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夜探完了梔意的父親,易長樂三人又去夜探了梔意的母親。
若說囚禁梔意父親的宅子透著一股奢靡,那麼梔意母親福柔所在的城主府,便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也不為過,畢竟這個城主府就連牆都是由金磚砌成的。
算起來,這是易長樂第二次見全是由金子打造的房屋,上次見的金屋還是媚似為了囚禁易盡安而打造的,可那也不過區區兩層,跟眼前的金屋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易長樂沒想到媚似舉青龍族全族之財力所打造的金屋,竟比不上這名不見經傳的福星城中的城主府。
開天的眸子被城主府閃耀的金光照亮,驚嘆道:「這城主府也太富貴了吧……」
「是富貴……」易長樂附和道,看著這滿屋的金光,易長樂羨慕的口水不由自主地從嘴角流了出來。
看到開天和易長樂的反應,鴻蒙紫氣忍不住嫌棄道:「你們兩好歹一個是創世神器,一個是神獸王脈,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這可是金屋!」易長樂叉著腰提醒道。
「這可是連創世祖都不曾擁有的金屋!」開天瞪著眼睛提醒道。
「不對啊,連創世祖都不曾擁有……」易長樂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這城主府的佔地面積不小,可就連落腳的地都是由金子鋪滿的,「按梔意的說辭,她父親不過是個被囚禁的囚犯,可她父親用的筷子可是白玉鑲金的,再加上這座城主府,這福星城究竟哪來的這麼多錢?」
「福星城四面八方都是金礦,還有幾座玉礦,他們當然有錢。」鴻蒙紫氣的語氣平淡,彷彿她口中的不是金礦,只是隨處可見的泥沙。
易長樂的嘴不由自主地張得大了些,「照你這麼說,福星城是被金礦圍起來的?」
「算是吧。」
「這麼大的事你不和我們說?」饒是身為神器的開天,也不得不對金礦有一點點心動。
「我沒說嗎?」鴻蒙紫氣訕笑兩聲,小聲地對反駁道:「可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就算不提,也沒是什麼要緊的吧……」
回答鴻蒙紫氣的是兩雙瞪的圓溜溜的眼睛。
……
「這邊。」鴻蒙紫氣輕車熟路地帶著易長樂和開天去到了福柔的書房,即使已經是深夜了,福柔仍在書案上處理著公務。
入了夜的福柔和梔意一個怪物樣,可她周身的氣度卻不凡,是屬於上位者獨有的威嚴。
「母親。」一個黃眸怪物敲響了福柔的房門。
「珠兒,這麼晚來找母親有什麼事?」對待福珠,福柔放下了威嚴,眉眼見多了些獨屬於母親的慈愛。
「母親,前幾日城中來了三位「客人」,是位老夫人帶著她的兩個孫兒,這兩個孫兒長得都不錯,大點的那個正值壯年,姿色更是可比擬天人。」說到此處,福珠的臉上多了幾分羞澀,「母親,我想……」
福珠說到此處戛然而止,不過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福柔已經領會了七八分福珠的意思,詢問道:「珠兒這是看上了那個正值壯年的男子?」
「嗯。」福珠臉上的羞澀之色又深了些,只是配著她的獠牙,怎麼看怎麼奇怪。
……
「若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福珠說的男子,應該是你。」易長樂對著開天道,眉眼間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平常看你,幾百年也難有個女子近生,沒想到到了福星城,你的女人緣倒是不錯。」鴻蒙紫氣也朝著開天揶揄。
回應易長樂和鴻蒙紫氣的,只有開天的苦笑。
……
「哦?」福柔是有些意外的,自己這個女兒的眼光一向眼高於頂,否則也不會到了如今這個年紀還是孤身一人,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對男子表現出興趣,福柔倒是好奇那個男子究竟是什麼樣的姿色,能入福珠的眼。
