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趙德廣的機遇
凌振坐在「二流子」趙德廣家的舊床上,看著在床位手捏煙捲、噴雲吐霧的趙德廣,若有所思的詢問道:「叔,我家想弄個撞球廳您看能行么?」
「撞球?這東西咱大隊倒是有一個案子,每天中午村裡的工人、幹部都搶著打,我看也挺有意思的,生意應該好做,就是不知道怎麼算錢!」
「算錢的事我早想好了,按時間收錢最實在,而且省心省力!到時候就在學校旁邊開上一個,只是騰不出人來管!」
「這倒是,你爸是做大生意的人,這些小事他肯定沒興趣理,而且撞球這玩意兒也容易招惹是非,村裡那些」小年輕兒「有時還會為誰先玩,折騰起來。」
趙德廣想了一會兒又補充道「這樣吧!要是有人來搗亂就報我的名兒,咱這一畝三分地兒,你叔我的大名還是管些用的!」
凌振聽他這樣回答,眼珠一轉趁機說出了本意:「我還覺著太麻煩了,要不您就直接幫我管得了,到時候不少您的錢!」
「看來你小子還想雇你叔給你打工?回去吧!你還嫩點兒,要是你爸來了才夠格!」趙德廣雖然事業不順,脾氣還是有的,讓他跟著小輩兒一起干,無論怎麼樣都是覺得丟面子的。
「再說了,你哪點兒看我像老的動不了的老頭子了?」
看撞球桌的人他也見過,每天只是搬著一個小凳子,坐在一個撞球案子旁邊看別人玩。一般是老頭兒、老太太才幹的活,年富力強地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凌振見趙德廣有點不高興了,趕緊解釋道:「廣叔,您誤會了!我想開個十幾台案子的大撞球廳,請您當總經理!」
總經理這個稱號對「二流子」還是有吸引力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於是凌振繼續恭維道:「我在咱們鄉挑了找了很長時間,最後發現只有您面子最大,能做這麼大的買賣!」
本來已凌振的能力規模再擴大十倍都是可以的。但鄉里的需求有限,價格也不可能定的太高,這隻算是和趙德廣合作地初步磨合,以後有機會是要慢慢挪到縣裡、市裡的。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到有些見識!誰還有我這麼大的面子啊,不過這玩意我也沒幹過,能不能當好這個經理還說不定呢!」
凌振的恭維比較到位,讓趙德廣也覺得十分舒服。
「那還用說。您親自出馬肯定沒錯!」
本來凌振憑藉黑虎或是趙大麻子的關係也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可畢竟不像「二流子」那麼對路,與混混們交流還是從內部突破比較好,外界地力量再大,壓迫過強也是容易出事的。
更何況趙德廣除了思想不對路也算個人才,以後還能對他進行別的安排。
趙德廣在這幾年裡生意一直沒停,「摔炮兒」早已經失敗了,不過雖然並沒做起來。但也幫他賺了些小錢兒。後來他又看上了樣新產品----一種特殊的上裝外套,拿賺來的錢做起了倒爺。
「二流子」搗騰的這種外套經過特殊的設計,里兒和面兒可以顛倒過來穿,而且是不同的兩種款式。設計者地創意雖然不錯,但是卻缺乏設計天賦和相應地人體功能學知識。
人都具有好奇心覺得新鮮,所以這種新玩意在剛上市的時候賣的紅紅火火,但缺點也很快的顯現出來。
一是樣式不夠時髦,二來穿上也很不舒服。因此生意很快就冷淡下來,這也讓滿懷豪情壯志、大批進貨的趙德廣把之前賺得賠了個乾淨,使剛剛改善的生活又走回了老路。
趙德廣經過無數次的失敗,這回也算得上是時來運轉了,村裡人誰都知道凌家這些年的運道好地不得了。不但自己混的好,而且就連沾邊的黑虎、大禿子這些年都沒少賺錢,走上了勤奮致富的道路。
而且凌振心裡也有個小算盤,現在阿獃的父親趙德福和凌山河一起做建築。小亮家裡也搞著肥料廠。只剩下狗子家還一直未能真正脫貧,也是時候照顧一下了「這個買賣你打算怎麼干?在哪開?」趙德廣也算是正經幹事的人。有了意圖立刻開始詢問工作的方向。
