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別這麼招人
吻到正濃時,秦溫阮問過季隨一個問題。
她問,當年姜楚青為何要替她作證。
季隨頓了一下,可隨後就抱著她從陽台到客廳沙發,帶著她陷進柔軟沙發里,他說,「你都猜到了,還問我幹什麼。」
秦溫阮說她也不知道,可就是覺得,事情明明是他做的,功勞卻讓姜楚青給吞進了肚子里,還借著這事兒來跟自己邀功,真是純純噁心人。
季隨抱著她溫存,手指繞著她一縷頭髮,愛不釋手地把玩。
「還好吧。」
他其實很不在意這些。
有些事情,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不重要。
就像那件事,最後她秦溫阮贏了全世界,他看著就高興,至於那功勞在不在他身上——不重要。
再說了……
剛吻得太狠,他嗓子都啞了些,聽起來混是二世祖的懶散與頹然,
「要不是她,」季隨隔著毛衣掐了一把細腰,語氣挺欠,「你能這麼乖送上門來?」
他手勁兒沒輕沒重的,疼的秦溫阮「嘶」一聲,拍打在他勁瘦的腰上,說,「這是我家,到底是誰送上門來的?」
季隨見她這副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下去的勁兒,不由得哈哈笑了幾聲。
秦溫阮一愣,問他笑什麼。
頭一回見人挨打還這麼高興的。
季隨就不說話了,怕說出來又得挨打。
不過某人現在這副絕情的模樣,還真搞得好像剛剛在陽台那個吻得動情,連睫毛都在顫的人不是她一樣。
他換了個姿勢抱著她,這沙發足夠寬敞,兩個人也都懶得動彈,說是在這兒小憩一會兒,可夜裡也不見得能醒過來到床上去。
秦溫阮是實在困了,她前幾天總算是把客戶要的私稿給發了過去,客戶那邊說挺滿意,沒給二改的要求,就痛痛快快把錢給打到了她賬上,秦溫阮挺喜歡這樣爽快不嘰歪的客戶,人家說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她也答應著了。
每次交稿后都習慣性地給自己放個假的,今兒卻忙著把姜楚青趕出工作室,本來安排好的休息時間被那樣一個不值得的人佔用,她感覺雙倍勞累。
或許雄性動物身上熱度總是要高一些,季隨的懷裡又熱又暖,靠近他胸膛還能感受到淡淡的起伏與躍動,像是最溫柔的催眠曲。
很快,她睫毛顫動幾下,就老老實實不動,呼吸均勻起來。
沙發空間再大也不如床上寬闊,她和季隨兩人一起擠著,得側著身子,兩隻手攥成拳疊在一起,腿也蜷縮著。
像窩在主人懷裡撒嬌的貓。
季隨倒是清醒的很,他手指把玩著她散落在肩頭的頭髮,心想,他懷裡躺的可不是只輕易撒嬌的貓。
是貓也得看品種和性情的,而他看上的這隻貓,又嬌又傲的不行,渾身上下就那爪子上的肉墊是軟的,別的地方,都刺撓人。
……
事實證明,在沙發上睡覺果然不可行。
第二天早上秦溫阮醒過來時,四肢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酸痛不已,她一面蹲著給季隨找洗漱用品,一面揉揉酸痛的小腿,「早知道昨晚就到床上睡。」
季隨頭髮有些亂地靠在門框上,黑色高領毛衣顯得身材格外修長,往那尋常一站,就站出了出街的即視感。
秦溫阮掃一眼,男人將醒未醒,估計也沒怎麼睡好,眼皮有些腫,他又是桃花眼典型的雙眼皮,這一腫起來,就和他那張冷峻清絕的臉分外違和,秦溫阮不由得去想,若是季總頂著這樣一雙眼去公司,估計平時不敢進門的助理都得趕緊趁著今早把各種文件都給送進去簽名。
畢竟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凌厲逼人,反而有些奶乎乎的季總,可就僅此一早能見著。
畫面感極強,秦溫阮不由得笑出了聲。
季隨聞聲看過來。
平日里他不少見她笑,可這人性子雖然不冷,卻總讓人覺得還缺點兒什麼,季隨反覆揣摩過不少次,才想的到,她缺的是煙火氣兒。
她總是知道什麼時候該笑,怎麼笑最真誠,卻從未問過自己,什麼時候真正想笑。
而此刻,這笑容就是從未見過的晃眼,像是八月肆意烘烤時的太陽,熾熱又真實。
季隨總算清醒,他看著眼前的秦溫阮,臉頰上印著幾分偏頭睡壓出來的緋紅,她一面刷牙,一面把洗漱用品遞給他,見他沒反應,還瞪著透亮的眸子朝他抬抬全是泡沫的嘴。
季隨故意會錯意,湊那唇上啄了一口。
秦溫阮:「……」
她無語地看著罪魁禍首樂得其所,擱那兒衿貴地擠牙膏,刷牙。
幾聲水流沖刷牙杯的響動后,季隨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你好像很後悔昨兒沒去床上睡。」
秦溫阮反應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是說的什麼,下意識肯定,「嗯,你腿不疼么?」
季隨轉頭。
方才流動的水流讓他戛然關閉,響動停的過於突兀,引得這周圍一片空氣都寂靜了不少。
安靜之時,季隨那眼眸里的熾熱就顯得格外明顯。
他看著秦溫阮,說,「不僅腿疼,有地方更疼。」
秦溫阮:「……」
她不知道自己耳根有沒有紅,只知道不能讓這個貧嘴的男人贏。
於是便拍了拍自己的臉,眼神飄忽道,「是你自己偏要忍,怪不得我。」
「……」
她說完這話,季隨久久沒有回應。
後來,秦溫阮再抬頭的時候,就看見男人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憋著笑,「忍?」
他語氣挺欠揍,一張俊臉湊近她,低音炮繞耳,「我說的,是頭疼……秦老闆想哪兒去了?」
秦溫阮:「……」
你妹。
她毫不猶豫,膝蓋一彎,往上一頂。
「嘶——」
「季公子。」秦溫阮聲音發狠,淡定地用濕巾擦手,「我想這兒來了……知道了嗎?」
季隨差點冒冷汗。
「要是還不知道,不介意再給你演示……啊——」
季隨沒給她說完的機會,把人攔腰扛起來往卧室走。
「季隨你放我下來!」
「季隨!」
「唔……」
整個人陷進床里,秦溫阮被迫接受男人帶有侵略性的吻,那吻似乎只是為了讓她安靜下來才這樣凶,而後便是溫柔的廝磨,唇齒相碰間,有薄荷的清香,不斷刺激著秦溫阮的感官。
昨夜沒能亂成的衣裳,今天早上亂了個遍。
他吻在她肩頭,牙齒咬下纖細的帶子,又順著鎖骨重重一咬——
「秦溫阮,別這麼招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