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是在那裡?顧雲涵睜開雙眼環顧四周,入眼一片漆黑,手下觸感,是一片草地。
這是在野外?
記憶慢慢回籠,自己應該死了,末世最後的喪屍皇與她同歸於盡。
她記得自己最後一口心血噴在手上,手上的戒指閃過一道紫光,只是那個時候,自己根本來不及深究,就已經陷入黑暗。
戒指是她無意中得到的,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羈絆,所以一直戴在手上。
對了,戒指,抬眼看手,眼睛適應了黑暗。
模糊看見一隻小手「這不是我的手」心裡一驚。
雖然末世前看過許多穿越小說,但是真到了自己身上,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是,老天看她在末世組建基地,救助的人太多,讓她重活一世?
「顧雲涵」
末世傳奇人物,末世四大基地之一的領導者。
多系異能者。
雷、火、木系異能是明面上的。
誰也不知道,其實她還是最稀有的精神系和空間系異能者,而且還是可以升級的空間系。
到了末世後期,她已經不用考慮能放多少東西進空間的問題了。
她還自創了「空間切割」一大殺器。
基地里,大部分物資都被她放在空間里,包括很多重武和軍事裝備。
末世到來不久,她無意發現了一個國家的軍火庫。
裡面,各種成噸的軍火被她收了一大半。
書店在末世根本沒人光顧,她也清空了好幾家。
藥店也更是直接移到空間里,超市、商城裡所有倉庫,都被她掃空。
因為末世,沒有人會在意這些不能吃的物資,新鮮蔬菜,海鮮,在沒有電的情況下,很快就會腐爛,空間里,時間是靜止的,不會壞,物盡其用,在末世還能救助許多人。
總之,只要沒人搬走的,全部進了她的空間。
末世後期,她發現了好幾座國家金庫,裡面的金條,也全進了她的空間,堆積的像小山。
可以說,她的空間,除了不能種植,其餘的應有盡有。
空間里還有一口溫泉,泉眼裡,最純凈的泉水能洗筋伐髓,排出人體雜質,改善體質,也能解百毒,末世,被喪屍抓傷,也能治好。
她也是靠著泉水,救了很多被喪屍抓傷過的人,也用泉水給自己的心腹改善過體質。
但,誰也不知道,她用的是空間里的泉水,都以為那是她的木系異能,經過變異后的治癒功能。
正是因為這泉水,和她十二階頂級異能的強悍實力,她的威望越來越高,成了末世南方第一人。於東、西、北方三位十二階高手並列。
而這次意外,是她得到一個重要消息,她自己又急於確認,所以一人獨自出發,結果被喪屍皇領著大批高階喪屍圍攻。
也是她自己大意了,來不及進空間,就被喪屍皇拉著自爆。
想來,基地內部也出了問題。不過她現在人已不在了,也操不了那個心了。
她其實很很懶,早就不想管基地里的破事了,只是沒有機會,也放不下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這樣也好,那個位置,誰想做誰做吧,應該都比她做的更好。
想通了,也就真的放下了。
全身說不出的輕鬆。
既然老天給她一個重活一世的機會,那她就不能浪費,白活一回。
閉上眼睛感受體內的異能,雖然很微弱,但還是能感受到。
吐了一口濁氣,安心下來,適應了幾十年的異能,如果突然沒有了,她還真會不習慣。
就是不知這是什麼地方。感應身上的穿著是古時的長裙,天太黑,看不出顏色。
:「嗯?」
心裡有一絲微弱的感應,是那枚戒指。
戒指已經不在手上了,安靜地漂浮在丹田裡。
難道自己能到這裡來,是因為這枚戒指?」
顧雲涵心裡有些疑惑。
一陣寒風吹來,顧雲涵打了一個哆嗦。
這裡現在是冬天?好久沒感覺冷了。
自從末世覺醒了火系異能,幾十年都不曾感覺到冷過,還真是又新奇,又不適。
這時,胃裡突然一片火辣翻滾,翻江倒海。
……..
