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個死去的人
第二天，許盛安來到了學校。
他其實想過不來，但考慮了一下，還是來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以不變應萬變好了。
之前這個時候來，教室里一個人都沒有，現在裡面有一群混混，在等許盛安。
許盛安透過教室門口的窗戶看了一眼就走了。
直接去了辦公室，辦公室的老師居然都來齊了，以問題為借口，等上課鈴響了和任課老師一起去了教室。
別班的混混都走了，這些混混都不是很厲害的那種，畢竟才高一，得找父母拿錢。
班級里氣氛古怪，許多打量的目光鎖定在許盛安身上，尤其是俞子凜，眼睛快粘許盛安身上了。
傻b。
許盛安恍若無人般走回了自己座位，書都被撕了，桌子上寫著各種髒話，幸好昨天把重高的書都拿走了。
凳子被扔到後面，許盛安的位置就在最後排，撿回來擦了擦就開始上課了。
課上飛來了好多個紙糰子，許盛安沒看。
俞子凜看到許盛安一點反應也沒有的樣子很不爽，惡狠狠地瞪著許盛安。
比剛開學的時候傻b，許盛安得出結論。
許盛安其實跟班裡好多人都有矛盾和摩擦，也包括俞子凜。
俞子凜是個混的不是那麼牛逼的小混混，而許盛安是個聰明的小人。
打架他會偷襲，做事他會鑽規則漏洞，為人陰險又眥睚必報，俞子凜，和班裡和他有過嫌隙的人都被明裡暗裡地整過。
俞子凜知道了許盛安不好惹，沒辦法，就只能當許盛安是空氣，試圖玩冷暴力，通過不讓班裡其他人跟許盛安玩來報復許盛安。
許盛安也不在意，沒人打擾剛好遂了他的心意。
但現在可能不太一樣了，俞子凜這群江湖義氣大過天的白痴，不知道他們一時上頭會做點什麼。
許盛安想著對策，他身上的錢只夠他在這裡好好生活，如果要換個城市，錢可能就不夠了。
他一個十幾歲的學生，也沒有資源，也沒有人脈，換個城市說不定連學都沒法上了。
下課了他就直接跟著老師去辦公室問題，上課了就跟著老師回來，沒讓俞子凜有做些什麼的機會。
他不怕俞子凜，只是混混太多了，這麼多人他打不過。
俞子凜很生氣，在課間操的時候換位置到許盛安旁邊。
「許盛安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你慫什麼？」
許盛安翻了個白眼，「我是你爹。」
說完就出隊了，拿著書包去辦公室問題了。
俞子凜看著許盛安遠去的背影，還算是好看的臉氣到扭曲。
老師也大概猜出來了什麼，沒管，就讓許盛安坐在角落自己學，許盛安沒心思學習，老師在自己位子上忙，許盛安就看手機。
班級群的消息不斷增加，下面都是俞子凜和他的小跟班在罵許盛安，往上一點是昨天的消息。
票數多的選項是班長喝牛奶，有同學起鬨問班長喝沒喝牛奶，小心被怨鬼帶走。
「切，我就今天不喝牛奶了，看看會不會被帶走。」
「哈哈哈哈哈哈班長威武。」
「小心真被帶走了。（驚恐表情）」
……
班長今天好像沒來。
許盛安想了想，好像確實沒來。
看到班主任要出去，許盛安問道，「班長今天請假了嗎？」
班主任愣了一下，有些慌張，不敢看許盛安的眼睛，「啊？奧奧，是嗎？」
許盛安有點奇怪，「老師你不知道嗎？」
班主任支支吾吾的就走了。
許盛安有點不好的預感。
上課的時候，許盛安請假走了。
按照班長昨天發的朋友圈許盛安來到了一個酒吧，警察在裡面進進出出。
許盛安攔住了一個保安大爺詢問情況，「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保安大爺點了根煙，滄桑的說道，「死人了，死了一個學生。」打量一下許盛安，「跟你差不多一個年紀的，哎，好好的年紀不好好學習，來這種地方瞎玩，猝死了。」
