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後的禮品
話說，他們放棄了？
他們依然沒有揭開面具。
無論如何，魔界的大陸上看上去還沒有褪去繁榮的旗幟，魔帝看著這片大陸，生機黯然，回到了王宮，看著金碧輝煌的宮殿，不禁有了一絲放棄的想法，一邊是拋棄一切的抗爭，勝了，似乎不會少什麼東西，輸了，自己的命會搭進去，反觀現在僅有的選擇，放棄，什麼都不用做，依然可以得到被眾人敬仰，身為國君的榮華。
」你在思索什麼呢。「御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無聲息的到來，跟一個鬼魂一樣。
」我有了放棄的想法。「魔帝不想要放棄，但是無論如何，放棄是最好的活路。
」你們就甘願被關在籠子里當金絲雀嗎？「御林走上前來，雖然對方只是一位女孩，但是魔帝現在也不敢直視她。
」你們有能力可以擺脫籠子，呆在籠子里，生死，無論如何都不是自己手裡的，你怎麼能確定它不會殺你。「御林步步咄咄逼人，一步步的踏聲，每一步都讓魔帝的心躁動不安，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選擇。
」還是一起反抗吧，他們可以俯下身來作為它的朋友，你呢，你已經反叛了，況且低頭也不能保證它的恩德。「御林此話一說，背後吹來了一股寒風，如同冰川里吹來的微風，在耳邊煽動，魔帝驚恐的看著她背後，黑暗中有一個人站在她身後，在黑暗中，露出發光的兩眼和尖銳如同石筍一般的牙齒。
」你們應該臣服。「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很低，聽起來像是雙聲道，御林馬上躲開了這道黑暗。
此人身上與黑暗融為一體，連基本的身體輪廓都消失了，露出的只有那個寒光凜凜的眼珠和那個如同瘋子一般的病態笑容。
」你們有機會，做出你們的選擇。「黑暗中的眼睛似乎閉上了，拉的老長如同彎月一般的嘴巴也被黑暗吞噬。
它離去了，周圍的黑暗褪去，剛剛那個人把魔帝和御林都驚住了，那些話遲遲沒有散去，如同蛔蟲一般蛀入了他們的腦海，它的威脅長久掛在了他們的腦門上。
緩過神來后，他們必須做出選擇了，是選擇低下頭，忘記過去的一切，還是仰起頭，繼續選擇與它為敵。
一段話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似乎是憑空出現了一道字幕，字幕在永夜宮殿前的黑暗中發出了微微的熒光。
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麼選擇，你們的話，我聽得見。
第二次的警告，御林和魔帝更加緊張了，它還沒走，或者說它隨時都能知道他們的想法。
」能夠看出他人的想法，比我還要擅長。「御林的右眼突然消失了，眼眶中什麼都不剩，空空如也。
隨後一顆新的眼球長了出來，一顆神的眼睛，神奇的眼睛，她看見了周圍的一切，一條條的數據開始陳列，黑暗中的光子數目，熱感應，地形感應，連洞穴都會在感應波撞后反射出精準的輪廓，她看見了所有的東西，但是她看不見黑暗中有什麼人，感應波在黑暗中速度飛快，如入無人之境。
」你選擇好了嗎。「魔帝坐在了地上，似乎他已經做好了選擇。
」你會讓我失望嗎？「御林轉過頭，魔帝低著頭，似乎不想直面她，但有了新眼睛的她，看到了他的想法，御林蹲下攬住了他的脖頸。
」謝謝你。「御林看出了他沒有放棄的決心。
」我們的一切都會暴露，我們是時候該走了。「魔帝站了起來，握住了她的手，魔帝第一次握住了別人的手，感覺她的手臂如同黃油一般順滑，軟弱無力，像是抓住了一個布娃娃一樣快速離開。
神明一直凝視著他們，他們離開了大陸中心，日夜不停的去往大陸的邊際，如同奔跑的羚羊一般，但是終究是等待著宰殺的羔羊。
魔族邊境，貧瘠的土地，漫天的黃沙，看上去和沙漠一樣，沙漠中有一片綠洲，那裡巍然屹立著幾棵樹，守衛著黃沙不會蔓延到這片聖土，樹木圍繞著一座小山，小山連接著一個如同溫泉一樣的天然水池。
但水池裡全是地獄熔岩和地獄火，這裡是烈火們的溫泉，凝視著它們，感覺就在凝望死神的鐮刀。
御林把自己所有的意識和大部分能量全部注入了這個她新獲得的眼睛，她自己把它挖了出來，丟進了這個池子里，烈火沸騰了一下，熔岩在躁動，隨後歸於平靜，它們已經把這個眼睛吃下肚裡。
御林把自己大部分的魔法力量全部扔進了這裡，幾分鐘后這副身體就會消失，她的意識就會到那個眼睛中。
魔帝看著這個眼睛被丟走，問御林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身體虛弱，連話都說不清楚。
」我，為了，留下一個，火種。「御林說完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魔帝要上前把她扶起來，結果肩膀上架上了一隻爪子。
」你們還要去哪裡？「神明來了，說明他們的死期到了，神露出了人的樣貌，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戴著兜帽，兜帽里是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只有那雙眼睛和那個血盆大口，他的爪子如同石筍一般粗，下身穿著一條藍色的長褲和一雙運動鞋。
神的爪子握著魔帝的肩膀，一用力把他甩了出去，如同丟掉一張廢紙一樣，魔帝的力量和神比起來差了不只是一星半點，但是他還是起身，一個鞭腿，神舉起手臂，咯噔一聲，神舉起了另一隻手，徑直穿過了他的心臟，魔帝在神眼裡只是一個失敗的東西，失敗如同螻蟻一般。
」你失敗了，你就不應該來這裡。「魔帝的身體開始消失，變成了一些二進位數字代碼，神明把它的編碼收回自己的口袋。
」至於你。「神明轉頭看著已經昏倒了的御林，一手抓起她的頭髮，像是拎起了一隻貓一樣，感覺她已經沒有力氣了，跟死人一樣，神轉頭看了這個還在噴火的火池，面色難堪，隨後一爪，讓她一起去見魔帝了，神疏忽了這顆眼睛。
失敗的螻蟻們就應該滾回自己的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