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官玥
上官峰詢問方伯,「你說,讓他去保護玥兒一段時間怎麼樣?」一想到女兒,老來得女的上官峰滿臉寵溺又無奈。
方伯想了想,「小姐現在每天都想著法子出去,一直關著她也不是辦法。以武平的境界,他確實可以保小姐平安。但是有沒有可能武平也是為了行劍訣?」
上官峰想起了武平那清澈的眼神,「我相信他。」
府里的一間特別的房間,門前站了兩個護衛,他們的任務就是看住小姐,不讓她溜出去。儘管小姐沒有任何修為,但是他們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小姐的古靈精怪。
放在平時,再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違逆小姐,但是在家主的安排下,他們只能咬著牙站在這裡。在完成任務的前提下,儘可能不惹小姐生氣。
房間內,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台,床上坐著一位十四五歲小女孩。一身淡黃色的長裙,嫩顏雪潤嬌美,紅潤香唇鮮艷欲滴,秀氣的瑤鼻嬌翹,一雙美眸就如一潭晶瑩泉水,清徹透明,楚楚動人。整張臉頰溫婉柔美,明艷照人。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風姿,長大之後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的傾城艷色。
只是此刻女孩正皺著眉頭,彷彿有什麼煩心事。不一會,小女孩眼睛一轉,從床上跳了下來。叫來了貼身丫鬟,夏冬。夏冬年長上官玥兩歲,從小陪著小姐一起長大,看著小姐嘴角微微上揚,夏冬就知道小姐肯定又想到了什麼餿主意。
上官玥說話的聲音像百雀羚鳥般婉轉清脆,「冬姐姐,你穿上我的衣服,呆在屋裡別出去,千萬別讓他們發現。我穿你的衣服偷偷的溜出去。」說完開心的咧了咧嘴。
「不行啊小姐,要是被家主發現了,我又得被罰。你忘了上次被抓到,我可是面壁了一周,每次受傷的都是我,我不幹。」夏冬才不怕小姐生氣,一臉委屈的拒絕道。
想起上次的事,上官玥慚愧的低了低頭,「不怕,這次不會被發現的,被發現的你就說是我脅迫你這樣做的。」
不等夏冬說話,只聽門外兩人齊聲道「大管家」。
上官玥嚇的一激靈,方伯伯怎麼到這來了,剛剛說的話不會被聽到了吧。
「小姐,家主讓你過去一趟。」從小看著上官玥長大的方伯,一直把上官玥當成了自己的女兒,想著小姐剛才的話,無奈的笑了笑。
「我不去,爹不是讓我一直呆在屋子裡嗎,現在又讓我出去了,我偏不出去。」
聽著小姐的氣話,方伯只覺得好笑,「家主同意你出去了,是出府。」
上官玥在家裡都快無聊死了,要不然也不會整天想著出去。聽到方伯的話,愣了一下,接著飛一般的衝出房間,眨著眼睛看著方伯,「方伯伯,你不是騙我的吧?」
「小姐,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上官玥來到大堂時,看到中間坐著的爹爹,立刻又板著臉,裝出氣還沒消的樣子。
為了女兒的安全,上官峰也是無可奈何,「玥兒,以後你出去我就不阻攔了,但是得讓武平一直跟著你。」
這時,上官玥才注意到旁邊還站著一位黑袍少年。
「武平,你就是武平?」
武平只是點了點頭。
「你很厲害嗎?」上官玥質疑道。
不等武平回話,上官峰瞪了女兒一眼,「你還想不想出去?」
「爹,你可得說話算話。」上官玥眨了眨眼,然後轉身快速小跑了出去。武平默默的跟了上去。
葉風城青石鎮的街道上,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
街上行人不斷,一位身著淡黃色長裙的女孩來回穿梭在人群中。一會到這個商販這看看,一會在另一家地攤旁駐足。
夏冬跟在旁邊,「小姐,你等等我,小姐…」
武平跟在她們身後,不疾不徐,保持在一個有突發情況自己能第一時間趕到上官玥身邊的距離。
似乎是跑的累了,上官玥最後進了一家茶館,武平跟了上來。抬頭可見一個瀟洒飄逸的茶字,外掛一副對聯「欲談心裡事,同上酒家樓」。屋內設備簡陋,只擺幾張桌子、條凳,供人們歇腳之用,供應的食物粗糙只有芋頭糕一類的小吃,泡茶的茶壺是大耳粗嘴園壺,形狀似鵪鶉故以名鵪鶉壺。
屋內掌柜的在櫃檯旁打著算盤,時而皺著眉,時而咧嘴一笑。
茶館里,圍座著一群人,中間擺著一張桌子,一位老者頭戴儒冠,身穿長衫,三綹長須,面色紅潤,座在椅子上。
這位說書人左手按著桌上的醒木,右手搖著一面紙扇,指點江山,正口若懸河的講著故事,周圍眾人聽得如痴如醉,心馳神往。
看這身打扮,配上桌上的醒木,手中的摺扇,就知道此人乃是一位說書人,遊走於江口鎮民間,專門講些神怪誌異,仙妖傳說之事。
說書人講的故事,玄奇瑰麗,光怪陸離,對於大多江口百姓而言,有很大的吸引力。
「春來水鄉皆錦繡,天使展翼下南天。」
……
「那一戰打得天昏地暗,山崩地裂,大地上屍骸遍布,流血漂櫓,無比慘烈!」
說書人揮舞著紙扇,朗聲道:「這三位大俠跨出一步,使虛空顫抖;大喝一聲,能吼落星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魔王雖然強大,有翻江倒海,吞吐日月之力,卻依然不敵『酒仙醉劍一活佛』。」
周圍茶客聚精會神的聽著。
「一場大戰持續兩天兩夜,真是『紅塵意氣動山嶽』魔王終於被三仙斬於劍下。魔王身上迸濺出無數的鮮血,不少生靈躲閃不及,被這鮮血濺到,身軀承受不住魔王血脈之力,爆體而亡……」
不少人暗暗乍舌,發出一聲聲驚呼。
看到眾人反應,說書人很是得意,輕搖摺扇,捻著長須,頷首微笑。
上官玥顯然對這沒什麼興趣,只是要了一壺好茶。夏冬氣喘吁吁的跟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此刻沒有外人在,夏冬也沒有拘泥於那些禮節,上官玥從小接受禮儀教育,喝水倒是不緊不慢。因為跑的太快而紅撲撲的臉,嘴角還掛著笑容,甚是可愛。
「冬姐姐,等會我們再去前面逛逛。」
夏冬一臉的不情願,「啊,小姐,我走不動了。再說今天已經出來這麼久了,該回去了。」
「沒事,沒事,這可是爹同意我出來的。」上官玥說著想起了武平,向周圍看了看,果然武平站在茶館門口,看著說書人怔怔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