「既然珠兒喜歡他,那便是他莫大的福分。」福柔拉過福珠的手,仔細為福珠打算道:「不知那男子的引路人是誰?珠兒放心,無論他的引路人是誰,母親都會親自去和她商談,讓她將這男子讓給你。」
「是……是梔意姐姐。」說到梔意時,福珠小心翼翼地觀察起了福柔的反應。
「別叫她姐姐!」福柔呵斥道:「她既已經搬離了城主府,便不再是我的女兒,更不是你的姐姐!」
「母親息怒,我不是……」
「行了。」福柔鬆開福珠的手,對她下了逐客令,「珠兒,你想要的,母親知道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福柔不容置喙的語氣讓福珠滯愣了片刻,「是,母親。」
福珠離開后,福柔慢慢走到窗前,抬頭仰望滿天的夜色,道:「梔意,沒想到竟然是你……」
……
「天郎,該起床了。」
開天萬萬沒想到,敲響自己房門的會是梔意,「意兒,你怎麼來了?」經過易長樂和鴻蒙紫氣的逼迫,開天終於能將喊出對梔意親密的稱呼。
「天郎,快給我開門。」聽到開天對自己的稱呼,梔意的聲音更溫柔了點。
「我還沒穿衣服呢,意兒,你先去大堂等我吧。」
聞言,梔意嬌羞地笑了一聲,「手都牽了,天郎還在乎這些?」
「意兒,我們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必急於一時。」開天默默地將自己的衣服攥得更緊了點,勸道:「意兒,你還是先下去吧。」
好不容易勸走了梔意后,開天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果不其然全是汗珠。
……
今日的天色相比前幾日還尚早,梔意也只簡單準備了兩盤福星糕,讓易長樂三人墊墊肚子。
「梔意姑娘,為何今日來的這麼早?」雖通過昨日的夜探訪,鴻蒙紫氣依舊猜到了梔意這麼早來的目的,可難免要裝裝樣子。
「老夫人,我昨日回家與我父親提了和天……天公子的事,他請你們今日上門做客呢。」梔意笑著解釋道。
「如此甚好。」鴻蒙紫氣笑得慈祥。
「那我們先去祭拜福星神,等祭拜完了福星神,就去我家。」
梔意的話,不免讓易長樂三人感到意外,他們本以為梔意來這麼早,是為了讓他們對拜訪「親家」之事,早做準備,卻沒想到竟是讓他們去祭拜福星神,見家長這麼大的事,竟也不能停止祭拜福星神一日,想到這兒,易長樂三人的眸子一齊沉了沉。
……
梔意的父親坐在輪椅上,在離著大門不遠的地方,等著易長樂三人的到來。
「父親!」梔意對於自己父親能來到入門處迎接易長樂三人的行為十分意外,想到父親這是在外人面前給足了自己禮數,梔意欣喜地跑到她父親身邊,介紹道:「父親,這便是我和你提過的天公子,還有他的祖母和弟弟。」
隨後,梔意又朝著易長樂三人的方向介紹道:「老夫人,兩位公子,這是我父親。」
「梔伯父……」
「你跟我來。」
開天正準備有禮貌地行禮,卻見梔意的父親面上陰沉的看著自己,開天被盯得毛骨悚然,向梔意投去求助的眼神。
「父親,你這是幹嘛?」梔意向自己的父親使了使眼色,用只有他們兩能聽到的聲音,懇求道:「這是天公子第一次登門,父親給我點面子可好?」
梔意的父親看了她一眼,又將眼神看向易長樂三人,對著梔意道:「你好好招待那位老夫人和小公子,切莫怠慢了他們,至於這位天公子,想要做我的女婿,便必須要經過我的考驗。」梔意父親邊說著邊指了指開天,道:「還不快走?」
開天認命地朝前幾步,推動輪椅。
「父親……」梔意還想阻止。
「不許跟來,你好好招待老夫人和小公子便是。」
……
開天跟隨著梔意的父親的指使,去到了西邊偏僻的一間屋子,不過這屋子雖偏僻,可裡面的東西一應俱全。
「將門關上。」梔意父親吩咐道。
開天關上門后,問道:「不知梔伯父……」
「坐吧。」梔意的父親自己推著輪椅到桌前,「我不信梔。」
福柔的孩子都姓福,唯獨梔意例外,開天本以為梔意隨父姓,卻沒想到也不是,開天將疑問藏於心底,在梔意父親的對面坐下后,才恭敬地問道:「那不知該如何稱呼伯父?」