這是餓的?還真是,體驗了一下許久未曾感受過的滋味。
這具身體只有十四歲左右,長期營養不良,全身都是骨頭,頭髮也很稀疏。
得出結論,這女孩是餓死的。
嘗試著進空間,可惜,異能太低進不去。不過還好,能取東西出來。
餓的太狠了,不能吃太油膩,所以取了一罐八寶粥,小口小口的喝完,總算感覺胃裡沒那麼火辣了。
現在是晚上,還是冬天,這女孩又冷又餓,死在這裡也不奇怪了,看來今晚要在這裡過夜了。
顧雲涵閉眼感應著,一片丘陵,不遠有個樹林,睜眼,朝著樹林走去。
不一會就撿了一大堆枯枝,既然進不了空間,那就要在這裡過夜,生火是必須的。
剛想用異能點火,突然聞到一股酸臭味。
「嗯?」
原來是這身體上的味道,考慮一下,進了樹林,一個浴桶出現在黑暗裡,滿滿一桶溫泉水。
顧雲涵痛快的把自己扔了進去。
這一泡就是一個時辰,沒辦法,這身體雜質太多,溫泉水是換了一桶又一桶。
顧雲涵又不會虧了自己,何況這溫泉水要多少有多少。
舒服的泡了澡,又從空間里取了乾淨的衣服穿好,就是不知道,這樣的衣服,在這個時代會不會讓人感到奇怪。
想了想,又找了一件白色的狐皮大氅披上。
收了浴桶,一身清爽的走到枯枝旁邊坐下,架起樹枝生了火。
這身體折騰了這大半夜,也很疲憊了,顧雲涵勉強用木系異能招了些草木,設了個防護罩,取出睡袋,把自己裝進去沉沉地睡過去。
一夜好眠。
顧雲涵醒來,出了睡袋,枯枝早已燒透成灰。
收好睡袋環顧四周,空氣好的出奇。
沒有污染,沒有人煙,昨晚看不見的情形,一大早終於看清楚了。
不遠有一條路,她目前的位置與路的距離也不算遠,也不知這身體一個小女孩,為什麼會單獨在這裡,倒是便宜她了。
拿出一罐八寶粥隨意的喝著,現在胃好多了,她可不願意再委屈自己。
這裡離大路不遠,樹林里應該沒有大型野獸,但是野兔什麼的應該有的。
空間里倒也有肉,只是大多是凍的,要不然就是變異動物的肉。
既然到了這個天然生態的環境,怎麼可能不犒勞一下自己的胃?
進了樹林不久,果然發現了一隻肥碩的兔子。
一個石子解決以後,開膛破肚,用泉水清洗乾淨,穿上樹枝拿出香料。
顧雲涵是一個資深吃貨,末世之前,志願就是吃遍全世界。
結果,末世來了,這個願望就擱淺了,但這也不代表她就放棄了,末世掃蕩時,香料是沒人要的,她可收集了不少。
燒起了火堆,兔子刷上油,邊烤邊刷佐料,香味慢慢溢出,心情也開始愉悅起來。
這樣的日子,在末世是享受不到的。
末世滿是喪屍,動物植物也喪屍化,哪裡還有這樣的凈土供人野餐?
香味四溢,心情也飛揚了起來。
一隻兔子下肚后,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盤腿感受異能,異能境界沒有跌落。
只是這身體太弱,經脈承受不了異能的運轉衝擊。
昨夜雖然已洗筋伐髓,但不能一蹴而就。
這不是修鍊異能就能解決的問題,需要好好調養身體。
知道問題所在後,顧雲涵也不修練了,滅了火,準備順著這條路走。
看看到底這是那個年代,是自己熟悉的年代?還是架空的年代,心裡也要有點準備。
考慮了一下,找了一件素色的衣服,剪開做了個包袱挎在身上,頭髮挽起來用頭巾紮上,滿意的點點頭,朝著大路走去。
順著路走了半個時辰,身後忽然傳來馬蹄聲,顧雲涵有些高興,終於遇到人了。
她可以打聽一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了。
轉過身,看見一個中年車夫架著一輛兩匹馬拉的馬車急馳而來。
顧雲涵遠遠的招手,那車夫看遠處招手之人瘦弱矮小,不像山匪,車速稍微慢了下來。
那車廂之中的人立即感受到。
:「出了何事?」
聲音溫潤文雅。
這時,馬車已經在顧雲涵身前不遠,那車夫看一眼攔車小姑娘。
恭敬的回道:「公子,有一位小姑娘在路上攔車,我們…….?
車上之人沉吟一下道:「問她可是有事」
在他想來,多半是想搭車,但他不願麻煩,所以,如果小姑娘缺車資,就給一點碎銀子打發了。
那車夫也是聰明人,立即會意:「姑娘可是要去韓都新鄭?」
也不等對方回話,又繼續道:「我家公子有急事,急需趕路。」
:「一路怕顛著姑娘,一會這路上還有馬車經過,到時姑娘可以付一些車資,想來他們很願意載姑娘進城的」
車夫說完等她回應。
如果缺銀子,會不好意思低頭,公子正好給些碎銀子結個善緣,如果不缺銀子,自會道歉讓道。
誰知,路上女孩卻是呆了呆道:「韓都?韓國?」
那車夫奇怪道:「姑娘在這條路上,難道不知道這是去新鄭城的路嗎?」
心裡感到奇怪。
顧雲涵回過神,趕緊讓路:「不好意思,我想事出神了。」
車內的公子輕輕掀起車簾,看了顧雲涵一眼,面黃肌瘦,眼睛倒是很亮。
雪白的大氅,襯著本來就小的臉更小了。
有些奇怪的小姑娘,看衣著打扮,不像缺錢的樣子。
放下車簾,馬車慢慢遠去。
顧雲涵站在路邊,腦海里想著剛才那個車夫的話。
信息量太大,新鄭,韓國,這居然是七國爭雄的時代。
而且,韓國已經遷都到新鄭,這說明已到七國爭雄後期了。
顧雲涵雖然是女孩,但是她很喜歡歷史,末世前,她專門研究過各個朝代的興衰史。
最讓她覺可惜的,還是秦朝的贏政。
被後世誤傳的暴君。
多少年後才為他平反,原來他是千古一帝。
始皇帝算什麼暴君,他可從未殺過功臣。
始皇帝修長城,防匈奴、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
這樣的大功績,居然被傳成暴君。
被人黑的最慘的,始皇帝算一個。
大秦二世而亡,這是多少人心中的憾事?
