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測驗
當以洛氏硬度c標尺才能勉強測量的物體瞬間輸出超過5000牛頓到一個臨時拼裝的機器人身上是什麼效果？這個機器人與該物體接觸的瞬間其矢量就會被改變，連形變都還沒能看出來就已經回到了拼裝前的狀態，說不定還要細碎些。
一開始墨舜塵還有意識的去躲開機器人的攻擊，不過現在他連抬手擋一下的興趣都沒了，口徑低於20mm的步兵班用武器就算是反器材步槍也沒能在他身上打出一個坑，頂多就是後退兩步。當然，長時間被攻擊還是會增加消耗納米皮膚的耗能，如果鈀反應堆沒能及時將下一波能量沖入蓄電器中他就得當場喪命。
「這樣的測試有意義嗎？」他一邊將一個機器人手上的槍捏碎，一邊扯下它的肢體將其以超過四百公里的時速扔向另一個，「這種毫無挑戰xing的測試？」
「不要大意喲。」夏希懶洋洋的回答，「否則——」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忽然從墨舜塵身後暴起，寒光從腰間向斜上方shè出，直取墨舜塵項上人頭。墨舜塵在他拔刀的時候才捕捉到對手的存在，憑藉無比迅猛的反應速度低頭躲閃，並向前竄出以求拉開距離。順帶一提，之前提到他的運動延遲是35μs，但是不是說他的反shè神經只需要這麼多時間就能完成訊號傳遞。他的反應時間是運動延遲耗時加反shè神經傳遞耗時才對，後者遠比前者要長，只是比普通人短得多。
偷襲者眼看刀勢將盡，目標就要得以逃脫，忽然手腕一扣，以一個jing妙的翻腕利用余勢將刀轉了兩圈，再次鎖定了墨舜塵，此刻偷襲者腰腹肌肉已經拉伸到極限，第二波爆發剛好趕到，已經調整好方位的長刀再度發出尖銳呼嘯當頭斬下。
這次輪到墨舜塵陷入勢盡的尷尬之中，無奈之下只得抬起雙手，控制核心自動發出的電流讓其雙手上納米皮膚中的每一個duli單位都轉化為一種複雜的稜體聚集起來，將動能抗xing和熱能抗xing提升到極限。
鏗！尖銳無比的撞擊與擦刮聲在室內回蕩增幅，幾乎能逼得人發瘋。刀與手臂接觸的地方傳來了極強的力量，將墨舜塵猛地吹飛，撞碎了一個倒霉的拼裝機器人。當即將要與裝甲牆面親密接觸時，墨舜塵終於反應過來，迅速翻轉身體，做好了抗衝擊準備，讓腳先撞上了牆面，然後開啟電磁攀附模式，直接半蹲在了垂直牆面上。雖說如此，他被擊飛的而繼承的動能並沒有少，所以現在牆上又多了一個大坑。
當局面得到控制后，墨舜塵第一件事就是低下頭檢查自己的雙手，他的「視網膜」上關於自己的狀態評估面板已經把手臂部分標為紅sè，還標註著「再生不可能」的字樣。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本可以輕鬆讓子彈的攻擊無效化的納米皮膚現在多出來兩道深深的口子，正發出滋滋的聲音冒著煙，而且還能看到殘餘熱量發出的暗紅sè光芒。
如果不是切斷了痛覺神經，現在自己也疼得暈過去了吧？
「看吧看吧，價值五千萬銀葉的東西才裝上沒兩天就壞了，稍微也為我的錢包心疼下吧。」夏希毫無緊張感的評論道，「嘛，之所以無法再生是因為我們還沒給你注shè高強度活xing劑而已，我還以為這種測試根本不需要呢。」
被現場打臉的滋味不太好受，自認倒霉的墨舜塵只能暗地裡咬牙切齒，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偷襲他的人吸引過去。在此之前原本連炮彈都能捕捉到的運動雷達和分析系統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那個人根本沒站在他身前一樣。多半是電子對抗吧？墨舜塵猜測到，做得這麼不著痕迹還真是了不起。
對方也是一身裸露在外的黑sè筋肉，不過被其他金屬或強化塑膠覆蓋的地方更多，身後有一坨隆起的東西即使在正面也能看到。因為對方還有一個多半是戰鬥用的眼罩，所以也看不清相貌。他手中杵著一柄約一點六米的超長直刀，上面時不時有電光流轉，肯定不是普通的冷兵器。
「我猜……你還有很多個這種玩具兵吧？」墨舜塵說。
「沒有哦，信不信隨你高興。」夏希語調輕飄飄的，但是仍舊有那種不容懷疑的魄力，「就算是這個來和你對打的『玩具兵』也不是我們的人喲，請別搞錯了。」
「那他是誰？」墨舜塵有些懵，這裡應該算得上是lc的機密要地了吧？隨隨便便就能讓人進來？這還真是符合夏希的作風……
「一個路過的好心人……好吧好吧，別那麼盯著攝像機，她只是個戰敗的碎片持有者。」
「什麼？」這個答案仍然不是墨舜塵能完全理解的。
