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逃亡

「官差殺人啦！」眾鄉鄰一哄而上，很快將為數不多的官差隊伍衝散。

「吳言快跑，不要辜負你娘最後的愛啊」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娘叫喊道。

吳言如著雷劈，慌忙收回思緒，對，對，對，我要活著我要報仇，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一骨碌竄起身，慌不擇路的狂奔起來。

「休要走了那后金細作之子，爾等還敢阻攔我等抓賊人，莫不是要造反不成？」瘦高官差怒喝道。事已至此，為了有理由能穩住上頭，只能將要是本分老實的一家，誣陷為後金細作。其實這根本就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罷了。上頭只不過要個理由，掩飾東林黨吃相難看罷了。根本不需要事實的真相。

而關於真相，平頭百姓知道又能怎麼樣？上訪皇庭？怕不是連安仁縣都出不去就要命喪九泉。這就為後期闖王揭桿而起貢獻了契機。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當然這是后話。書歸正體。

說來繁絮，也不過火石之間。一眾官差也反應過來，分分叫嚷「對，快抓住細作，爾等這般阻攔，莫不是同黨，來來來，一併拿下。如有反抗就地處決。」

說起處決，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眾鄉鄰作鳥獸散。「快追，不要走了那小子，斬草要除根。」消瘦官差道。眾官差也顧不得鄉鄰，奮起直追。

話分兩頭，吳言如無頭蒼蠅一般，蒙頭奔逃。哪裡有路就哪裡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活下來。不知跑了多久，只見四周無了人煙，青山環繞，方才敢停了下來。

霎時間，睏乏，悲傷席捲而來。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縣衙處，一眾官差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人，此番收取賦稅竟有意外收穫。查出隱於民間后金細作，當場擊殺一對細作夫婦，只可惜走了那細作之子。」消瘦官差頭也不敢抬的稟報道。

知縣大人面目表情自顧自把玩著小把件。「這麼說，你們此番行動是有功咯。應該賞你們咯。」一個冰冷的聲音悠悠從知縣口中傳出。

「不敢不敢，我等能為知縣大人辦差，是我等的榮幸，豈敢貪圖獎賞。」眾人頭搖的如同撥浪鼓。

「哈哈，哈哈哈哈哈」知縣大人莫名的大笑起來。「你們真當本官是三歲小兒嗎？收賦稅不利竟污衊，殘害百姓，是誰給你們的狗膽？」知縣翻臉競如翻書般快。

「大人饒命啊饒命！」眾人磕頭如搗蒜。「知縣大人不如這次饒了他們，讓他們戴罪立功。」這時一旁沉默的縣丞開口勸道。

知縣略微思索，幽幽嘆了一口氣。「滾吧，下次再有失利，一併結算。」

「謝大人饒命，謝縣丞饒命。屬下告退」眾人拔腿就跑，彷彿生怕知縣反悔似的。

「大人，全且留下他們狗命。一則上頭逼得緊，用人之際。二則，上頭如果問責，他們也可以為擋箭牌用。三則，此番后，他們必定更加奮力收稅。這不是一箭三雕的美事嗎？」縣丞分析的頭頭是道。

「嗯，言之有理。只是教訓不可不給，讓他們永遠記住本官的規矩。」知縣陰惻惻的笑道。縣丞後背發涼，古人都說伴君如伴虎，刻刻要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