能想到,始皇帝求長生,肯定不是為了他自己,因為他的時間太少了。
兒子也沒一個爭氣的,對扶蘇寄予厚望,結果被一群腐儒帶歪了。
始皇明明是個人,卻偏要做「神」才能做的事,而且還做到了。
他站的太高,格局太大,世人不能理解他,兒子也不理解他,他太孤獨。
還有韓非,明明有王佐之才,卻偏偏攤上那麼一個亡國之君的父親。
真是可惜,還不如生在平常人家。
顧雲涵邊走邊想,想著七國後期會發生的種種。
就是不知道現在是那個時間段。
贏政現在掌權了嗎?
韓非現在在那裡?在小聖賢庄嗎?
想的出神,露越走越偏。
直到身後再有馬蹄聲響起才回過神。
長長吐了一口氣暗道「我想那麼多幹嘛?」
自己不是夢想吃遍全世界嗎?先把各國走一遍再說!
前世操碎了心,這一輩子還不夠嗎?
不想了,先養好身體,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後面的馬車已經到了身邊,顧雲涵招手。
馬上停下來,這馬車沒開始那輛好。
是一匹馬拉的車,車上也有好些人,原來這馬車是載人的,只要一珠錢就可以到新鄭城。
顧雲涵沒有銀錢,但她的空間里,有很多黃金首飾,珠寶玉器。
所以,她不缺錢。
隨便找了一件小首飾給了車夫,車夫高興的專門給她騰了個坐位。
在車上閉目養神,木系異能一遍一遍沖刷,溫養著經脈。
馬車一路顛簸,申時將過才到新鄭。
城門口,人居然不少,排著隊進城,進城還需要旌節(也就是身份證)
掃眼看去,進城的人用的旌節,都是用竹板製作而成,方法倒是簡單。
正想著怎麼混進城。突然城門口一陣喧鬧響起,顧雲涵心裡一動,擠了過去。
原來,城門口有一位剛通過檢查的大娘,正要進城,卻突然暈倒了。
暈倒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她臉上有瘡,像極了發生過的疫病。
守衛嚇了一跳,正待上前檢查,旁邊的人一聲驚呼
:「這是疫病。」
這下,城裡城外的人全亂了,都怕傳染給了自己,四面八方轟然散開。
城門的守衛趕緊分了一人去請府醫。
顧雲涵當然是不會怕的,趁著人群亂作一團,守衛也害怕的躲在一旁時,找准機會溜進了城。
旁人根本沒注意,守衛也認為自己眼花了而已。
府醫很快隨著一名守衛趕到,仔細檢查后發現,根本不是疫病。
虛驚一場。而顧雲涵早已在城中了。
她找了一家銀號,用金條換了金幣,又去了成衣店。
大大小小買了好幾套男女裝,她告訴老闆,是幫家裡哥哥姐姐們買的。
她知道這具身體肯定會長的很快。
穿上一套合適男裝,一位瘦弱的小書生新鮮出爐。
店家看她穿的狐皮大氅,雖然面色有些暗黃,但出手大方,倒也不敢怠慢。
恭敬的將她送出了門。
顧雲涵又轉了一圈到了內城。
一條熱鬧的大街,這條街和外城的不一樣,不僅熱鬧,連街上的人大多穿著都很華麗。
顧雲涵饒有趣味的到處看著,突然她腳步一頓。
呆了呆
她看到了什麼?