「我準備把學校旁邊那幾間舊廠房買下來,那裡人夠多而且熱鬧,而且交通發達,再加大批的中學和職高學生,到時候再搞些有獎競賽,生意肯定好!」凌振帶著嚮往地表情,眉飛色舞地感染趙德廣的情緒。
與其說凌振要開撞球廳,還不如說他想投資那塊地,位於中小學之間舊廠房絕對是將來地黃金地段,升級潛力無盡,獲利絕對不比撞球廳本身差。
「那要不少錢吧,要不我也投些?」趙德廣默默計算著這次投資的大概成本,單幹了這麼久了,自然也想成為老闆之一,這樣說出去也不算丟人。
凌振也根據他的所了解的情況,推算著所需的金額,「到時候要買十幾張石質檯面的案子,還有球杆之類的東西,再找幾個服務員,加上買地、裝修還有開業前的宣傳,有十萬足夠了。」
「十萬?」趙德廣雖然沒少折騰,但之前都是小本經營,一般能投上一兩萬就算了不起了。
這個時候房屋還並不是以平米計價,廢舊廠房閑著也是閑著,買下來不了幾個錢,其他的地方能省則省的話,按趙德廣的算計超不過五萬。但凌振現在投資十萬檔次就會變得很高,生意也更容易做大。
「我家裡所有的能動的錢也只有五、六千塊,再和朋友借些爭取能湊夠一萬,你看能算幾成股?」趙德廣表情有幾分尷尬。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家裡實際能用的錢並不夠這個數,而且也借不到太多,他有錢的朋友並不多,那些朋友手頭也並不寬裕。
他家的情況凌振還是知道的,但是為了讓他更認真的管理將來的撞球廳,投資還是必要的,於是爽快的說「您也不用借了,有那五、六千就夠了,到時候賺錢咱們四六分賬吧」
「那怎麼行呢!我才出那麼點錢還好意思拿四成,把我當什麼人了?」趙德廣為人很仗義,這種明顯的照顧還是看得出來的。
「以後經營還都要您費心呢,當然您要多拿些了!」
最終在一陣推讓中,雙方決定三七下賬,趙德廣也夠意思,還是找朋友借了些錢,湊夠了六千塊,正式成為了凌振的最新合作者,承擔起了撞球廳的主要籌備工作。
撞球廳開業還是要準備幾個月的,由於趙德廣工作起來認真負責,凌振並不需要過多參與,只是在趙德廣沒有注意的地方提些小建議,讓撞球廳的環境變得更加人性化。開學沒多久,留級生李東坡很快表現出他的叛逆和不服管束,與同樣留級生出身的趙海軍截然不同。
此時並沒有禁止體罰的說法,老師打學生也是天經地義的,不過只要處罰適當,凌振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好。
孩子不懂事,在適當時候是需要教育的,如果學生犯了錯誤,老師連實時管教的權利都沒有,只能告訴家長,不僅管教產生了延遲,影響了效果,而且還會增加了對家長的負擔。
遇到負責的家長還好,要是趕上不管不顧的父母,孩子的未來就很難估量了。
趙海軍雖然淘氣,但他敢於面對所有來自學生和社會的挑戰,即使打不過也會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
可如果是老師教訓他無論是哪個老師、因為什麼,即使真的冤枉了他,他也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當然冤枉他的幾率低得可憐。
而李東坡怎完全不同,幾乎所有的老師都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孩子。
這傢伙性格十分矛盾,如果被比他強的學生欺負了,他是從來不敢反抗的,但卻會不停的欺負比他弱的孩子。
而且他完全不服從老師的管束,如果說得過頭還是敢跟女老師瞪眼的,在凌振的記憶里不久之後他還真的是和老師發生過衝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