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秦淮如送上門來
「砰」的一聲。
顧明辦公室的木門被無情且用力的推向了牆壁。
董成一進來就怒氣沖沖的說道：「顧明，你小子到底想幹嘛？」
面對董成的責問，顧明先彈了彈煙頭上的煙灰才開口道：「董科長，甭一口一個小子，工作時間咱們都是工人階級，是同志關係。」
這模樣，氣的董成當場左手插腰，右手指著顧明來回的點著：「那我就以科長的身份問你，你是不是讓人去各個車間搜查了？」
顧明不假辭色道：「嘿，我怎麼不知道咱們馬科長已經退休了？」
說完，眼瞅著董成快要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顧明才接著悠悠然解釋道：
「我們這只是慣例搜查，擔心工人們藏著危險品，到時候萬一技術團的安全出了問題，我這個小組長可兜不住。」
說完，他接著反問道：「董科長，還以為你是要帶我去澄清事實呢。」
顧明繼續往董成的傷口上撒鹽。
他做出讓宋勤快他們去搜查這個決定，就已經做好了面對董成怒火的準備。
現在董成過來吆五喝六一頓，如果他就服軟，那今後還怎麼在保衛科混？
董成來回走了兩圈，不在齜牙咧嘴，反而陰惻惻的盯著他說道：「顧明，我告訴你，你只是一個小組長，別以為總廠有人給你撐腰，就可以這樣無法無天。」
「手伸那麼長，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早晚有你受的。」
顧明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從腰間把手槍掏了出來。
「啪。」
54手槍就這樣被他拍在了桌上：「身正不怕影子歪。」
「我只知道，如果技術團的安全出了問題，那我才會吃不了兜著走。」
董成瞳孔一縮，他自然認得辦公桌上的這個傢伙：54手槍，稽查組有時候執行抓捕任務，也會用的到。
「你...咱今後走著瞧。」
面對顧明的強勢，董成出門后嘴上還不停的在罵罵咧咧：
「這忒娘的簡直就是胡鬧....科長也不管管。」
「呼~」
「呼~」
臘月的寒風冷颼颼的吹進辦公室，他剛想自個兒去關門，就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然後替他完成了他想做的。
「大茂哥，你怎麼來了？」顧明主動招呼道。
許大茂關上門，笑呵呵的轉過身，這笑容，比前些天更甚。
他來找顧明，一是為了表達感謝，傻柱的檢舉，要不是有顧明在前面頂著，他免不了又要自掏腰包，一頓大出血。
二是準備來問下他心心念念的藥酒，什麼時候可以拿到。
「顧老弟，這次可多虧你了...」
許大茂話沒說完，顧明就打斷道：「你可甭提謝字，咱倆本來就沒做啥虧心事。」
說完，掏出大前門甩了一根過去，然後接著道：「大茂哥，不瞞你說，你要是把我供出來，或者說陷害我，我敢保證，今後咱得日子誰都甭想好過。」
這時候，顧明的手槍還在桌上。
他是故意這樣說的，為的就是嚇一嚇許大茂，想拿捏他一下。
對付小人，利誘必須加上威逼。
許大茂也是消息靈通的主，昨天韓勇和顧明握手，分廠早就人盡皆知，更甭提他了。
「知道，知道，老哥我再怎麼著也不會害老弟你呀。」
說完，許大茂腆著臉繼續問道：「老弟，不知那藥酒啥時候可以釀好？」
顧明吐著煙圈，吊足了許大茂的胃口，最後才說道：「藥酒星期天就可以給你。」
許大茂聞言，樂呵的同時，倆手卻開始不停的互搓。
又覥著臉支支吾吾道：「顧老弟，這不...還有一事兒。」
顧明疑惑的看著他，不用問，許大茂訕訕笑著說道：
「我們科長想請你吃頓飯，這不你來咱們分廠也有十天半個月了，咱們科室之間很有必要聯絡聯絡感情，有利於今後開展工作。」
顧明聞言，調侃的問道：「這些話恐怕還是你們科長教的吧？」
許大茂一拍大腿直呼：「嗐，要不說你能當上組長，一眼就看出老哥我沒那文化水平。」
見顧明沒有立馬答應，許大茂當即走到辦公桌的旁邊，從懷裡掏出了兩條大前門。
「顧老弟，我現在正是提拔副科長的關鍵時候...你得幫幫老哥。」
官迷許大茂上線，他的三大愛好：女人、陞官、孩子。
現在就差一個陞官，副科長這個位置他可是惦記很久了。
顧明看著自己腳跟邊上的兩條煙，心想：就送大前門？
哪個幹部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最後，顧明思慮再三，還是拒絕了許大茂的邀請。
辦公桌後面的兩條煙，此時也變成了一條。
但他還是給許大茂指點了一二，並答應他等一個月後自個任務完成，到時候再一塊兒搓一頓去。
送走許大茂，顧明覺得自己不能在繼續呆在辦公室了。
不然恐怕還會有不少人上門找他。
當下戴上大絨帽，套上勞保手套，又瞅了眼外面忽忽的冷風，最後把白色棉口罩也套上了嘴巴。
全副武裝完畢，他才把門關上踱步而出。
廠內的馬路上，空空蕩蕩，偶爾有幾個被外派的科室人員，也都是急匆匆的低著頭趕路。
不知不覺間，他又走到了一車間。
裡面是「轟隆隆」的各種正在運行的軋機，顧明從大門進去后，沒有繼續往裡走，而是靠在了大門背後的陰影里，開始暗暗觀察。
他看的不是別人，就是易忠海口中的記錄員小徐，徐鵬。
他總覺得這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結合易忠海對徐鵬的評價，三十一歲，正式工記錄員，工資一個月三十五塊錢，比他還高，但至今卻仍是單身玩家一枚...
這讓他感覺奇怪的同時又有點兒好奇。
「嗐，顧組長，今兒技術團又不在咱們車間，你怎麼過來了？」
顧明瞥了眼自個肩膀上把他嚇了一跳的那隻纖細手掌，連忙回頭向身後轉去。
「秦淮茹，你怎麼不在機車上？」
「嗐，這不看到保衛科的同志，想問問有啥需要幫忙的沒？」秦淮如說話的同時臉上洋溢著善意的笑容。
顧明暗道：怪不得那麼多人不喜歡秦淮如，她除了這身皮囊，實在是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偷懶耍滑簡直比男人都有一套。
這點，光從她的手就能看出一二，在這個眾人都忙忙碌碌的車間里，不論男女老少，倆手早就都是烏漆嘛黑了，可她呢，還是乾乾淨淨的。
記得劇中也同樣如此，賈旭東死後，她在軋鋼廠呆了那麼多年，卻還是一個三級學徒工職稱。
長此以往工作不努力，慢慢就把心思用到了別的地兒。
顧明越想越深，突然靈機一動，當即也是笑著客氣的回道：「幫忙？秦姐，我這兒還真有個忙或許您能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