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怎麼不說我又瞎呢?
何安予托住陸遠澄的臉,輕輕打了一下,「陸遠澄,醒醒。」
「你是誰?」說著就要推開她,「你走開!我們家,寶,寶貝不讓我跟別的女生靠近,她會,會不高興的。」
「我是何安予。」
「你不是!她才不叫我陸遠澄,她,她叫我寶貝的。」
何安予搖搖頭很無奈,看來真是醉的不輕。
這傢伙,每次喝醉總能給她帶來驚喜。
「好好好,你家寶貝允許我帶你回去了,寶貝。」
「你是我的寶貝嗎?」
「我是。」
還好他喝醉了。
陸遠澄傻笑,伸手來摸她的耳朵,「你真的是我媳婦兒啊,太好了!我一直在,在等你接我回家。」
「我來了,咱們走吧。」何安予想扶他起來。
陸遠澄不願意起,「我好累,我困了,我想睡覺。」
何安予連忙去拉他,「你別在這裡睡啊,回家再睡好不好?」
陸遠澄捂住她的嘴巴,「噓,我就睡,睡一會兒。晚安。」
「……」
腦袋靠著她的肩膀,雙手攬著她另一邊的肩膀,陸遠澄真的就睡了。
秒睡。
何安予捏、戳、揉他的臉,都不為所動。
看來只能等他醒過來了。
還好現在天氣還不冷,要下雪的話,不成雪人冰雕才怪呢。
何安予出門的時候打了電話給陸奶奶,說了陸遠澄的情況,讓她放心,這才安心坐在這裡陪他吹風的。
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睡吧。」
街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走過路過都好奇的看他們兩眼。
甚至還有好心的大爺大媽過來問:「娃兒,是不是跟家裡人鬧翻了離家出走啊?」
何安予搖頭:「不是的,我們等會兒就回去了。」
「家裡人也是為你們好,體諒一下。快回去吧,外面哪裡有家好。」
「好,馬上回去。」
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夜深了才停止。
跟陸遠澄他們吃飯的那些男生也一個接一個回家了。
路過的也問了幾句,何安予統一答覆:「他睡著了,醒了就回去。你們先回去吧,明天見。」
總算是清凈了。
一看手機,晚上十點半多了。
陸遠澄可能是感覺有點冷,想「扯被子」,結果發現手感不對,驚醒了。
何安予一直是清醒的,只要他有點動作她就會知道。
「醒了?那回家吧。」
陸遠澄直起身揉揉臉,又抓抓頭髮,「媳婦兒,你怎麼也在?」
「你又喝醉了,我來帶你回家。結果你睡著了,我就在這等。」
何安予解釋完又說:「你說說你喝醉多少次了?酒量不好還要喝那麼多。就你喝醉之後那傻樣,被人帶走怎麼辦?」
「以後不準喝了。不然喝醉我也不理你,帶走就帶走吧。」
看看他的臉,何安予:「不準委屈!委屈也不行。」
「知道了。我錯了,下次不敢了。」陸遠澄重新抱回她身上,蹭蹭她的臉。
醉意還沒清醒多少,等他緩了緩,何安予半抱半扶他起來。
「甜橙?回家了。」
「好……」
他臉紅紅的,閉著眼不看路。
何安予打了輛車,把他塞進去。
陸奶奶還沒睡覺,看見何安予的身影,連忙出去幫忙把陸遠澄扶進去。
「這孩子怎麼又喝酒了?」
說著還拍了一下他的手。
何安予:「他高興吧。先把他弄樓上去吧。」
「哎,好。」
很多學校對高三都是實行題海戰術,練習冊,試卷堆積成山。
天天練,周周測,月月考,就是常態。
考完就講評,講評完又考,沒有喘息的機會。
像機械一樣,一直重複這兩個環節。
學校會根據學生每次考試的試卷錯題概率然後把錯最多的題目剪輯下來,再出一張試捲來考試,也可以成為同學們的錯題本。
鼓勵大家有事沒事多看看。
所以排隊升旗前的空隙,排隊領飯的時間,只要拿著一沓試卷在翻的,絕對是高三的。
某天何安予翻自己做錯的地理題目時,居然看不懂了自己怎麼寫的那道題目。
跑去辦公室找老師老師不在。
她拿著試捲去了98班。
他們班還是一如既往的浪。
何安予進門還有個紙飛機停在腳邊。
陸遠澄在自己的位置上玩魔方,手指飛快。
「陸遠澄,你幫我看看這道題怎麼做唄?」
會考考完了,地理他們早就不學了,但看在他地理一向很好的份上,何安予決定試試看。
陸遠澄停下手裡的動作,魔方扔回桌子里。
「地理啊?」
「對啊。」
這是一道關於等高線的選擇題。
根據圖中的等高線分佈還有圖例,分析出abcd所給的結論,哪一個正確。
何安予一開始選了b,結論是:乙地能看見湖中山樹的倒影。
錯了。
改了個答案c。
結論是:湖泊是個堰塞湖。
現在她覺得除了a好像每個答案都是對的,詳細答案已經不見了。
陸遠澄看了一下,「那我們就講bd好了。」
陸遠澄用手指了指示意圖,「b,乙地在400米的等高線上,凸低為高,是山脊,擋住視線看不見的。」
「然後是d甲地凸高為低山谷,很容易形成逆溫現象,巴山夜雨……」
聽完何安予覺得自己文科第一顏面無存。
可能是做題傻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她又找了一題關於海岸線的。
陸遠澄看見,忍不住笑起來,「你是不是把地理關於海岸的圖都固定成我國東海岸啊?你把陸地海洋反過來就看懂了,白痴。」
何安予紅著臉在分界線兩邊寫上陸地海洋。
「你怎麼這麼傻?還又矯情,又粗暴又丑。」
何安予放下筆緩緩抬頭,眼裡似乎在冒著火星子。
隨後就是一個「核善」的眼神,「你怎麼不說我又瞎呢?」
「但是我喜歡,我選的,只能寵著。」陸遠澄差點玩脫,來了個轉折。
何安予拿著整本試卷拍了他一下,「找打。」
陸遠澄很喜歡偶爾皮一下,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要是真把何安予惹到了,千方百計低聲下氣去哄人的還不是他自己。
也許是太無聊了他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人家玩他也玩,人家學習他還玩。
沒有人陪他玩又不能玩手機就之後干點別的。
上課睡覺,看雜誌,轉魔方,畫畫,就是不學習。
被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就聽一小會兒。
除了語文課。
語文課是他唯一一科從頭聽到尾還不敢開小差的科目。
其他老師:「陸遠澄老是不聽課,我都不知道拿他怎麼辦了?這樣學習真的沒事嗎?萬一他成績下降了領導又來找我談話怎麼辦啊?」
語文老師:「他最近挺認真聽課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