夏希嘆了口氣：「唉，就是一個原本的碎片持有者啦，現在已經被人剝奪了碎片。你不知道吧，原本的碎片持有者在被剝奪碎片后就會變成像是植物人一樣的東西，因為她們的碎片是和靈魂緊密結合的。」
「所以說？」
「我們把這些可憐的孩子都集中起來，希望能解決這個問題，可是現在情況不容樂觀。」夏希解釋道，「這個孩子是最早被奪取碎片的一批。當時我們認為將她們的記憶複製出來，然後放進一部新的正常軀體中就能讓她們再次恢復正常，畢竟阿爾海默氏病就能用電子腦解決。」
「結果證明你們是錯的，沒有靈魂，她們始終是行屍走肉？」墨舜塵大概明白了，「話說回來，靈魂到底算什麼？」
夏希像是沒有聽見這個問題似的：「好啦，提問時間結束，這個路過的孩子只是第三代系統而已喲，你可是原型版的第四代，輸了就羞羞咯。來，檸檬也來說兩句。」
墨舜塵原本思索著反擊的話語，但一切都在夏希提到檸檬時中斷了，心中剎那間湧起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對檸檬有一個正確的定位。
「加油。」棒讀聲在安靜了三秒后響起，還真是符合檸檬的人偶臉。墨舜塵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回復，是對朋友的，還是對妹妹的，還是對……對……女兒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對自己做出回應的啊，除了jing神分裂症患者。
「哦……」最後，他選擇了含混不清的沉吟。
「就是這樣啦，雖然有我們獨家提供的靈能力場讓檸檬保持離開你的身體后也能存活，不過現在時間所剩無幾了，速戰速決吧。」夏希拿回了麥克。
「你要我用牙齒去咬死那個路過的歐巴桑嗎？」墨舜塵舉起自己的殘缺手臂，因為神經被砍斷了，他現在連手指都動不了。
「真失禮呢，核心持有者的年齡是不會超過芙蕾西亞的年齡的，永遠的美少女喲！真是讓人羨慕的能力！」
「那些東西怎樣都好，趕緊給我解決現在的問題啊！」
「別急，我找找看，活xing劑，活xing劑的按鈕在哪裡？啊！檸檬醬那個不能碰！」
沒問題嗎……聽著擴音器中傳來的乒乒乓乓的雜亂動靜，墨舜塵不由的表示擔心。過了大約十秒鐘，一根金屬軟管忽然從他身後冒出，插入了脊椎最上面的介面，眼前閃過了一大串他根本看不明白的數據，不過從狀態評估面板上那由紅sè轉為黃sè又變成綠sè的光芒可以判斷出事情再往好的方向發展。很快，他就能以肉眼確認到手臂傷口的恢復了。
「準備好了嗎？」夏希問道。
墨舜塵從牆上跳了下來，活動著手指以確定沒有問題：「嗯，開始吧。」
他的話就好像是f1比賽的綠sè信號燈，剛一出口對方就像颱風一樣呼嘯而至。她沖得太快以至於沒能注意到墨舜塵腳下正逐漸蔓延的yin影，當她離墨舜塵還有五步距離時，已經將她的影子完全覆蓋的yin影迅速從二維變成三維，像蔓藤一般死死纏住她的四肢。
或許對普通人來說這些影子格外堅韌，可是對眼前這個生化改造人來說也就那麼回事兒，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扯斷。可是墨舜塵同樣也是義體人，這一瞬的停滯就是巨大的破綻。她掙脫影子束縛的剎那，墨舜塵的重拳就轟至面門。
對手可能在身體機能上比墨舜塵稍有欠缺，但是卻比他更熟悉自己身體的狀況，墨舜塵自信的終結一擊竟然被她擰身閃過，猶如炮彈般的拳頭擦著女孩的髮絲打了個空。
行家出手不可能只準備一手，對方能閃過第一招不一定能躲過第二下。墨舜塵的確因為自信一擊被化解而大受打擊，但沒有任何遲疑就已經抬起了右腳，閃電般橫擺掃過，正踢在騰空而毫無躲閃騰挪之力的女孩腰間，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她像被拆樓鐵球正中紅心的沙袋一樣倒飛出去。
墨舜塵的yin影此刻已經蔓延到了所有角落。對手剛被墨舜塵踢飛，無數黑影在他的引導下快速在其倒飛的路途上編織成一張巨大厚實的網，就像被豎起來的工業級蹦蹦床一樣。這張大網沒有辜負墨舜塵的期望，成功的吸收了女孩所有的動能並且將大半能量改變方向後重新灌回她身體里。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女孩再次被迫向墨舜塵高速靠近，而後者也準備好了剛才落空的自信一擊。
反正大家都是改造人，再挨一拳也沒事，對吧？
砰！
ps:5000n是我隨手寫的，其實就是偷懶的用了主角現在體重的重力勢能，這種細節就請忽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