不信邪的閉眼,睜開。
沒變,眨眨眼,不會吧……
她居然看到了「紫蘭軒」
原來,這不是她以為的戰國後期。
這是她看過的一部天行九歌動漫的世界。
紫蘭軒,就是那部動漫裡面才有的,只是後來被毀了。
顧雲涵覺得自己要冷靜一下。
剛剛接受了自己在戰國時代,心態剛剛擺正,現在又告訴她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這條街什麼都有,就是價格比較貴。
顧雲涵也沒在意,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本來客棧老闆想問她要旌節,被她扔過去的一個金幣晃花了眼,也沒問她要了。
想著這是那家的少爺跑出來玩了。
顧雲涵進了房間,關了門試著進空間,還是不行。
手一揮,浴桶出現,溫泉水恰到好處。
泡在溫泉里,顧雲涵慢慢閉上眼睛。
她喜歡泡溫泉,末世的時候,遇到難題和不順心的事,她就想泡溫泉。
異能遊走,泉水裡出現了些許渾濁,換了一桶乾淨泉水繼續。
直到泉水清亮,顧雲涵才穿好衣衫。
雜質幾乎已經全部排除。
只等養好經脈,身體就能正常運轉異能。
臉上的蠟黃已經不見了大半,露出白皙的肌膚。
在客棧養了半個月,頭髮也慢慢開始多了起來。
這天,顧雲涵還是和前幾天一樣,盤膝在床上運功沖刷著經脈。
突然床上人消失了。
空間里。
:「終於可以進來了,總算是有自保的能力了」。
經過大半個月不懈的努力,這具身體終於可以進空間了。
右手一揮,綠色的藤蔓拔地而起,一株巨大綠植,像一條龍,盤旋而上,圍繞在她身邊,緩緩遊走,形成保護層。
左手舉起,一聲悶雷,地面炸出了一個大坑。
顧雲涵收手。
這些天不安的心終於踏實下來。
空間里修鍊異能,事半功倍。
沒過幾天,這具身體高了不少,頭髮也越來越多,買的男裝也可以派上用場了。
這是個劍客的時代,顧雲涵在空間兵器庫里選了一把長劍。
她末世后,有收集冷兵器的愛好,空間里刀、槍、劍戟收集了很多。
顧雲涵本就是喜歡劍,她的劍法高超,末世也經常用喪屍練手。
異能附在劍身,殺傷力相當強。
出了空間,乾脆的退了房,不然,每次練的正投入就被小二敲門打斷。
現在有空間,留著房間反而是累贅。
第三章
空間里,顧雲涵盤膝而坐,雙目微閉,全身火紅一片,一朵巨大火蓮在她身下盛開。
心中一動,右手高高舉起。
「嘁」
一聲嘹亮的鳳鳴聲響徹空間。
一隻巨大的火鳳從顧雲涵身後飛起,紅光剎那照亮了空間。
這是顧雲涵慣用的招式,火鳳過後,大片的喪失化為灰燼,環保又省事。
不過,她可不敢讓這火鳳霍霍自己的空間,這巨大的鳳凰飛過,怕是她的空間都要焦了。
閃身出了空間,已是月上柳梢頭。
看看天上明亮的圓月,感覺月亮特別大,古代的月亮都這麼亮的嗎,照得像白日一樣。
稍微迷惑了一下,便不再關注。
她現在只想找個山頭,試試自己的火鳳。
飛身,毫不客氣的踩著別人家的屋頂,往城門飛奔而去。
她這段時間,覺醒了風系異能。
雖然還不能聚風成刃,但有著十二階頂級功力的加持,借著風力飛奔跳躍,還是沒有問題。
感覺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自己,她也沒在意。
一路飛向城門,以前高高的城門,現在感覺提氣就能躍過。
心中一陣豪氣升起,站在屋頂正要提氣。
猛的側身,這是多年來對危險的直覺。
先前,她雖然感覺有人跟她一路。
但她在這裡沒有敵人,也沒有朋友,以為是江湖人士在劫富濟貧。
她也就沒在意,誰知道會對自己動手。
顧雲涵有些莫名其妙。
一道劍氣擦身而過,如果不是顧雲涵閃的快,已經被傷到。
一道黑影在月下現身,黑衣,白髮、銀瞳,手上握著的是,妖劍「鯊齒」
顧雲涵一愣,心道「衛庄」?他追著我幹什麼?他們現在又互不相識。
衛庄盯著顧雲涵;:「七絕堂的人是你殺的?」
顧雲涵氣笑了:「你覺得,現在問有意義?」
衛庄抿唇不再說話,舉起手中鯊齒。
一言不合就動手,果然是衛庄。
鯊齒斬落下,顧雲涵揮手,異能化解鯊齒的攻擊。
「轟」
兩人各自退後兩步。
勢均力敵!
