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力量的代價
熱烈的討論持續了大約十分鐘，郭洋也沒有制止，只是用很懷念的眼神看著下方嘰嘰喳喳的學弟學妹們，嘴角也掛上了一個好看的微笑。
看著他們，就像看著當年懵懵懂懂的自己一樣。
當熱鬧的班上終於緩緩安靜下來之後，郭洋擺了擺手，對著陸白這邊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剛才我們說到了提前覺醒的問題對吧?實際上這種情況並不是很少見,也不一定都是好事……」
陸白一愣,趕緊豎起了耳朵，生怕自己錯過郭洋說的任何一個詞。
什麼叫也不一定是好事?難不成……"
「在自主覺醒的異能者之間,兩極分化是很嚴重的。」郭洋豎起了兩根手指,嚴肅地說道:「有些自主覺醒者是因為自身異能天賦過於出眾，即使不需要引導也可以感應到自己的異能;
但也有些自主覺醒者是因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透支了自身的天賦，才使得異能提前覺醒。前者往往有著a級以上的潛力，並且有成長為sr級異能者的可能性,而後者往往因為透支而導致天賦下降，只剩下c級的潛力……」
陸白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回憶起自己第一次發現了身上的這個能力的場景。
好像是因為自己被人堵在小巷裡,馬上就要被教育教育的時候吧?
「見鬼，這我有點慌啊…….」
原本還以為自己這能力提前覺醒大概是因為自己天賦異稟，結果還有可能是出於自保的目的而透支了潛力?卧槽這兩者之間差距好大,而且為什麼感覺自己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啊?
就在陸白覺得心裡有點犯堵的時候，楚秋雨平靜而清冽的聲音響了起來:
「學姐，那【代價】又是什麼?我從表哥那裡聽說了這個名詞，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講台上的郭洋愣了一下，有些無奈地看了楚秋雨一眼,嘆著氣說道:
「你問了個我不太願意回答的問題啊，小學妹。」
她打了個響指，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緩慢而嚴肅地說道:
「【代價】呢，是指我們獲得異能的同時，所需要付出的東西。大家都學過新時代和大轉移的歷史，知道我們的星球原本不屬於這個宇宙，對吧?」
講台下的學生們紛紛點了點頭。
「我們所居住的這顆星球，原本是不存在異能這種東西的……我們獲取異能，是在大轉移之後，原有的物理規則被新的規則逐步取代之後,才發生的事情。
但時至今日，大轉移也不過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人類依舊沒有完全地適應這個新世界，我們中的絕大多數人，依舊無法覺醒屬於自己的異能，即使覺醒了，也會有所殘缺，而這個殘缺，就是我們異能者常說的【代價】。」
郭洋抬起了手,指尖涌動起了躍動的銀色光芒,它們跳躍、連接著,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光中鑄成了一柄純銀色的長槍，槍身上躍動著讓人毛髮倒豎的危險電光，可在郭洋的手中，卻奇異地給人一種長槍就是她手臂延伸的觀感。
「這是我的異能,歸類於元素學派,可以抽取遊離在大氣中的雷元素，熔鑄成我手中這柄長槍……」
她握住了槍身，隨意地朝著空處挑了一個槍花，明滅閃動的電光隨著槍尖的舞動而吞吐著,弄得教室里的燈光一陣閃動。
所有坐在前排的學生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被電流穿過一樣，充滿了怪異的麻痹感,有比較敏感的人甚至出現了手腳抽搐的情況。
「我們剛剛是要講【代價】這個名詞的，對吧?」郭洋閉上眼睛,右手微微一抖,那柄由雷光所鑄成的純銀長槍便消失在了她的手中。
然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迅速地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在學生們驚詫的眼神中自顧自地點了起來，用力地抽了一大口，一邊不停地咳嗽著，一邊擦著不停流下的眼淚說道:「這就是代價。」
陸白和唐凱南對視了一眼。以他們兩個的見識,不會看不出來郭洋其實完全不會抽煙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但是郭洋卻在使用了能力之後，卻像是一個老煙民一眼熟練地掏出了煙，並將其點燃……
「我得到這個能力的代價,就是使用完能力之後必須要吸食帶有尼古丁的東西……」郭洋不停地咳嗽著，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而我最討厭的東西，就是煙……」
陸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
「朋友，老郭似乎是不抽煙的吧?」他轉頭看著唐凱南,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以前抽，但後來不知為什麼就戒了……」唐凱南皺起了眉頭,看著一臉難受地把只抽了一口的煙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的郭洋。
慢慢地說道:「而且聽我認識的幾個學長說,老郭當時戒煙戒得非常堅決,似乎從他說要戒煙之後,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就再也沒有人見過老郭抽煙了……」
「不容易啊。」陸白搖了搖頭，看著臉色終於有所好轉的郭洋,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為了使用能力而不得不接受這種糟糕到家的代價,也真是難為她了……
「學姐，那麼那些提前覺醒了能力的人,還需要去參加覺醒儀式嗎?」
在大多數人都開始思考自己可能會付出的代價的時候，一個陸白完全沒有想到的人舉起了手，問出了他有些好奇的問題。
那是和陸白還有唐凱南混得比較熟的另一個朋友，在學校里被很多人視為人渣的情聖羅楠。
唐凱南和陸白在初中階段最好奇的幾件事中，就包括了「羅楠你怎麼還沒被你辜負過的人打死?」
這一件,與之並列的還有唐凱南和羅楠好奇的「陸白你真的沒想過近水樓台先得月這種事?」，以及陸白和羅楠好奇的「唐凱南你到底是來學校學什麼的?」等一系列問題。
不過當羅楠提出了這個問題之後，陸白隱約覺得，羅楠為何沒有接過簡訊吃過柴刀這件事的謎底,，就要被揭開了…….
「還是去吧，說不定你們的能力其實還有一部分沒有被引導出來呢?」郭洋深吸了幾口氣，帶著有些勉強的笑容回答道，「對於志願成為異能者的大家來說，每一點提升自己潛力的機會都是不應該放過的。
因為異能者的世界，比普通人的世界要來的更加艱難和危險。」
「額，這樣啊……」羅楠點了點頭，慢悠悠地放下了自己舉起的右手，然後轉過頭，對著和自己隔著數個人的陸白擠了擠眼，露出了一個無比欠打的笑容。
陸白想了想,舉起了自己的拳頭,對著羅楠示威性地揮動了一下。
看起來大家都是提前覺醒了能力的人啊……-難怪你羅楠/陸白這麼幾年都沒被人怎麼樣，原來還藏著這麼一手。
站在講台上的郭洋看著正互相做著鄙視手勢的羅楠和陸白，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這兩個天賦看起來都不錯的學弟，能不能在異能的道路上走得比自己更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