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命銀
【吸收足量恐懼，詛咒法進入第四階段。】
【效果4-編製恐懼：你能編造恐懼化身，賦予他人收集恐懼，化身死亡，恐懼回收。】
這一刻，許毅渾身一震。
編造恐懼化身？
這就是詛咒法第四階段的能力嗎？
按照他的理解，編造恐懼化身並非憑空造物，而是通過一種媒介，將恐懼賦予某一種東西，再將其交由其他人，在其身死之後，其個體就會轉化成一具怨靈化身，這具怨靈，就是他編造的恐懼化身。
「信息量有點大啊。」
許毅若有所思。
他需要先將恐懼賦予某一樣物體，再藉由這個物體將人死亡之後的靈魂轉化為怨靈，怨靈所吸收到的恐懼，將全部儲備在他賦予的物體中，只需回收這個物體，他就能將怨靈化身所收集的恐懼回收。
這能力最大的效果就是讓他從單機模式轉化成了多人模式，讓其他人幫他收集恐懼。
「看來，之後我就可以轉為幕後，不必再親自動手殺人，劊子手的利處自是不用多說，但弊端也十分巨大，尤其是在解決了附近最大的土匪團伙之後，我可能幾天才能砍一個人，想收集恐懼，基本看運氣。」
許毅陷入了沉思，在內心計較著得失。
劊子手這個職業在前期，確實可以讓他以一種相較穩妥的方式來收集足量的恐懼，但除非衙門徹底掃蕩完方圓十里之內的全部匪徒，否則像今天這種情況，他基本沒可能再遇到。
前往大城市，也不一定有這種機會。
但編造恐懼化身，讓他人幫他收集恐懼，而他只負責回收，那他的恐懼來源就多了。
他完全可以廣撒網，就算一具冤靈只能收集到一份恐懼，那他編造出成百上千具的怨靈，其效果比起苦逼的砍頭，可就大多了。
許毅內心一喜。
詛咒法的第四階段效果，他很滿意。
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不說，還將他日後的發展方向搞了出來。
就是得好好考慮一下，該如何才能讓怨靈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許毅，你沒事吧？」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許毅回過神，正好看到季平一副擔憂的神色。
他這才發現，自己殺完人之後，身體一直保持著原狀，鬼頭刀也懸在半空，一副機械性斬首的樣子。
「我……沒事。」
許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鮮血浸濕的雙手，被染紅的刀以及被染紅的身體。
那種紅，彷彿洗不掉一樣。
「禿鷹寨大當家沒來，接下來一段日子你要小心了，正好接下來幾天你也別來了，回去好好休息，調整一下，你現在狀態有點不對，已經有點殺人失控的預兆了。」
季平指著胸口道：「許毅，你要記住，瘋狂只會帶來死亡，永遠不要讓自己陷入發狂的境地，若情況允許，你最好修鍊上一門可以穩定武者心神的功法，否則日積月累下去，你遲早會發瘋的。」
許毅聽著，先是沉默，隨後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許毅心情有些沉重。
尤其是在聽完季平的話后，他猛的一個激靈，他終於發現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東西。
那就是無情！
他原本以為，這僅僅是心詭情感丟失的一個副作用。
但短時間內，情感丟失的速度並不快。
所以他也沒太放在心上。
甚至覺得，一部分情感丟失是好事。
因為這可以讓他始終保持一個相對平衡的冷靜狀態。
然而今日季平的話，卻讓他發現，心詭還有一個副作用。
嗜殺！
他在享受殺人的過程。
一但開始砍頭，他似乎就有點控制不住內心的殺意，原本處刑幾人的時候，為了自己的人設，也為了在溪水縣立足，他的理智抑制了嗑殺的本能。
然而今日他處刑了整整兩百三十八人，無需克制，無需抑制，無需壓制，他的嗜殺本能被全面釋放，陷入了一種狂熱的殺人模式中。
若非被系統界面打斷了這種本能，他當時殺完禿鷹寨的匪徒后，很可能就會舉起屠刀，將目標對準衙門的捕快。
「該死，我可能猜錯了，心詭真正的副作用應該是嗜殺，而情感丟失，是修行詛咒法的代價。正如修行煉骨經就會誕生拼骨本能一樣，那饕餮骨的副作用又是什麼？骨芽細胞不受控制增長，失控，最後破體而出？」
許毅心情沉重，他還是小看這禁忌法。
修行禁忌法有代價，移植詭異物也有代價。
尤其是隨著法決的增強，這種本能就會逐漸佔據人性，將人變成一種異類。
他需要抑制這種本能反應的辦法。
不然下一次失控，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控制住。
回到自己的小院門口，許毅猛然停下腳步。
因為鎖好的大門，被打開了。
還是暴力破解。
走入小院，裡邊的一切都已經被破壞的一乾二淨，房屋也倒塌了大半。
牆面上，被人用血寫著：
殺人償命。
不得好死。
等等字樣。
許毅眼眸微眯。
沒有再繼續進去，而是來到了衙門。
先前沼澤密林一事中充當他證人的捕快陶北第一時間向許毅請罪。
並告知了原委。
在許毅還在刑台上斬首的時候，他的住所被一夥蒙面的黑衣人強闖，小院中的一切都被打砸乾淨，等衙門的捕快趕到時，只能看到對方的身影在他們面前消失。
「許哥，你還是……躲躲吧。」
陶北遲疑了片刻，將一張畫著禿鷹的塗鴉交給了許毅。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是禿鷹寨大當家的報復。
而打砸院子，明顯只是前戲。
「我會考慮的。」
明白了一切，許毅倒是放鬆了許多。
出手就好。
他就怕對方沉住氣，好似一條毒蛇一般隱藏起來。
但既然對方性情如此暴烈，那就好辦多了。
沒有理會陶北的勸誡，許毅回到了小院。
自地板的夾層中取出了幾枚銅錢。
對方打砸他家，但明顯只是為了破壞，並沒有挖地三尺。
他藏錢的地方，也完好無損。
按照詛咒法中的能力，許毅開始往銅錢中注入恐懼。
沒錯。
他選取的賦予物正是一文的銅錢。
不因為什麼，純粹他銅錢多。
而且這幾枚，還是假幣。
十分鐘后。
許毅手中多出了三枚看上去就十分不祥的錢幣。
銅錢上刻著陰，司，通，寶四個字。
這是死人錢。
端詳著這三枚銅錢，許毅目光幽幽：
「就叫命銀吧。」
「拿命來換取報仇的力量，俗稱的買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