話。

自昨天李儒離開后，他便一直在紙上寫寫畫畫。

上好的佐伯紙，被他當作草稿，寫了一張又一張，然後大部分又被他投入到榻前的碳盆中，化作盈盈火光。

此刻，桌上只放著五張微微泛黃的佐伯紙，上面是用簡體字書寫的一個個名字，以及簡單標籤。

第一張紙上，全是他麾下將領，第一個名字叫做牛輔。

這是董卓的女婿。

牛輔的名字後面依次寫著「90」「90」「65」「60」

旁人自然看不明白，這卻是董忠穎結合董卓的記憶，以及自己前世對三國人物的了解，參考一些三國類遊戲設置的屬性值。

這四個數字依次代表著武將的忠誠度、武力、統帥、智謀。

百分制，最高100，最低0.

董忠穎前世做慣了圖表，習慣用數字化來記錄一些信息，所以便自己做了這麼一份圖標。

沒辦法，誰讓他的金手指不夠給力呢，只好自己動手了。

自然，這些數值並不能保證準確，不過也都有董卓原本的記憶作為參考，也不會差的太多。

譬如武力值。

董忠穎將普通男子的武力值定為10，又將目前已知的最強武將，呂布的武力值定為100，其他打分，基本都是按照董卓記憶里，西涼將校彼此切磋時的數據來排的，可能和後世一些三國英雄卡牌的數據有出入。

不過這是方便他自己看的，倒是不用在意許多。

姓名的排序顯然不是按照武力值排的。

牛輔排在武將第一位，並不是因為他最厲害，而是相對而言最忠心。

至於武力，在董卓麾下，除了呂布之外，大約他便是第一梯隊了，與他差不多的華雄，同樣打了90分，同列第一梯隊。

這裡又不得不提一下董卓自己的武力。

換做十年前，董卓的武力也是十分強悍的，常能壓得牛輔抬不起來頭來，那時候的董卓的武力怎麼也有個九十齣頭，或許到不了95，但也屬於一流之列了。

後來老了，人也胖了，伸手便不靈活，體力也大不如前，只剩下了一把子力氣和戰鬥的經驗，勉強能算個85。

如今被董忠穎佔了身子，戰鬥技巧什麼的，自然談不上了，一身的力氣，到勉強能算個70，或許稍微鍛煉一下，找回一些身體的本能，大概能回到80以上。

說回牛輔，牛輔的數值並不好看，除了武力之外，統帥和智謀都一般，充其量算個衝鋒陷陣的先鋒，之所以列在第一個，自然是因為他最得董卓信任。

同樣受董卓信任的還有另一個女婿李儒，不過他算是文官，列在了另一張紙上。

武官第二位的叫做董越，是董卓本家兄弟，董卓同樣給他的忠誠度打了90分，其他三項屬性就差了些，依次為「75」「70」「65」。

其他還有董璜、董旻、華雄、李蒙、樊稠、段煨、徐榮、胡軫、楊定、王方、李榷、郭汜、張濟、張綉、張遼、高順、趙岑、李肅、呂布等，都是董卓軍中能數得上名號的人物。

論武力自然是呂布第一，論統帥，該是徐榮，90分，算是麾下最高，可惜武力值差些，且不是西涼嫡系。

董忠穎甚至在演義里都不知道還有這個人，倒是看其他網文小說里，對此人倒十分推崇，加上董卓記憶里，的確很看重他，所以在統帥之一方面才打了個90分。

論智謀的話，卻是段煨最高，能到85分。從董卓的記憶里，董忠穎發現，他麾下的這些將領當中，董卓最忌憚的人還是段煨，因為段煨的出身很高。

他有個兄弟叫段熲，漢桓帝時入軍旅，先破鮮卑，后討平東郭竇、公孫舉起事，以功封列侯。延熹二年至建寧二年間，戍邊征戰十餘年，與羌人作戰先後達一百八十次，斬殺近四萬人，最終平定西羌、擊滅東羌，生前兩度出任太尉，在西涼人心中，段熲恐怕比如今的董卓威望還高。

段煨自己的能力也很出眾，他麾下將士也是西涼軍中軍紀最好的。

對這滿滿一張的武將名單，董忠穎心底還是很滿意的，但視線落到另一張紙上的時候，表情就不太好了。

因為那頁紙上列著的是他手下的謀士。

只有四人，依次是李儒、賈詡、周毖、伍瓊。

而後面兩個人，很大概率是世家安排在董卓身邊的卧底。

賈詡倒是純正的西涼出身，可惜此時並沒有被董卓發現其才幹，被他當作武將，派在平津關當一個小小的平津都尉。

以漢末軍職，都尉該算是武官的最底層了，其上依次是校尉、中郎將。

若無意外，要到董卓死後，賈詡才漸漸顯露出才華，最後在曹魏陣營大展拳腳。

不過現在，董忠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