許盛安有些驚訝，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猝死了？」
大爺的語氣裡帶著些感慨和可惜，「是，抬出去的時候我見著了，身上一點傷也沒有，估計就是熬夜喝酒喝死的。」
「什麼時候死的啊？今天上午嗎？」
「不是，昨天晚上的事，1點多警察來了，醫生也來了，沒救活。」
學生，和許盛安差不多一個年紀，很有可能死的就是班長。
一點傷也沒有，1點多警察來了……投票的選項要求是班長在昨天喝牛奶，12點過去了班長沒喝牛奶，時間也很近。
許盛安的心裡不平靜，他對危險總是有種直覺，而他的直覺總是對的。
但這太不可思議了，不可能真的有鬼吧？難道是人為，有人故弄玄虛？
許盛安打開手機，點開班級群，群里再次炸鍋了。
辱罵許盛安的消息已經被頂上去了，現在全部是討論班長死了的消息。
「我去怎麼回事？不會真是投票的事吧？班長昨天說他沒喝牛奶……」
「怎麼可能呢？巧合吧。」
「那新的投票怎麼辦咱們還投嗎？」
「想投投，不想投不投唄，咱能別那麼迷信嗎？我昨天沒投現在不是好好的？」
許盛安點開了新的投票。
這次的投票有兩個選擇。
選項一，王俊打俞子凜一拳
選項二，文悅給大家唱首歌
離開學只過了半年，同學之間並沒有很深厚的感情，班長死亡的消息像往大海里投了塊石頭，只引起了一陣小小的波瀾，大海便歸於平靜了，群里又開始了嘻嘻哈哈。
「哈哈哈都投文悅，聽文悅唱歌～」
「我不，我要看俊哥打凜哥～」發消息的人是高安堯，王俊和高安堯是跟著俞子凜成天混在一起玩的人。
「你真能耐，咱們俞哥最近因為那個誰，都快氣死了，你這不是把哥送槍口上嗎？」這是王俊發的。
「大膽說，許盛安這個xx。（狗頭）」
許盛安平靜的選了選項一，希望他們感情也不那麼好，讓他看看投票不做是不是真的能死人。
聊天界面里，又開始了俞子凜那群人對許盛安的攻擊，許盛安也懶得管，嘴上厲害有什麼用。
許盛安沒回去學校，找了點無賴，給了點錢，讓他們在那群人父母的單位下面假裝是被校園暴力傷害的孩子的父母找施暴者的父母要說法。
也不算冤枉了他們，這群玩意仗著自己不要臉，抱團在一起欺負了很多性格不強勢的人，還挑著初中生和小學生打，沒用又噁心。
指名道姓地鬧，夠他們喝一壺了。
下午錢就來了，賠了不少，許盛安跟無賴們三七分賬，手頭寬裕了一些。
這裡可能待不長了，得去個遠一點的地方，現在就開始攢路費，能出國是最好。
第二天來了，那群人身上都掛了彩，被恨鐵不成鋼的家裡人打的，氣焰沒有昨天囂張了，一個個垂頭喪氣。
打開班級群，投票的人寥寥無幾，大家只是嘴貧幾句，看來都沒什麼興趣。
是匿名投票，所以也不知道都是誰，投票數多的是選項一，王俊打俞子凜一拳。
許盛安從班裡掃了一圈，沒有王俊的身影。
第一次投票，因為很多人參與，所以當班長的票數達到班級一半人以上后，投票就結束了。
而這次投票，只有幾個人參與，所以按照設定的投票時間，12個小時過後才結束，剩下的十二個小時，票數多的人按照投票規定，來進行行為的時間。
如果12個小時過了，王俊沒有打俞子凜一拳……
王俊家長和俞子凜家長，是許盛安特別照顧的，是以王俊和俞子凜也被打的最慘，王俊比較瘦弱，沒有俞子凜抗揍，今天沒來。
目前的他們，都分不出心去在意投票了。
俞子凜他們的家長應該是打算好好管管孩子了，被痛揍一頓打的鼻青臉腫的也得學校，王俊下午就來了，不出意外，明天也能來，不來，應該就是出意外了。
許盛安默默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