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虐渣去
秦溫阮：「……」
她一開始就不該做好這傢伙打電話是有正事兒的準備。
「行了，明下午去接你。」
「愛你嗷！」
秦溫阮彷彿看到了唐詩在給她隔空比心。
「……」
她利落掛斷電話。
……
過後幾天，姜楚青每天都有來工作室上班，可過來后也是杵在那兒，修一張圖能擱屏幕上亮半天，頗有一種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憊懶與懈怠，陸星看不下去，就委婉提示過幾句。
可姜楚青似是也學聰明了，自從那次被秦溫阮挫了威風后，就收斂了鋒芒，面對陸星的話不再像上次那樣趾高氣昂，反而態度很好地回應，
「好的，我馬上就p好啦。」
「嗯~放心，不就是調調色彩和飽和度嘛，這個我早就學會了。」
「……」
說完后，挪動滑鼠的速度還是慢的要命。有次甚至耽誤了交稿時間，當時負責和客戶交涉的那小姑娘跟人家磨破了嘴皮子說就這一次，再寬限寬限，轉過頭來又好聲好氣地勸姜楚青快一點兒，可架不住人家是老闆的朋友，她就是勸到上火也不敢說句重話。
最後都鬧到對方說要拿出合同來告他們工作室超時違約了，姜楚青才不緊不慢地交了稿，她倒是背上包瀟洒走人了，就是氣的人小姑娘哭了一晚上求客戶千萬別告他們，要不然動輒幾十萬的賠償款，她是真賠不起。
一來二去，連陸星都拿她沒了辦法，只能是趁著交接工作的功夫去和秦溫阮說一聲。
工作室有時候也接一些乙女遊戲的單子，她們負責劇情和人設，上面幾位畫師則根據人設設計形象，這次這個副本因為姜楚青的事情，耽擱幾天了才寫好，她正好拿去給秦溫阮過一眼。
秦溫阮一向相信陸星寫劇本的能力，只翻了幾眼就合上文件夾。
她後頸靠在椅背，雙手交叉，指尖輕點。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忽然開口，「給天幕的那批畫稿提交了嗎？」
天幕是國內數一數二的moba遊戲公司，過幾個月周年慶做福利，同一批次要出好些個高品質皮膚，一部分交到了她這兒。
陸星立刻去聯繫負責交涉的同事，那邊很快就回了消息，陸星低頭看了眼，搖頭，「還沒有，還要再按照天幕之前的要求精修一下背景，省得到時候返工量大。」
秦溫阮說知道了，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讓陸星低下頭來，
「這樣，你……」
陸星眼眸一閃，不可置信地倒抽一口氣，「老闆，可是她根本就……」
「按我說的做。」
秦溫阮兩條又細又長的腿翹著，雙手自然而然挽起長發，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她神態閑適，眼裡含笑，「放心，不會有事的。」
下餌的釣者，可不會被即將上鉤的魚兒拽進水裡——
因為她知道那魚幾斤幾兩。
……
unclub。
正是下午時分，日落跌進昭昭雲海，染透一片天際，那光暈自遠處投過來，落在地面上，昏黃的氛圍感，黑夜的預演。
秦溫阮一身咖色風衣，推開酒吧旋轉門。
這個時間，裡面剛開始上人，穿著黑白燕尾服的侍應朝她鞠躬，
「歡迎光臨un，請問您幾位？」
秦溫阮繞著指尖上的車鑰匙，淡淡抬眸，「來接人。」
那人愣了愣，又問了人名。
「唐詩。」
秦溫阮笑說，「帶我去見她就好。」
唐詩是unclub的老闆，大部分時間都泡在酒吧里晃悠，底下人都是見過的。
畢竟那樣美艷又火辣的老闆就擺在面前，誰都免不了要多看兩眼。
侍應帶秦溫阮來到vip包間就走了，秦溫阮一推開門，就迎面撞上一陣濃烈的煙酒氣，讓她不由得皺了眉。
裡面放的是抒情慢歌，燈光不斷變換著顏色，自帶濾鏡，真皮沙發上，從沙發背到沙發墊倒躺著一個人。
她穿皮質短褲，一雙細長惹眼的腿筆直豎著，本來就不長的弔帶疊在胸前，小蠻腰一點兒沒蓋住，能看出來肚臍上穿了一顆臍釘。
唐詩酒紅色的長發散亂在地面，睡的跟死豬一樣。
秦溫阮「嘖」了一聲，心想這人也不怕缺氧。
還是認命地叫了人來收拾，侍應收拾滿桌滿地的酒瓶麻將，她收拾橫仰八叉的唐大小姐。
「醒醒。」
秦溫阮一巴掌呼在唐詩臉上。
這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千元起步護膚品堆出來的皮膚真不是蓋的，又白又軟，鬧的秦溫阮又忍不住上手捏了幾把。
「唐詩，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喊宋辭……」
「宋辭！哪有宋辭？！快跑！」
詐屍一樣的唐大小姐「騰」就坐了起來，睡意朦朧的狐狸眼掃過包間。
看到面前只有秦溫阮，她才抹了一把臉，「嚇死了。」
伸手又去端桌上剩下的半杯酒，黑色弔帶冷白皮，冷光剛好打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又隨著手臂的動嚮往人身段上晃——她把酒送過來，微微仰頭，眉頭不眨分毫，半杯威士忌進了肚。
有冰涼的酒沿著下頜滑下來，滾進美人鎖骨，不可窺探。
秦溫阮早就習慣了這傢伙把酒當水喝，是圈裡有名的千杯不醉，也就沒擋她。
只是覺得好笑。
「你就真這麼怕宋辭？」
「不是怕。」唐詩拿出粉餅來補了補妝，塗著口紅，嘴巴嘟成一個圈說，「那廝賊煩人，老想當我爹一樣嘮叨我，本小姐惹不起，可躲得起。」
秦溫阮就不說話了。
她知道這二人的相處模式，明明是未婚夫妻，馬上就要結婚的那種，卻偏偏像是上輩子刨了對方祖墳一樣，見面就得掐起來。
有心轉移話題，秦溫阮把大小姐的夾克衫從地上撿起來，又砸人臉上，「你得快點兒，那邊估計開始了。」
「知道知道。」
唐詩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朋克風的夾克遮住兩條雪白皓臂，唇上的口紅是比正紅色還要稍微紅一些的顏色。
她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從一個宿醉女搖身一變富家大小姐，若無其事勾唇，「走，姐姐帶你虐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