衛庄白眉一挑,鯊齒再次揮出。
顧雲涵閃身躲開,再次化解了他的劍氣。
:「你確定要在這裡動手?」
她也想和人好好打一場。
莫名來到這個世界,她一直謹小慎微的苟著,心裡也憋了一肚子的悶氣。
只是,這是在別人屋頂,打起來肯定會驚動很多人,到時引來官兵就不妙了,畢竟她還是個黑戶。
抬起下巴指了指城外,衛庄會意。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幾個跳躍出了城。
城外,山頂。
兩人對峙而立。
顧雲涵也不說話,她也想好好打一場。
而且她也憋著一肚子悶氣,想好好發泄一下。
有心想試試火鳳的威力,右手握拳。
「嘁」
一聲鳳鳴,巨大的鳳凰出現,羽毛片片閃著紅光,從顧雲涵身後飛出。
火光照亮了天空,滾燙的氣息直撲衛庄。
衛庄感受到火鳳的威壓,鯊齒在手中輕顫,發出嗡鳴。
衛庄冷漠的眼神變得灼熱。
鯊齒橫握,食指和中指壓在鯊齒上,指腹飛快的撫過鯊齒青白的劍身。
一股緋色的真氣從衛庄體內爆發,猶如決堤的洪流,勢不可擋。
:「橫貫八方」衛庄喝道。
橫貫八方,鬼谷橫劍術中最強,最霸道的絕技。
也是橫劍術的必殺技。
橫占天方四宇,慣絕八方。
給人一種雄霸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
顧雲涵也是握拳揮出。
:「去!」
巨大的火鳳凰對上橫貫八方。
兩人都是全力以赴,直接開大。
「轟」
龍吟鳳鳴之聲乍起,激烈的碰撞之後。
衛庄扶著鯊齒氣息紊亂,顧雲涵也半蹲在地上微微喘息。
這段時間的抑鬱一掃而空,心裡說不出的舒爽。
:「痛快。」
兩人同時說到,頓了一下,互望一眼。
人,就是這樣奇怪,明明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就可以定義成了朋友。
顧雲涵前世沒朋友,只有手下,朋友,在末世到來的時候,已經不再是朋友。
衛庄也沒有朋友,只有對手,韓非,應該算是他知己朋友。
說起來,她和衛庄,也算是同類人。
就像現在,兩人一起躺在草地上,以手枕頭,無語的看著天上一輪明月。
:「我知道,七絕堂的人不是你殺的。」
:「但我,還是想與你一戰。」
最終還是衛庄先開口說道。
:「我知道」
顧雲涵輕輕一笑,她肯定知道,任何人遇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都想一戰。
兩人都不說話,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月亮。
:「衛庄,我的名字。」
衛庄又道。
顧雲涵有些意外,看來,現在的衛庄還沒有經歷後面的毒打,只是看起來比較高冷而已。
:「顧雲涵」
顧雲涵也報的真名。
:「顧雲寒?」
衛庄皺眉,輕聲念到。
心裡想著,江湖上有那些姓顧的高手大家。
顧雲涵也不管他怎麼想,她覺得,自己是男是女,和交朋友沒有關係,她也沒有隱藏自己是女人的意思,只是男裝方便。
衛庄把自己腦子裡姓顧的高手都想了一遍,也沒想到顧雲涵是那一家的天才弟子。
想不到,他也不再想了。
不知誰先說起話題,兩人莫名其妙的聊了起來。
從天下局勢到各國未來走向。
很多地方,衛庄和顧雲涵會因為理念不和而爭辯,但毫無違和感。
氣息恢復,衛庄問道:「你現在住那裡?下次我來。。。找你切磋。」
他是真的想找個對手,那樣他就會看見自己不足,可以及時彌補,境界也會不斷提升。
:「唔」
顧雲涵噎了一下,還是報了以前住的客棧地址。
衛庄點點頭慢慢起身,離開。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鬼谷弟子,果然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強中豪傑。」
望著衛庄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顧雲涵喃喃低語道。
短暫的聊天,就知道了衛庄的野心與抱負。
紫蘭軒,韓非、張良和紫女正在商量,怎樣對付姬無夜和白亦非。
「刷」
門被拉開,三人目光立即望向門外。
一個挺拔的身影立在門口,臉上和身上都有幾道擦痕,略顯凌亂。但一雙眼眸依然寒冷如冰。
:「衛庄兄!」
:「這是……?」
韓非三人驚呼一聲,當即站起身,震驚的盯著衛庄。
衛庄不顧三人震驚的之色,徑自來到韓非面前,端起桌上的一杯烈酒,仰頭一飲而盡!
他很興奮,為遇到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而興奮。
這種興奮,唯烈酒可解。
:「衛庄兄,這是烈酒。」
張良連忙說道,因為他知道,衛庄從來不喝烈酒。
烈酒只有韓非喜歡喝,衛庄和他一樣,都只喝紫女釀製的蘭花釀。
:「我不能喝酒?」
衛庄餘光瞟了張良一眼。
:「唔」
張良噎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衛庄這個問題。
紫女捂嘴輕笑。
:「衛庄兄……你這是,與人打架了?」
韓非趕忙岔開話題,緩解尷尬。
衛庄呼了一口氣,平緩了心情,看著韓非,認真道:「你還記得,我們為什麼聚在一起嗎?」
韓非臉色微變,也嚴肅起來。
:「當然,我們聚在這裡,是要建立一個全新的韓國。」
衛庄盯著韓非道:「我記得你說過,七國的天下,你要九十九。」
韓非點頭:「不錯,天地之法,執行不怠,以刑止刑、聚散流沙,我要九十九的法之天下!這是我們創立流沙的終極目標。」
望向窗外漆黑的夜,韓非目光堅定的說道。
:「我記得我說過,你要得到九十九的天下,首先得努力活下去。」
衛庄聲音低沉,冷漠,一如既往的一針見血。
韓非轉頭一笑:「不錯,你還說姬無夜權勢滔天,他背後,還有一個遍布七國的強大勢力。韓非早就上了他姬無夜的死亡名單。」
張良和紫女看了看衛庄,又看了看韓非,看的一頭霧水。
衛庄點頭:「你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衛庄兄的意思,是要為流沙找個幫手?」
韓非猜測道。
:「我今晚的對手,的確是一個值得爭取的幫手。」
衛庄毫不避諱道。
:「但如何爭取,要看我們的籌碼是嗎?」
韓非微笑道。
衛庄搖頭,沉吟道:「他不同於百家弟子,也不同與其他江湖俠客。」
衛庄通過和顧雲涵聊天,推敲出來她的很多想法。雖不全對,但也相差無幾。
:「他很特別,對天下事看的很透徹,不追逐名利,但又心懷天下。」
紫蘭軒,新的一天,同樣是傍晚。
衛庄抱劍,靠在窗前,看著街上人群,目光冷酷
:「衛庄兄,你的朋友顧雲涵來了嗎?」
韓非剛進紫蘭軒就叫道。
就在昨天,衛庄告訴他,新鄭城裡出現了一位絕世強者。
這位強者,看透天下格局,淡泊名利,卻又心懷天下。
而且,從衛庄的語氣里,不難看出對他的推崇和欣賞。
試想,連衛庄這樣眼高於頂的人,都想與之結交,韓非豈有不將之納入流沙之理?
