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

齊拓土沒有在意李芷心的離去，也沒有理會彤姐看怪物似的目光，而是在一旁等候區找了個座位坐下。

從彤姐的電話中可以聽出，會有更高級別的人來解決他的問題，似乎叫「裴局？」

他也不管是誰，只要能給自己弄個臨時身份卡就成，根據他的認知，在長夏國，如果沒有身份卡，有很多事情都辦不了。

打開手機，無聊的觀看新聞，一則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肅州鴻鵠區天降火球，疑似上屆生物隕落，當地治安署已進行緊急處理，各方關注下……

齊拓土還沒有看完，突然一聲槍聲響徹天際，瞬間整個大廳驟然安靜，然後十來人陷入慌亂，好在在場工作人員冷靜沉著。

彤姐面色如水，波瀾不急，壯闊的身子快步走出辦公區，站在大廳安撫群眾：

「大家不要驚慌，這裡是安寧街治安署，不論遇到什麼危險，請大家相信我們的能力。」

說罷，群眾冷靜了一些，蹲在一旁四處觀望。

彤姐同幾名同事聚在一起，摸著腰間，沉聲道：「槍聲是三樓傳來的，那裡存放重要檔案，小武和我上去查看，你們在這裡等候警衛處支援。」

叫做小武的男子神色鎮定，點頭點頭，然後兩人雷厲風行，掏出手槍，小心翼翼地上樓。

剩餘兩名人員肅看著彤姐兩人離去，沒有質疑，彤姐是上面退下來的，經驗豐富，工作能力強，值得信任。

齊拓土見狀，也在工作人員的管理下，乖乖與其他人一樣，蹲在一旁櫃檯後面，以防突生意外。

他不是很害怕，骨子裡的淡漠。

旁邊一名婦女拉著個小男孩，六七歲模樣，臉上掛滿惶恐，蹲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瑟瑟發抖。

忽然，小男孩指著樓道，瞳孔睜大，裡面充滿了驚恐。

齊拓土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順著男孩的目光看去，一名穿著衝鋒衣的男子手持槍械，面色冷冽，健步走上樓梯。

對方經過大廳，卻沒有沖他們而來，這說明他的目標是樓上。

「樓上。」

他神色閃爍，槍聲似乎就是從樓上傳來，而且彤姐與一名同事也上了樓：「是兇犯同夥！」

齊拓土迅速反應過來，黑衣男子帶有武器，此時上樓，與同夥形成包抄之勢，彤姐必然會走危險。

雖然對方沒能為他辦理臨時身份卡，卻盡職盡責，打電話找人，想幫助他解決問題，可見彤姐人不壞。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上樓時，腦海中一道沒有感情的聲音傳出：

【0926請注意，附近紅月出沒，請儘快斬殺……】

齊拓土心頭一驚，這是系統！

他看了看周圍，大家都神色依舊，沒有人注意自己。

「看來只有我能聽到。」

他頓時打起精神，系統讓他斬殺紅月，「難道是剛上樓的男子？」

對方持有槍械哎。

這是系統的聲音傳來：

【無憂城戰士生命力強大，請放心執行責任務。】

齊拓土聞言一愣，這麼厲害？

他看了看手臂，突然想到昨晚刀疤傷到他，傷口迅速癒合的場景，心中一喜，系統沒有騙他。

既然如此，便由不得他了，骨子裡的dna早已沸騰。

他在兩名工作人員不留神時，偷摸摸溜出大廳，悄**上樓。

出去的那一刻，工作人員還是發現了他，大喊：「外面危險，回來！」

齊拓土沒有理會，趕緊竄出。

……

寂靜的樓道，空空蕩蕩，只有昏暗的光線。

他神色冷靜，全神貫注地盯著四周動靜，尋著聲音前進，全身輕輕地，幾乎沒有腳步聲傳出。

他並不知道槍聲從那一層傳出，也不知道彤姐以及剛才黑衣男子去了哪裡，完全是一身肝膽驅使他開來這兒，現在就是無頭蒼蠅。

沒有方向。

但齊拓土知道，相距不會遠，因為在同一棟樓。

「哐當……」

忽然，前方傳來一道聲音。

是塑料金屬落地的聲響。

齊拓土慢步前行，腳下極輕，他記住剛才聲音傳來的地方了，就在前面最後的角落那處房間。

他慢慢走到樓道最後，發現角落處的房間把手處有紅色東西，是液體，已經凝固，但似乎不是血跡，因為有淡淡的香味。

腳步挪開，向後退去。

系統直說他生命力強大，卻沒說能不能抗住子彈啊。

「差點上頭了……」

齊拓土鬆開把手，如果裡面是持槍分子，他恐怕不但幫不了人民治安人員，反而還會大殘，甚至送出一血。

他推斷，裡面的人，應該是後來的那名男子，因為這裡沒有打鬥聲，房間內此時只有一人。

對方在這裡干涉不到彤姐他們，後者也就不會腹背受敵，這樣其實已經可以了，而且也沒有系統提示，對方是不是紅月的人並不清楚。

這時他只需要在暗處觀察對方，等待警衛處來人就可以。

「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大義呢？」

齊拓土心中嘆氣，自己似乎變了，時而冷血，時而熱忱，尤其是干好事不留名這種事，這是為什麼啊……

額頭隱隱傳來動靜，清清爽爽地。

挺舒服。

他心中凜然，那是莫名其妙出現的龍首，【後天龍族】，與那個叫無憂城的系統脫不了關係。

「系統……」

「剷除邪惡，護衛長夏？」

想到系統，他覺得這個東西，就是長夏國研製出來，鼓舞人民保家衛國，治理社會的一種虛擬手段。

而自己成了工具人。

但額頭龍首的存在與剛才的聲音又推翻了他的猜想。

不僅僅是虛擬，是兩者並存。

「砰砰…砰砰…」

正當他思考之際，樓上傳來連連槍聲，齊拓土神色肅然，看樣子，是彤姐與兇犯交手了。

正愁沒法完成任務呢，這一道槍聲為他指引了方向。

路經一旁洗手間的時候，他不經意看到了一塊鏡子，四分五裂，地上還有極其淺淡的腳印，但他並沒有多想。

只感慨自己身體的變化，如果放在之前，他覺對不可能看到如此細微的東西，如今不論是視力還是聽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好事。

齊拓土腳步輕快，不留聲息，悄然朝著樓上走去，他沒有發現的是，背後有一道身影靜靜地看著他。

「砰砰砰……」

猛然間傳來幾聲槍響。

齊拓土心頭一震，耳邊炸裂，猛然回頭，瞳孔一縮，頓時頭皮發麻：肉眼可見的三發子彈朝他直直飛來，攜帶毀滅的力量，而持槍者正是後來上樓那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