「稱呼……說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我都快要忘記自己叫什麼了……」沉默了許久之後,才接著道:「我姓木,單名一個旭字。」木旭的臉上多了几絲莫名的哀傷。
「不知木伯父,想要如何考驗我?」
聽到開天的聲音,木旭才從情緒中跳脫出來,用眼神將開天審視一番后,嘲諷道:「你還需要考驗嗎?」
「木伯父,難道不考驗我?可你方才在門口時不是說要通過考驗,才能做你的女婿……」開天實在不明白木旭的意思,對木旭言語中對自己的輕蔑之意更是忍了又忍。
聞言,木旭嗤笑一聲,「你我都是男人,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演戲?你對我女兒究竟是不是真心,我怎麼會看不出?既不是真心,又何須考驗?」
「伯父,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面對開天一連串的質問,開天正想解釋一番,卻見木旭望向自己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但凡來福星城之人,都是心中有所求的,你呢?你想求什麼,是榮華富貴,還是滔天權勢?」
開天搖搖頭,滿眼真誠地對上木旭凌厲的眼神,道:「都不是。」
「都不是?」開天的眼神不像是演的,木旭皺了皺眉頭,「莫非你是為她人所求?」
說到「為她人所求時」,開天從木旭的臉上看出了絲慌亂,於是開天試探道:「木伯父猜的不錯,我確實是為他人所求。」
「什麼人?又求什麼?」
「我……」想到木旭之前的表現,開天換了種說辭,「為我心中重要之人所求,求他重病痊癒,求他餘生無恙,求他喜樂安康。」
「你心中重要之人……難不成……」木旭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點,「是你的心愛之人,她時不時得了不治之症?」
「木伯父怎會知道?」開天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難不成是梔意……」
木旭搖搖頭,「不是她,若是她和我提了你來福星城的原因,那我或許不會見你,又或許昨日就迫不及待見你了。」
開天只覺得木旭說的都是廢話,看著自己的腳尖腹誹道:我當然知道不是梔意提的了,不過是我聰明,才能在你和梔意麵前都不露餡。
開天盯著自己腳尖腹誹的模樣,在木旭眼中成了無措,眼前的開天,令木旭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糾結了一會兒后,木旭嘆了口氣,「罷了,你我有緣,我也不忍心看著你身陷囹圄,你既不是那貪婪之人,那我便提醒你一句,這福星城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帶著你祖母和你弟弟,趁早離開吧。」
「離開?」開天面上一副覺得荒唐的模樣,「木伯父,你可知若我們此時離開,那我祖母和我弟弟的願望都不能實現,我想救之人,更是只能眼睜睜地等死。」
開天說著起身,對著木旭彎腰拱手道:「木伯父,我知梔意姑娘是福星神的後人,而我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自然是高攀不上梔意姑娘的,可梔意姑娘對我有情,我亦對她有義,我更是答應了今後會照顧她和木伯父你,若木伯父覺得我對梔意姑娘是假意,會辜負她,請木伯父放心,我已用紅繩向梔意姑娘證明了我的真心。」
「還請木伯父能給我個機會,讓我留在福星城中,照顧你和梔意姑娘。」開天言語誠懇。
「我用不著你照顧。」木旭恨鐵不成鋼道:「你以為福星城的人真是會不求回報地實現你們的願望嗎?天上哪會有掉餡餅的好事?小心你如今的堅持,害了你祖母和弟弟,還有你心中那個重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