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謀而後動

「所以，那個昏倒的人真的和你沒關係？」

「我冤枉啊警官，您看我這面相就是大大滴良民啊！我真就是路過。」

一旁的一個年輕警察聽到這裡嘴角抽了抽，抑制住了笑意：「那這樣，你說說你路過的時候看到的情況，我們收集一下信息好吧。」

……

很明顯，牧玄第二一大早又去警局喝茶了，不過這次到沒給他按在後悔椅上，只是有兩個警官來詢問下現場情況而已。在回答完幾個問題后，牧玄長出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看著那兩個正在做記錄的警察：「對了，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吧。」

「沒有，他只是過度驚嚇加上自己也有一些基礎疾病，才會倒在那裡的。你先在這裡稍坐一下，等會還有一些事要你確認。」

說完，兩名警察便離開了，牧玄探了探頭，透過半開的門看向外面的過道，明晃晃的燈照的周圍透亮，但沒有一個人影。

「沒人？那就到我的回合了。」牧玄歪嘴一笑，向後靠去，在微眯著眼睛的同時試圖呼喚紅，但紅似乎還在沉睡，於是他便開始擴張起自身的感知範圍。

隨著無形的球體慢慢張開，被包含在內的一切物體都在牧玄腦內有了模糊的輪廓，很快，球體便開始沒入牆壁，牧玄也隨之看清了一牆之隔的房間中的景象：那是兩個在感知視野中微微發光的人形，在只有黑白輪廓的物體中是那樣的顯眼，雖然牧玄無法用語言描述出那種亮度與顏色，但無疑他們也擁有「異常」的力量。

當他試圖繼續細看這兩人時，其中一個人形的輪廓突然猛烈地激蕩起來，牧玄瞬間發現事情有變，便直接退出了感知視角，一躍離開了椅子。

事實證明這個選擇是明智的，就在他騰空而起的同時，一枚銅錢嗡鳴著直接打穿了牆，飛濺的的碎末形成了它的尾跡，末端延伸到牧玄所座的位置，而那板材製成的椅背上已經有了一個周邊炭化的孔洞，如果牧玄還在原位的話，現在應該可以吃自己的席了。

牧玄不禁一陣后怕，同時一伸手將那一枚在空中旋轉著打算再在牆上打個洞回去的銅錢牢牢抓在手心，在接觸到的一瞬間牧玄就感受到了那足以燒穿皮肉的高溫，便動用念動力直接包裹住了手心內的銅錢，而後轉頭看向那面牆壁。

牆背後的兩人似乎已經離開了，是襲擊者嗎？牧玄想著，便徑直出了這個房間，環顧四周，原本應該是常亮的攝像頭此刻卻全部直對地面，閃爍的顯示燈也暗了下去。再度展開感知，牧玄緊貼著牆壁蹲下，默默等待著感知域範圍將他們籠罩。

很快，牧玄不僅「看」到了警局中的走廊，也看到了已經離開房間的那兩人，此刻他們正向著牧玄的方向緩慢移動，如果方向不變的話，數分鐘后就會到牧玄所在的房間門口。

「這下情況可就不對了啊……」牧玄喃喃低語著，他不僅得分心控制住手中依然劇烈震動的銅錢，而且雙方再無隱藏的可能。

「跑嗎……不行，如果真是襲擊者，那危險的不只是我。」牧玄似乎下定了決心，他先是將銅錢放在拐角一側的暖氣管上，大概與一個直立著的人的手高度差不多，然後自己再躲在另一邊。一個簡單的小伎倆，但十分有效。

緊接著，他摸出了昨天帶回來的東西：一把電擊槍。牧玄將槍緊握在胸前，平舉著對準前方。很快，兩個微弱的腳步聲就已經臨近了。

就在那銅錢串成的劍尖閃入視線的一瞬間，

牧玄便扣下了扳機，在兩枚電極脫離槍口，高速旋轉著直插那人的胸膛時，一面旋轉著飛出的銅鏡直接打飛了兩枚電極，而那握住銅錢劍的手臂猛地迴轉，隨後劍身上的銅錢隨著長劍揮動的方向向著牧玄飛射過來。

此刻任何計謀已經沒有用了，牧玄瞬間放棄對另一側銅錢的控住，在連退幾步躲開那些已經近在咫尺的銅錢同時，兩面無形的牆已經構築完成，將那些飛射的銅錢夾在其中，然後牧玄隔空一推，在他面前的那面牆便猛然前推，將內部空氣壓縮到了極致，然後另一面牆應聲而碎，一股狂暴的氣流直接將幾乎所有銅錢帶的倒飛出去。

銅錢劍的主人顯然選擇了最明智的方法，他將只剩核心的長劍一揮，所有向著四周飛濺的銅錢便在空中改變了方向，依次回歸到劍身上，那如鱗甲一般層層緊扣的結構帶來的便是撲面而來的力量感與殺氣。

但牧玄卻站住了，他回頭望著那兩人，輕輕打了個響指：「現在……你們已經死了！」嗯，響指果然沒打響，牧玄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一揮手——

劍身上的一枚銅錢猛然爆開，淺灰色的催淚瓦斯滾滾而出，直接籠罩了那兩人，而牧玄趁機煽風點火，直接用能力封閉了四周的走廊，讓這裡煙霧的濃度能維持一段時間。

「我靠你這人怎麼這麼陰損！趕緊讓這煙散了，我都快瞎了！」

一個少年的聲音傳入牧玄的耳中，他愣了愣，隨即想起這聲音的來源，是那天審訊室窗外的人。也就是說……自己把友軍給打了？牧玄的臉色不禁扭曲了幾分，然後趕忙揮手解開屏障，驅散了煙霧。

「嘶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真的要瞎了！莉莉你幫忙扶一下嘛我看不見路！」

「你在叫一次這個名字，我就把你的腿全都打斷。」

清冷的女聲使得牧玄不禁轉頭看向手持長劍的那人，無數銅錢在她的驅使下繞著她高速旋轉，將瀰漫的催淚瓦斯隔絕了一部分，即使是這樣，她的眼睛也依然微微泛紅，正在不住地眨著眼睛。

等在空中的銅錢悉數歸位，她便直接提著那個少年的衣領，拽著他去洗手間了，牧玄在原地等了一會後，便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過來。

走在前方的少年向著牧玄伸出手：「牧玄先生，您好，我是異常事物管理局局長沈立，很高興見到您。」

牧玄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號嚇得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愣了愣：「你們，是官方的管理機構？什麼時候建立的？」

「是的，我們直屬中央，負責全國範圍內異常事物的收集與管理，至於建立……咳咳，這個先不談，請先來這邊，我們坐下再說。」

牧玄跟著他們進了剛才的房間，那把被擊穿的椅子依然倒在地上，焦黑的孔洞周圍還流淌著幾縷白煙。

「那這個……怎麼回事？」

「誤傷，誤傷嘛。這位是我的妹妹沈莉，這件物品使得她有極強的感知力，所以她才能憑藉直覺察覺到你。」

「哎，行吧。」牧玄扶起那把椅子，坐了下來，然後看了看同樣在長桌另一側坐下的兩人：「那麼，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