:「他來了。」
衛庄轉頭,盯著屏門道。
屏門裡,顧雲涵原本端坐在蒲團上,腿上放了一把紅色桃木劍。
可她真不喜歡這樣的坐姿,起身走到窗邊。
一大早衛庄找到她,說要給她引薦一個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她也想要見見韓非,因為她心裡有一個想法。
一聲輕響,屏門打開,韓非看到站立窗邊的少年,頓時眼睛一亮。
少年皮膚白皙,眉眼如畫,眼眸深邃。
這張臉,很適合在一個女子身上。
但他沒有懷疑他是一個女子,因為他看起來雖然不如衛庄冷酷,咄咄逼人,但比衛庄更神秘,捉摸不透。
還有手上那把桃木劍,散發著柔和的淡淡的紅芒,一看就不是凡品。
只是,有些太過年輕的臉,讓韓非有點不確定。
轉頭看向衛庄求助。
衛庄微微點頭「嗯」了一聲,隨即和韓非一起進了房間,抱劍站到一旁。
顧雲涵左手握劍,抱拳道:「在下顧雲涵」
:「顧先生,初次見面,劍未出鞘,就已經讓我受傷了。」
韓非雙手作揖,微微躬身說道。
這話,好像有些熟悉啊。
顧雲涵有些好笑。
:「此話怎講?」
韓非道:「衛庄兄說,要我見一個人,我問他「什麼人?。」
:「他考慮了一下,說,是一位朋友。」
:「哎,我跟他認識那麼久了,整天衛庄兄長,衛庄兄短,還老請他喝酒。」
:「但他,從未把我當做朋友。」
:「而你們倆,似乎只見了一面,還打了一架,他,卻稱你為朋友。」
:「你說,這是不是在我心裡狠狠扎了一劍?」
說著捂著胸,滿眼委屈。
衛庄抱劍偏頭翻了個白眼。
顧雲涵淡淡的道:「因為我們都是劍客,劍者,心之刃也,可為殺,亦可為護。」
:「顧某與衛庄兄的劍,皆是護之劍,同為護劍,自然就是朋友。」
:「好一個護主之劍,既然同是護主劍,那韓非斗膽,請顧先生入韓,與流沙一起守護天下蒼生。」
韓非為顧雲涵的直接感到高興,從衛庄口中得知,顧雲涵意在蒼生,所以也坦誠了自己的雄心志向,保護天下蒼生。
顧雲涵眼眸冰冷,盯著韓非,冷冷的道:「主有明主,昏主之分!當今韓國,權臣當道,韓王昏庸無能,毫無主見!」
:「此等無用之主,我的劍當斬之,殺之,又豈會護之?」
韓非和衛庄皆是一怔。斬殺一國之君。
他們萬沒有料到,顧雲涵的言語竟比他人還要鋒芒畢露,令人膽寒。
更沒料到,初次見面,顧雲涵毫不顧忌韓非的顏面,直言要殺他父王。
這讓韓非有點尷尬。
:「有趣,不愧是我認定朋友。」
衛庄悠悠說道,嘴角彎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顧雲涵認真的看著韓非道;「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九公子解惑。」
韓非苦笑一聲:「還請先生明言。」
:「劍分三等,庶人劍、諸侯劍、天子劍。」
顧雲涵開口道。
韓非一怔:「願聞其詳。」
:「不知道九公子主張的嚴刑峻法,是一把諸侯之劍,還是天子之劍?。」
這是一道千古謎題,除了法聖韓非,恐怕再無人知曉這個答案了。
但顧雲涵就是問了,因為她有一個想法,如果,韓非和贏政聯手,那麼,後面發生的事,是不是,就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大秦,就不會因為嬴政的死而轟然倒塌。
而且,她既然機緣巧合到了這裡,那她是不是就有辦法讓始皇帝不再英年早逝?
