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怎麼樣?她的眼鏡度數多少?」媽媽問。
「五百多。」
「什麼?500多?有沒有搞錯?讓你經常看手機,還有幾年書沒讀呢,讀完豈不是1000多度了?!」
紀芸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爸爸開口了:「你等一下拿眼鏡下來給我,你舊的和新的都拿來。」
「幹嘛拿兩副?」
「我開車的時候遠些的東西看不見,剛驗了一下,有七十多度。」
「不會吧,你也近視,你不老花嗎?」媽媽有點震驚。
「嗯。」爸爸答了一聲。之後車裡就安靜了下來。
紀芸很清楚的知道,配了眼鏡之後能回到家就不能玩那麼手機了,至少在媽媽面前不能。
別說為什麼,就比如現在——「你還看手機,都五百多度了還在看!天天抱著個手機!」媽媽憤怒的聲音穿來。
紀芸默默地嘆了口氣,放下手機。有那麼一刻她在想去配眼鏡是不是個錯誤。
但,現在讓紀芸煩惱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學校最近舉辦的技術能力比賽。
說是比賽,但當時報名時可都是強制性每人都至少要報一個的。紀芸肯定是毫不猶豫的選了聲樂的,但,她居然還要有伴舞,這不是欺負人嘛。像紀芸這種平時懶散、一上台就緊張的不得了的,還要邊唱邊跳,紀芸覺得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有結局了。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淺淺努力一下的。雖然知道自己拿不到獎,但是說實話,紀芸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希望自己可以拿獎的,誰不想被人讚揚啊。
很快五一就放完了,說實話,放假前說要練比賽的舞,還有舞蹈課上還沒學會的倒立,結果一回到家,啥也沒幹就又上學了。最大的成功就是練好了比賽的伴舞。
紀芸跟朋友抱怨著,朋友也很無奈,畢竟大家都是不想上學但是又無可奈何的人。
熬過了星期一那該死的連堂課後,星期二就是技術能力比賽了。但,星期二並沒有紀芸的份,聲樂比賽在星期三。本來也想過比賽報兩個選項的,但是怕時間撞在一起比不了就沒報,結果它居然分兩天比!
所以,紀芸的星期二一整天都是在睡覺和發獃中度過的。
星期三,要上場的時候到了。星期二晚上因為一直煩惱明天會不會忘了詞,或者忘了伴舞的動作等等,直到很晚才睡著,結果就夢見了在比賽時忘詞忘動作的尷尬現場。
每次紀芸一做夢,第二天的精神就好不到哪裡去,只有emo情緒和煩躁。就比如現在——幾個人正在考場前,同伴的三個同學聊得哈哈大笑,但對於他們講的笑話紀芸卻沒有任何覺得好笑的點。
紀芸是第6個比賽的,幸運的她前面有三個人棄賽了,所以只表演了兩個就到紀芸了。
一進到去,紀芸緊張的整個人都在發抖,就連介紹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兩個都是認識的老師,一個是聲樂老師,一個是隔壁二班的班主任。在紀芸前面的人因為太緊張,只有動作而沒有聲音,而紀芸則是動作做到一半卡殼了,但是仍然能唱出歌詞,雖然有點小聲。此刻的紀芸只記得下一個動作,而沒反應這個歌詞相對的動作是什麼,於是只好隨便甩兩下手就算了,當時真的真的無比尷尬,紀芸自己都覺得傻。當時老師的表情是似笑非笑的,也許她是在笑剛才甩的那兩下?還是說那是她的職業假笑?紀芸不想想了,越想越腳趾扣地。
「終於結束了,但我不會得獎。」這是紀芸結束后的第一個想法。「就憑我剛才的表現,沒有尷尬到鑽進地縫就不錯了還拿什麼獎。」紀芸想著。後面比賽的人陸續進去了。「她們唱的聲音好響亮、好好聽。」這是紀芸聽到其他參賽者唱的歌時的第一想法。
兩人簡直沒法比。很煩,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在紀芸感到不如別人時,她的心中甚至會有一個惡毒的想法,我想讓世界毀滅,讓所有人都和我一起死——當然紀芸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也是痴心妄想。
同班的參賽者都比完了,她們一起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唱的怎麼樣?」紀芸問最後一個參賽的人。
「害,紀芸剛才一進去,太緊張全都唱跑調了。」同班的廖述英說。
「我覺得這次我這次多少會得獎的吧。」程雅思說。雖然聽著多少有點自信,但是,她唱的的確很不錯。
「害,我一進去一緊張的都把動作給忘了,好尷尬啊。」紀芸說到。
「我也是,我第一句就忘了。」楊曉霜說。確實她第一句有幾個字沒唱出來,但她唱的很響亮,紀芸覺得即使唱少了幾個字,她也一定能拿獎。
「希望兒子保佑我拿獎啊啊。」程雅思拿出她隨身攜帶的小卡並親了一下——她是一個典型的追星女孩。
同行的人都沒說話,對於她這個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