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憶與痛苦

「轟隆……」

「近日，臨海市突降暴雨，各地發生城市水災！據氣象專家預告，此次暴雨還將持續多天，望廣大居民做好個人防護后再安全出門……」

「嘭…」

桌上的飯餐隨著李衛國身子的抖動和手臂的揮舞而應聲到地，在這個暴雨傾盆的晚上，這點聲音到了李承業的耳朵里顯得異常響亮。

「逆子！你給我跪下！」

滿臉青筋橫生，原本強硬的手臂卻因生氣而開始慢慢抖動起來，李衛國的左手狠狠地抓著輪椅，不知是過於用力還是什麼，指甲的顏色開始慢慢變成紫色。

李衛國的任何變化都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李承業的眼睛里，可是屬於少年人的倔強使他沒有「多管閑事」。

「跪下！」

在李衛國又一次的「歇斯底里」之後，李承業滿臉不耐煩的跪了下來，腰背挺得直直的，一臉的不屈。

爺爺曾經說過：男人，這輩子，除了的生身父母，祖國和自己的信仰，誰都不能跪！哪怕跪下，也要像個男人一樣！

李衛國知道爸爸對兒子的教養，可是現在兒子的這份「不屈」落在他的眼裡，只覺的從心裡升起的一份怒火，無法壓制！

雙手開始穩重的波動著輪子，李衛國在房間里尋找戒尺，輪子的滾動讓地上的木板似乎有點不堪重負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彷彿在下一秒就會斷裂開來一樣！

李承業依舊是那副模樣，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在他的身上和他的眼神中展現的淋漓盡致，可是，他終究只是一個少年人啊！眼眸深處的悲戚如何能叫人忽略！

「說！你錯了嗎？」

此時的李衛國已經找到了那副戒尺，只是許久沒用，多多少少粘了一些灰塵，李衛國只是簡單的往自己身上抹了兩下，就直接指著自己的兒子，語氣凜冽，身為軍人的威嚴在這個小屋裡『橫衝直撞』！

李承業依舊板著一張臉，沒有言語，哪怕戒尺落在身上，也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窗外的雨依舊猛烈的下著，屋裡緊張的氣氛沒有絲毫的緩解，李衛國打了幾十下，體力開始不支，但手上的力道卻沒有絲毫的減弱，不一會兒，李承業的身上開始出現了血口子！

「砰…」

戒尺落在木板上午，李衛國眼裡閃過一絲疼惜，全身都有些微微顫抖，閉上眼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語氣淡然的說道：「你怎麼不喊！」

李承業暗中悄悄吐了一口濁氣，全身火辣辣的疼，哪怕只是輕微的呼吸，都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可還是倔強的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的搶了父親一句：「爺爺說過，男人，不可以求饒。」

說到這，李衛國平息下去的怒氣「噌」的一下子又上來了，「哼！你這逆子還有臉提你爺爺！」

「呼…」

「若是讓你爺爺知道，你今天乾的事，他也會打死你的！」

「李承業，你媽媽…走的早，是我這個當爸的錯，是我沒有教好你！」

李衛國老了，哪怕只是動怒，也只是一瞬，而後也慢慢的平息了下來，語氣有點悲涼，慢慢闔住的眼眸閃過一絲的痛苦！

李承業終究只是一個少年人，感情也是異常的敏感，媽媽是他的禁忌！

眼眶通紅，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握緊，李衛國的話戳進了李承業的心窩子里，猛然間抬頭，語氣有些更咽，「他們罵我媽媽！」

什麼？李衛國有些愣住，他沒有想到兒子竟是因為這件事才…

「兒子，你記住，他們是烈士的兒女，再怎麼樣，你也不應該…」

「夠了！」

李承業再也沒有忍住，出口打斷了父親的話。他討厭自己的父親，哪怕他是人們口中的英雄，他保護了所有人，唯獨沒有護住媽媽，憑什麼？憑什麼我要讓著他們？憑什麼…

「爸爸，你沒資格提起媽媽！你有你保護的全世界，可那世界里沒有媽媽！！」

李承業站起了身，語氣更咽，卻又透著一股堅韌，屬於兒子對母親保護的堅韌，屬於少年人對自己保護的堅韌！

「所以，我來保護媽媽！你不配！」

李承業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傳進李衛國的耳朵里最後的訊息，只有鐵門被狠狠關上的聲音。

不配？呵…兒子呀！我又何嘗不知道你的禁忌，爸爸沒用，保護不了你的媽媽，是爸爸的錯，可爸爸現在只想保護你啊！

可是你知道嗎？軍人的天職就是保護國家，有國才有家，哎…等你找到軍人的意義之後，或許會明白爸爸的，對不對？

叮……

「承業，快回來，你爸不行了！」

「叮……」

……

「叮鈴鈴……叮鈴鈴…」

「承業，起床了嗎？」

「怎麼了？詩琳！」

「快來吧！發布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記者都已經來了，這次說什麼你都得來，不然，你得那群書粉非得撕了我不可！」

「車已經在去接你的路上了，先掛了啊！」

李承業皺著眉頭看了看被掛的電話，將口裡的牙膏吐掉，走到外面，給父親上了香，收拾了一會，就下樓去了。

五個小時后

「承業，當著粉絲的面，你可說了啊，必須在開一本，沒得商量，不許變卦！」

詩琳用滿含威脅的語氣警告著李承業，李承業表情淡然，「嗯」了一聲后，搭了一個出租就走了。

回到家后，看著父親，母親，爺爺的遺像，李承業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抱頭痛哭了起來！

「主人，為什麼選他啊！」

在另一個空間里，一身著白衣的男子坐在電腦前，旁邊沒有人，只有一堆跳動的數據，可見，剛剛說話的就是那堆數據！

男子右手拄著下巴，邪魅的一笑，「嘖…少年人啊！果然什麼都不懂，體質很好，家庭條件符合，001，好好帶著他，讓他明白明白！」

001沒有多問，只是答應了下來，主人脾氣古怪，自己多言還是終歸不太好的。

隨即，那堆跳動的數據一下子消失不見，電腦前的我男子看著李承業，再一次的笑了，對著空中說道：「好了，事情已經辦妥了，你可以離開了，記住，沒有輪迴！」

「哈哈哈，人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