她非常想知道韓非的答案。
韓非垂下眼眸,沒有直接回答顧雲涵的話,面上多了一絲無奈和心酸之色。
見韓非如此,顧雲涵也理解他的心情。
才華橫溢,卻空有抱負。
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他。
他的父親也不理解他,對他提出的治國方案棄如敝屣。
超前的思維沒有人與之共鳴,他是孤獨的。
這,就是天才的寂寞。
顧雲涵並沒有針對韓非,那些刺耳的話,只是闡述了一個事實。
想到韓非的結局,不禁長長嘆了一口氣。
韓非回神,好奇問道:「先生為何嘆氣?」
顧雲涵直視著韓非,直言道:「我在為你嘆息,也是為韓國的無數百姓嘆息。」
韓非詫異:「為我嘆息?先生何出此言?」
衛庄也很好奇。
顧雲涵輕聲道:「九公子,你有王佐之才,法家聖人之姿,得你相助,可得天下。」
這不是她隨便亂說的,哪怕贏政一統六國,用的,也是他韓非的法。
韓非頓感不好意思:「先生謬讚,韓非愧不敢當。」
顧雲涵繼續嘆息道:「可你卻是韓國九公子。」
:「而韓國,戰國七雄最弱,可戰之兵不過十五六萬,國家疆域只有新鄭郡、南陽郡,兩郡百縣之地。」
:「百姓不到兩百萬,可供養兵馬最多二十萬。」
韓非聞言垂眸苦笑,事實如此。
顧雲涵冷冷的道:「最重要的一點,你父王韓安,實乃亡國之君。」
衛庄聞言,霍然轉頭看向顧雲涵。
顧雲涵並未理會,繼續道:「他對外不能宣誓主權,抵禦外敵入侵。對內,不能安撫百姓,建立軍權神威。」
:「朝堂上,姬無夜的夜幕一家獨大,國家朝綱落入狼子野心之手,只要他們願意,可以一夜之間瓦解整個韓國!」
顧雲涵轉身,看著韓非道:「最後,江湖各派幫會並起,魚肉百姓,對底層百姓進行又一次壓榨,民不聊生。他不是亡國之君是什麼?」
:「這…….」
韓非面上血色盡失,不知如何回答。
顧雲涵再次嘆氣道:「這些,其實你都知道,甚至看的比我還明白,因為你是韓國九公子,生於斯長於斯,你比誰都了解韓國。」
:「只不過,你故意忽視掉這個問題,忽略掉這個致命問題。」
顧雲涵起身俯視著韓非:「你甚至在想,是不是只要你除掉夜幕,就可以站穩朝堂,然後輔助你父王逐漸強大韓國,讓國家兵力強盛,讓百姓安居樂業?不,你錯了!」
彎下腰與韓非對視:「你錯了,而且大錯特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永遠是首腦,是君王。」
顧雲涵站直了腰身,問道:「韓兄,你可知道,一個國家的君王,乃至歷朝歷代的君王,也可列出高下等級。」
韓非面色一凝,躬身開口道:「韓非願聞其詳,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衛庄也望著顧雲涵,想聽她的言論。
向來只有領兵將領可以列出三六九等,還是第一次聽說君王也可以列出一個高下等級。顧雲涵的話讓他非常新奇。
紫女推門進來,親手給幾人倒上蘭花釀。
顧雲涵負手而立:「韓兄,今日,我就以春秋戰國、歷代君王諸侯為例,點評一二。」
捋了捋思緒繼續開口道:「秦孝公,商鞅變法,強國強軍,建立王霸基業,實乃雄才大略,乃明德之主。」
:「數十年前,天下第一霸主;秦昭襄王嬴稷。以范雎為相,以白起為帥,駕馭麾下一文一武,開創西秦前所未有之強盛,百萬雄兵威震東方六國。」
:「然而,秦昭襄王嬴稷晚年昏聵、權柄熏心,甚至命人獵殺白起: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導致後來伐趙、伐魏,接連敗於信陵君魏無忌之手,損兵折將。」
:「故而,秦昭襄王嬴稷,可為雄猜之主。」
韓非面露沉吟,低聲自語:「秦孝公,明德之主。秦昭襄王嬴稷,雄猜之主。」
顧雲涵話風一轉,繼續道:「接下來以你韓國諸侯為例,韓昭侯,韓國第六位國君,在位期間,國家政治混亂、法律、政令不一,嚴重影響國家吏治。」
:「此外,當時內有權貴,外有強敵,可謂內憂外患。」
聽到這兒,韓非接過話道:「然,韓昭先祖,以申不害為相,推行法術,內政修明,國成小康之世,加強了君王集權,以『術』治國。」
韓非,法家集大成者,才學淵博,出將入相,王佐之才。任何法家典故,法家典籍,法家思想,他都有所狩獵,並且能說出自己的見解。
韓昭侯,以『術』治國。韓非想要以『法』治國。
顧雲涵搖頭道:「以術治國,可以強一世,但不能強兩世、百世、萬世。而且,以『術』治國的核心,是以帝王心術,駕馭百官人心,駕馭朝堂。」
:「這就導致韓昭侯之後的歷代韓君醉心權術,心術對內而不能對外。」
顧雲涵冷笑道:「更何況,天底下聰明的人太多太多了,就像姬無夜、白亦非等人,聯手蒙蔽聖聽,獨霸朝綱。」
:「你父王深居王宮,他看到的任何景象,都是夜幕想讓他看到的。」
