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龍玉大婚暗流涌動
龍玉與雲浩的婚禮,被長老們定在了六月初八。
時光如流水,慢慢逝去,轉眼間就到了六月初八,谷中又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到處掛滿了大紅綢,每一條道路都鋪上了紅地毯。一群小花童,手提花籃,拋灑著花瓣,漫天花雨之中,新郎雲浩身著龍紋白袍,新娘龍玉身著鳳尾白裙,臉上裹著白紗,眾星捧月,順著紅毯緩緩地向谷中廣場走去。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廣場中央,新郎、新娘,一起彎腰給前方賓客們鞠了個躬,接著走到谷主龍嘯天和眾長老面前,又鞠了一個躬,隨後轉身緩緩地向坐落在廣場盡頭的祭台走去。
最後一步是要行祭祖之禮,新郎、新娘走到祭台下方,一同給上面一排排祖宗牌位鞠了個躬。這時,兩位長老上前分別遞上了一柱香火。新郎、新娘接過香火,走上一層層台階,把香火插進牌位前方的香爐內,祭祖儀式到此為止。
隨後,賓客們摩肩接踵,向廣場兩側一排排擺滿美味佳肴的八仙桌涌去。
眾賓客入席后開始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龍嘯天眉飛色悅,帶著家人穿梭在席間,挨桌兒敬酒。
角落裡,武梟一邊喝著美酒,一邊沖對面龍翩翩調侃道:「喂,三小姐,你怎麼不去給客人們敬酒?」
龍翩翩苦笑道:「呵呵……我這個私生女哪有資格去敬酒,從小到大受盡了冷眼,就連「貓貓狗狗」都欺負我,我活得還不如他身邊的下人呢!」
龍翩翩說完,端起面前杯中美酒,仰頭一飲而盡,隨後放下酒杯接著道:「這些話,我只能跟你說,你會不會像他們一樣看不起我?」
武梟提起桌上酒壺,一邊為她添酒,一邊鄭重其事地道:「你放心,我武梟總有一天會讓他們看得起你。」
龍翩翩歪頭托腮,媚眼迷離地望著武梟問道:「四師兄,你是真心對我好,還是在哄我為你辦事?」
武梟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立馬正襟危坐,乾咳了幾聲:「咳咳咳……」
龍翩翩掃興得瞟了他一眼,繼續沉迷於美酒。然而,武梟的目光,卻定在了一個方向,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低聲自語道:「原來他倆在那兒!」
龍翩翩醉眼迷離,好奇地順著武梟注視的方向望去,只見白展、王屹正起身給同桌客人敬酒。
突然,武梟揚起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對龍翩翩道:「八師妹,他倆可是「大魚」,接下來你該「大顯身手」了!」
龍翩翩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華服,隨後端起酒杯,好似一條水蛇扭著身軀,向白展、王屹那桌走去。
龍翩翩擠進白展、王屹之間,並沒有直接理會他倆,而是揚起嗓門,扭捏作態地與同桌客人打起了招呼:「凌霄閣林閣主您在這桌呀,飛天門汪門主原來您也在呀,這是雪刀派霍掌門吧……」
武媚兒眼波流轉,眉目含情,擋不住的風情萬種,向他們撲面而來。這種猝不及防地勾引,哪個男人能受的了,賓客們紛紛爭先恐後起身與她碰杯談笑。
她的舉動,成功引起了白展、王屹的注意。白展連忙獻媚道:「八師妹,你今天真漂亮呀!」
白展話音剛落,王屹也奉承道:「八師妹,你今天比新娘子還要漂亮三分呢!」
龍翩翩聽后,佯裝怒容,沖二位師兄嬌嗔道:「哼……兩位師兄難道我龍翩翩以前不漂亮嗎?」
龍翩翩的冷言冷語,好似一盆涼水向白展、王屹迎面潑來。頓時,他倆臉上寫滿了尷尬。
白展連忙諂笑地道:「呸呸呸……師兄嘴笨,八師妹一直都很漂亮!」
「嘴上道歉就算啦了,」龍翩翩不依不饒地道;「你倆必須得罰酒三杯!」
龍翩翩一邊說,一邊擼起雲袖,翹著蘭花指,提起桌上酒壺,給兩位師兄面前酒杯斟滿了酒水。
王屹應和道:「對對對……我倆是該罰酒三杯!」王屹邊說邊端起美酒,仰頭一飲而盡。
白展為了面子,硬著頭皮跟在王屹後面迎合道:「好好好……八師妹,別說陪你喝三杯了,就算陪你喝個通宵我們都願意!」白展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龍翩翩見他倆進入了圈套,連忙佯嗔道:「這可是你們說的,那我就成全你們吧!」龍翩翩連忙挽起白展、王屹二人的胳膊,轉身向武梟那桌走去。
武梟見龍翩翩美人計得逞,連忙起身向他們迎來。
白展見武梟向他們走來,連忙揮手打招呼:「四師兄,你怎麼一個人在那兒喝悶酒呢?」
武梟走到他們面前,尬笑道:「我這不是在等你們嗎?」
龍翩翩連忙退到一邊,武梟從容地走到二位師弟中間,張開雙臂,勾著他倆肩膀接著道:「自從我們幾個自立門戶后就沒有好好再在一起喝過酒,今日正好可以喝個痛快!」
四人來到酒桌旁坐了下來,武梟一邊提起酒壺給白展、王屹斟滿美酒,一邊招呼道:「來來來……喝喝喝……」
白展、王屹被武梟的熱情感染了,不約而同地端起美酒,喝了起來……
夜色漸漸降臨,賓客們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廣場。最後,只剩下武梟那一桌還有人。
此時,王屹、白展醉得不醒人事,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武梟放下酒杯,招了招手,守在他身後的幾個弟子,連忙走上前來。武梟威聲道:「你們把他倆抬回各自廂房。」幾個弟子聽后,連忙手忙腳亂地抬起二人向廂房方向走去。
隨後,武梟站了起來,對龍翩翩深沉地道:「我會說服他倆幫助我完成計劃,到時候你就能成為至尊至貴,名正言順的三小姐了!」
龍翩翩起身凝視著武梟,在酒精的催化下撒潑道:「我不要成為什麼尊貴的三小姐,我只想成為你武梟的妻子,可以嗎?」
武梟聽后,低頭沉默不語,龍翩翩也僵在了原地。
過了片刻兒,武梟仰頭望著無際的星空,長舒了口氣,然後冷冷地道:「八師妹,你喝多了,快回去休息吧!」武梟說完,揚長而去。
龍翩翩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空曠的廣場上,夜風嘶吼,流星隕落,龍翩翩及腰的長發隨風亂舞,凌亂的髮絲中,梨花帶雨的玉顏,在月光照耀下若隱若現。
龍翩翩望著武梟漸行漸遠的背影,喃喃自語地道:「武梟,你的溫柔為什麼只給龍玉,而給我的卻只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