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選擇

微風輕柔拂過，樹枝兒微微抖動，落葉悠然飄逸於空中，宗門之人相繼離開，唯有兩個身影立於樹下，望著宗門有些不舍。

他們背靠大樹，眼神無光，回想起點點滴滴，內心莫名的有些悲傷，因為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頓時一拳打在樹上，緩緩說道：「真是太突然了！」

「雲峰，要接受現實。」

「師兄，可我依然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我們才回來一天而以，為什麼師父就要我們出山？」

原來兩人正是唐雲峰與林清，他們因為長老的決定而生出疑惑，唐雲峰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這麼突然，甚至回到宗門連屁股都還沒坐熱，也沒有過多的關心與問候，只此一夜就讓他們出山斗魔，根本就沒有準備的時間，著實讓人意外。

林清安撫著唐雲峰的情緒，也知道很多事真的身不由己，想他們在甘城而歸，又在意山去往天界，這些事做起來非常艱難，可師父們卻從未關心過他們，彷彿一切都是他們必須要經歷的一樣，只有相對的經歷，沒有所謂的同情，使的他也時常懷疑，宗門是否沒有人情可言？

林清拍了拍唐雲峰肩膀，內心的疑惑其實早以解開，緩緩說道：「雲峰，師父並不是沒關心我們，他們的壓力不比我們任何人少，這次冒昧的決定也是他們商討之後的結果，你不能怪他們，而出山也是你的職責。」

「師兄，我不明白！」唐雲峰有些不解。

林清雙手背後，望著宗門意味深長，深吸一口氣道：「今日之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唐雲峰聽的糊塗，微微皺眉，他們從天界回來后以經天色漸晚，根本沒時間與長老會談，林清卻說早以知曉，使的他以為這件事早就決定，只是沒跟任何人談及而以，就道：「師兄，為什麼不告訴我？」

「雲峰，你誤會我了！」林清微微一笑，背靠大樹滿是不舍的說道：「我跟你一樣，都是在不知不覺中知道，只是我撞見的較早而已！我以為那只是開個玩笑，我甚至把這一切都當成了一場夢，可我發現怎麼做都不會醒來，才知這是真的，你有可能不信，我的內心真的在掙扎！」

「師兄，是我錯了。」唐雲峰歉意道。

「你沒有錯，錯的是魔族。」林清突然有些憤怒，說話時咬牙切齒，目光暗淡，並不是因為離開這裡而煩躁，而是因為這次的離開意義重大，沒準出去就不會回來，可以說是最後一次與宗門會面，至於宗門長老，指不定就在也見不到了，緩緩說道：「我從小到大在宗門生活，早以視師父為父親，而他也把我當成了兒子看待，我們生活很融洽，沒想到會被魔族打破，這次真是凶多吉少，我真不想看到他出任何事情！」

「什麼意思？」唐雲峰聽的有些意外，有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發出，總覺得這場倉促的決定有很大的問題，特別想聽林清的解釋，就道：「師兄，都這種時候了，你就別賣關子了。」

林清嘆息了一聲，神情有些哀傷，也不在藏著掖著，輕聲道：「我昨晚不曾睡著，本打算將天界之事告訴師父讓他安心，就在我行至殿門之時，發現五位師父正在裡面協商魔族之事，我不忍打擾就在外面偷聽，豈料會發生如此大的事情！」

「師兄，師父們說了什麼？」唐雲峰問道。

林清也不隱瞞，緩緩回憶起了昨晚之事。

燈火時暗時明，五位長老以及栗敏芝坐於殿中，他們緊皺眉頭，心事重重，面面相覷，似有大事發生。

此時，二長老趙莊率先開口道：「師兄，那天界到底什麼意思？」

孫煒沒有回答。

四長老嚴仁這時說道：「當年妖族亂世，天界可是第一個站出來伐妖的強者。如今魔族當道，人心惶惶，天界竟然沒捎個話兒下來，可見天帝以非當年，我們不得不做準備呀。」

孫煒依然沒有回答。

三長老宋亮眉頭緊鎖，見孫煒還不表態便說道：「師兄，魔族非妖族可比，我們也非當年之人！師弟說的對，我們要早做打算，若是唐燦這次敗了，那魔族必將衝破結界大肆攻伐人界，到時首尾難顧，我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孫煒嘆了口氣，目光看向了栗敏芝，問道：「師妹，你有什麼看法？」

栗敏芝嚴肅道：「師兄，身為醫者自當救世救人，兩位師兄說的都對，我們要做好救人抗魔的準備，他們可比妖族難纏好多，倘若天界真不管束，我們就要做好與魔族拚死一搏的勇氣。」

孫煒又看向五長老羅昊道：「師弟，你可有看法？」

羅昊緩緩道：「師兄，那群孩子既然以經將魔族之事稟告天帝，我想天界定然會很重視，畢竟魔族的野心大於三界，只要我們與魔族開戰，他們就不會不管不顧，兩位師兄與師妹說的都對，是時候準備除魔了。」

孫煒沉默了，緩緩站起身來，踱步於殿中，滄桑的臉上儘是皺紋，內心在飛快轉動，想著唐雲峰所說的話，想著唐燦在乾縣的處境，又想著那些被魔族侵蝕的子民，擔憂越發的強烈，要是在任由魔族放縱，大陸危已！

孫煒最終還是有了決定，不管天界如何抉擇，他都不能坐以待斃，嚴肅道：「我早就做好了選擇，大陸是光明的存在，黑暗的力量絕不能踏足這裡，我們要守護內心的光明，要驅散內心的黑暗，把侵入的魔人趕出大陸，甚至打垮他們，擊碎他們，那怕我們粉身碎骨也要守住這片潔凈的土地。」

「師兄，你發話吧。」趙莊激昂道。

孫煒目光堅定，以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說道：「這次的決定相當嚴重，與魔族開戰就是拚死一博。為了宗門的安危，我們的弟子必須走出宗門，這樣就不會傷到我們根基，就算那魔王前來複仇，我們還有徒弟抗魔，縱使宗門被滅，大陸依然還有光明。」

「師兄，何時行動？」嚴仁問道。

「明天。」孫煒嚴肅道。

五人聽聞皆面面相覷，有些難做決斷。

刷！

就在幾人難下決定之時，殿口飛來一道白光，很快化為了人形，乃是宗門師尊。

「恭迎師尊！」六人忙行禮。

師尊緩緩道：「你們的話我以知曉，方今劫數難逃，那預言恐要成真，你們只管行事，其他自有定數。」

「謹遵師命。」六人恭禮。

師尊在無說話，消失不見。

孫煒則說道：「如此，明天行事便可。」

回過神來，林清說道：「雲峰，我們的責任重大，切勿辜負師父們的良苦用心！」

唐雲峰這才明白過來，瞬間有了很強的責任感，堅定道：「師兄，你跟我去東地吧？那裡有我父親坐鎮，縱使魔族在強，有我們並肩作戰，定當能擋住魔族的進犯。」

林清點頭答應，此去東地也正合他意，畢竟只有那裡才少些勾心鬥角，才能大展拳腳。

「喂，你們在聊什麼呢？」

兩人正說間，唐蝶與陳羽夢背著包袱而來，林清與唐雲峰只能一笑，唐雲峰說道：「沒事，就等你們呢。」

「如此，我們走吧！」陳羽夢說道。

四人不在回頭，向東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