:「對這個國家的百姓,他根本就不了解,更不屑去了解底層百姓的疾苦。」
顧雲涵道:「從韓昭侯之後,歷代韓國君主醉心帝王之術。殊不知,以術駕馭人心,最容易遭到反噬。」
:「故而,韓昭侯,只能稱得上是:陰克之君。」
韓非點頭道:「陰克之君恰如其分。先生的點評,可謂精彩紛呈,令韓非眼界大開。」
衛庄也聽的津津有味,沒有出言打擾。
頓了一頓,顧雲涵接著道:「接下來,中人之姿。此乃平庸之主,盛世中可以安定國本,不增不減。亂世中隨波逐流,偏安一隅,勉強守成。」
韓非輕輕點頭,附和道:「放眼春秋戰國,歷代君侯,多是平庸之主,中人之姿。」
這一點不用舉例,大家都明白。
顧雲涵淡淡地道:「最後一類君王,就是亡國之君了。」
看著韓非:「這一點,完全可以用你父王做例子。」
韓非苦笑。
顧雲涵繼續道:「就如同我之前對你說的話——你父王韓安,對外,不能宣示主權,抵禦外敵入侵。」
:「對內,不能安撫百姓,建立君王權威。朝堂上夜幕一家獨大,軍政大權遭受侵蝕而不自知。」
:「江湖上,幫會林立,魚肉鄉里,百姓疾苦更深三分。」
韓非聽到這些話,長長一聲嘆氣:「哎——」
他遊學多年,不僅遊學其餘六國,也遊學自己的國家,對於韓國底層百姓的疾苦他比誰都清楚。
所以,他要掀翻夜幕,重新建立一個全新的韓國。
顧雲涵闡述道:「韓兄,你想擊敗夜幕,建立新的秩序,你父王不但不會成為你的助力,反而會成為你最大的阻礙。」
:「若是明德之主,雄才偉略,不用你幫忙,夜幕這樣的勢力他也能逐步瓦解、整頓朝綱,手掌軍政大權。」
:「但,像你父王這樣的昏聵之主,你縱然一心赤誠幫助他,得到的也只是疏遠、猜忌、忌憚、乃至毀滅。」
韓非面色逐漸蒼白,搖頭道:「顧先生,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失神喃喃道:「韓國,韓國、難道真的沒救了嗎?」
:「有——」顧雲涵語氣肯定道:「有救的,這個國家還有救。」
韓非猛然抬頭,雙眸灼灼道:「如何救?」
不止是他,衛庄也秉住呼吸,生怕聽漏了什麼。
紫女倒酒的手也頓住。
顧雲涵一字一頓道:「那就是,鳳凰涅盤,浴火重生———換一個新的王。」
刷!韓非面色大驚,長袖不小心拂過案桌,酒水灑落一地,青銅酒樽叮叮噹噹響起。
:「換,換一個王?」
這句話簡直大逆不道,簡直震驚了韓非,這個念頭,他甚至想都沒有想過。
衛庄看著顧雲涵,眼眸流光溢彩愈發明亮。
顧雲涵繼續道:「這一世,我也是大韓百姓,所以,只要韓兄你想,我必竭盡全力助你。」
:「而且,不僅僅你父王指望不上,你兄長太子,也是一個昏聵之人,即便他僥倖繼位,也是一個亡國之君。」
:「至於你四哥韓宇,城府極深,擅長平衡之道,心思詭密,他若繼位,至多也就是一個陰克之君,於亂世之中保全國家和自己就已是難得。」
顧雲涵望著韓非,望著他的眼睛:「所以——-韓兄,你,想不想稱王?」
韓非面色三分蒼白,三分震驚,三分糾結,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
良久,韓非長長吐了一口氣,緩緩道:「先生,你不要再說了。」
顧雲涵點點頭道:「好,那我就不說了。」
起身道:「人也見了,事也說了,韓兄、衛庄兄,在下告辭」
背對著韓非,側過臉龐道:「韓兄,你也不必急著回答我,等你見過一個人後,或許他,會告訴你答案。」
:「要麼用你的法成全他,要麼你自己為王,貫徹自己的法。」
韓非無比疑惑:「我要見誰?為什麼見過他后,就會得到答案?」
顧雲涵笑了笑:「其實。這個人,不一定就特指某一個人,而是特指某一類人」
:「那一類人?」
韓非追問道。
衛庄也聽的仔細。
顧雲涵徐徐道:「韓兄,雄才偉略的明德君主之上,其實還有一個帝王等級,他便是軒轅人皇一般偉岸的存在。」
:「帝皇至尊,功柄千秋、名垂青史、萬世歌頌。你如果僥倖見到這一類人,他或許會給你答案。」
:「或者說,你會在他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韓非驚訝道:「顧先生,明德君王之上,軒轅人皇般的存在,這個等級的君王又該如何稱呼?」
:「王之皇者,千古一帝……」這是顧雲涵臨走前留下的一句話。
房間內寂靜無聲,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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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不喜繞道、不喜繞道、不喜繞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