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這楊氏是不是腦子有病

說是有個寒門學子被勒索錢財，他不肯就被打了一頓，滿臉是血還見了官，最後官府將罪魁禍首抓出來，可不就是那幾個公子哥。

要不是看在他們都是讀書人，未來大有作為，縣令放過一馬，豈能這麼躲過一劫。

秦海自那次也被先生瞧不起，狠狠的責罰了一頓，如果不是這樣，他能被先生留了一年，到了如今才準備考童生嗎？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每年光花在小海身上的錢就要去個三四兩，全家九口人都抵不過他一個，你還覺得偏心了不成嗎？」王老太太當真是氣急了。

「你自己想想，這麼多年你們大房都賺什麼錢了，家裡吃喝用度哪個不是靠大房的，你倒是花錢花的心安理得，怎的你大房是人，別人就不是人了！」

可別再跟她說什麼，這麼多年也為家裡開枝散葉了，是，你是開枝散葉了，那還不是拿她二兒子的錢養大的！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別總掛嘴邊，你大房一家秦海自小就沒下過地，秦路和秦葉葉一個比一個貪玩，要說起種地，她二老都不比她大房差！

柳氏憋屈的不行，咬著嘴唇居然慢慢哭了起來。

楊氏也覺得王老太太說的有些過了，當即勸到，「娘，大嫂也是為了咱家好，你也別說的這麼嚴重。」

「我說的嚴重？楊氏我沒說你不代表你做的很好！」

楊氏頓時一愣，也跟著緊張的抓著裙子。

「當初你帶著落禾回來的時候，我們確實也疼愛你們母子倆，可你這兩年在家有盡過一絲為母的義務了？柳氏這個不爭氣的尚且知道向著她兒子，你就落禾一個女兒，你不向著還指望誰去？」

「我落禾丫頭多命苦，自小在外就算了，如今爹也沒了，你這個做娘的都不為她操心，還去給你那沒見過幾次面，說過幾句話的侄子撐臉面，你當真是大方！」

「別的不說，就說咱家這錢財，以前都靠你丈夫的時候，你都大方的從不摻和，我也不好說什麼，現在你丈夫沒了，還得靠你女兒賺錢養活，你居然就這麼幫著大房的，不肯為你女兒多考慮一些嗎？」

以前靠男人，現在還要靠女兒，楊氏居然從沒喊過辛苦，王老太太有時候都在想這楊氏是不是腦子有病！

楊氏被她說的臉色一白，從沒想到自己原來在王老太太眼裡也是一個如此沒用的人。

她當即就有些愧疚起來，「我，我只當是家中爹娘做主，一切自有安排啊。」

「做主做主，我看你前半生是個千金小姐不成，什麼事都等著別人做主，如今你大房只有你娘倆啦！日後我跟你爹歸西你又要等誰做主啊！等你大哥大嫂？還是等你死去的丈夫？」

「人家都說為母則剛，我看你是半點兒沒有一絲剛氣，若不是帶著孩子回來了，就靠你帶著孩子，豈不是要淪落去要飯，等著人家做主賞你口飯吃。」

王老太太真是覺得她們恨鐵不成鋼，一個個全是鄉野村婦的命，自己的血脈不顧著些，為點兒臉面去妥協別人。

真是出息！

還好家裡的孩子沒讓他們自己養，否則真要養出個廢物出來！

兩妯娌被說的話都不敢吭聲了，在場唯二的倆男人也不敢說話。

別看在外的時候都是秦老頭做主，其實回了家在王老太太面前也是不敢吭聲的。

「家裡也不是次次都有錢給你大房用，眼下這錢還是靠你侄女，你就不覺得丟臉，我看日後你們二房的自己賺錢自己用吧，大房的正好體會一下自己到底幾斤幾兩，養不養得起你家那狀元郎，二房的你也好瞧瞧離了別人你一個人能找誰給你做主去，我們老兩口也不為別的，餓了有口飯，病了有人醫就行。」

秦老頭這下坐不住了，這話什麼意思啊，這一家之主還不管事兒了不成？

「老婆子你這在氣頭上了吧，可別說這喪氣話啊！」

「娘，你別生氣，我知是我沒用了些，可你這樣說豈不是要我們分家，不行不行。」秦柱也急了。

王老太太冷哼一聲，「這有什麼不行的，按理在你們各自成家的時候就該分家過日子了，你們大房的一直靠著家裡這麼多年，還捨不得了不成，如今叫你們自己出去過日子，現在知道自己養不活家了？」

秦柱頓時就急了，趕緊喊柳氏說話，「趕緊跟娘道歉去，你看把娘氣成什麼樣了！」

可柳氏完全不搭調，非但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趾高氣昂的說道，「自己過就自己過啊，不過娘既然這麼說了，那家裡的東西豈不是也要分一分。」

秦柱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頓時氣得一巴掌打過去，「你個賤婦！」

柳氏一下子被打在地上，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是誰教你說出如此混賬話的！」

眼看著這兩口子又要鬧，秦老頭也很是生氣說道，「行了，沒個規矩，讓外人瞧見了不怕笑話嗎！」

「爹！」

「此事，既然你娘有意，柳氏也覺得行……」秦老頭嘴上說著，正打算隨了他們的意。

可楊氏忽然跪下來了，「爹，娘，三思啊！這眼看著就要入冬了，此時分家哪有那麼容易，更何況大哥大嫂只是一時說錯話而已，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秦柱也跟著跪了下來，「爹，娘，不孝子給你們磕頭，我知道我沒出息，這麼多年全依仗娘打理著家裡，可是我是您二老唯一的兒子了，日後我會出去做工養家的。」

王老太太終究還是有些動容，卻沒再說話了。

她方才確實也是氣急了才那麼說，可是到底不是真的心狠。

屋裡什麼動靜兒外面的三個孩子並不知道，只是隱約看見裡面鬧了一下，然後過一會兒才安靜。

秦路看著裡面，握緊了拳頭又走遠了些。

秦落禾見他有些落魄，走上前，「大哥，你還在擔心嗎？」

秦路搖了搖頭，「沒，我只是也有些不甘心罷了。」

秦落禾眼睛眨了眨，有些不懂，這有什麼不甘心的。

「娘很喜歡二弟，每次有什麼好的總想著給二弟送去，但是我知道二弟是有大出息的人，自然是比我好。」

他當初也想好好念書來著，可是他……

秦路目光閃爍了一下，終究還是沒繼續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