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觀禮
紅袖天宮四位長老個性各不一樣。
丁棠自然不必多說，整日深居淺出，鮮少與外人交流。
皓月峰的陳塵長老，一門心思煉製丹藥，他的名聲在大炎國境內還真不少，有很多修行世家，甚至大炎皇室都曾經派人找他求過葯。
可陳塵的性格就跟個老頑童差不多，除了煉丹的時候不會喝酒之外，其他時間腰間整日掛著一個酒壺，遇到對他胃口的人還則罷了，遇到不對他胃口的人，他都懶得搭理。
秋雨峰的夏幽霜長老更是孤僻，她一個人獨居秋雨峰，沒有收徒弟，要不是在某些重大場合會出席，否則就算是紅袖天宮的內門弟子，恐怕都沒有機會見到她。
四個長老當中，看上去最為正常的，反倒是烈陽峰的卓飛揚。
卓飛揚目前已經收了兩個親傳弟子。
大弟子裘千丈，便是姜洛歡今日在山下望雲城裡遇到的那個青年。
二弟子余晁，比東方來大一歲，目前是鍊氣六境的實力。
知凡境，開竅穴。
鍊氣境，自然就是吸納靈氣添充竅穴。
一個竅穴內裝滿了靈氣，便稱為鍊氣一境，兩個竅穴內裝滿了靈氣，便是鍊氣二境，以此類推。
等到十個竅穴內都裝滿了靈氣，之後吸納的靈氣便會在丹田處凝聚，由這些靈氣凝結出來的像河流一樣的東西就叫做氣府，這時的境界就會被稱為開河境，之後也沒有一境、二境的說法，而是根據氣府的大小，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巔峰。
一般來說，在十六歲之前能突破到鍊氣境，在十八歲之前能突破到開河境，都算得上是有天賦之人。
此時。
太陽已經落山。
余晁快步來到彩雲峰后，便徑直走到丁棠所清修的三層閣樓前，恭恭敬敬拱手道：「弟子余晁，求見丁長老。」
少頃，丁棠的聲音從閣樓二樓傳出：「何事？」
余晁繼續頷首道：「我師父新收了一個弟子，讓我來請丁長老明日上午去烈陽峰觀禮。」
「知道了。」
余晁再次躬身，之後轉身離去，在別的地方，他或許可以仗著自己親傳弟子的身份耀武揚威，但在這裡，他卻不敢絲毫撒野。
……
翌日上午。
丁棠正要烈陽峰，忽然聽到密林北面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彩雲峰上能笑成這樣的，也只有姜洛歡了。
丁棠蹙著眉走進密林當中，先看到沈寒憐在練刀，問道：「她呢？」
沈寒憐朝北邊看了一眼，又補了一句：「這段時間，她經常和小師弟在一塊。」
丁棠聞言，快步朝北走去。
木屋前的空地上。
姜洛歡和東方來正拿著木劍在對練，東方來自然只敢用知凡十境的實力，而姜洛歡也明顯壓制了境界，兩個人你進我退，你退我進，看上來倒是很是和諧，有種在練雙修劍法的感覺。
「不錯嘛，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呢。」
「二師姐，專心點哈，你別讓我給贏了。」
「哈哈，現在就想贏我？想得美。」
「萬一呢。」
「……」
兩把木劍不停撞在一起，然後又快速分開，東方來當然知道姜洛歡留了手，要不然也決不會一直防守，而不主動進攻。
就在兩人練劍練到最激烈的時候……
「咳咳。」
熟悉的咳嗽聲驟然在不遠處響起，姜洛歡和東方來同時一愣，看到丁棠站在那兒，東方來連忙收劍像乖寶寶一樣站好了。
東方來三世重生，就算第三世修鍊到了觀海境，實力也不如丁棠，所以東方來對丁棠一直很敬重。
「師父~」
「師父，你怎麼來了？」姜洛歡倒是和剛才一樣，笑盈盈地朝丁棠那兒跑了過去。
丁棠倒是沒說他，只是挑眉看著東方來，問道：「什麼境界了？」
東方來還沒來得及回話，姜洛歡就提前幫忙回答道：「知凡十境，突破鍊氣境就這一兩個月的事了。」
「知凡十境，倒是有些出乎為師的意料。」丁棠扭頭看向姜洛歡，賞了她一個白眼后，問道：「你小師弟能進步這麼快，看來你有不少功勞啊？」
「那是。」姜洛歡傲嬌地哼了一聲。
「死樣兒~」丁棠抬腳輕輕踢在姜洛歡的屁股墩上，隨後道：「行了，今天就練到這吧，你跟我去一趟烈陽峰。」
丁棠這話剛說完。
姜洛歡和東方來的臉色同時變了。
姜洛歡很快問道：「去烈陽峰做什麼？」
「卓長老收了一個新徒弟，今天上午舉行拜師儀式，我帶你去觀禮。」
姜洛歡自然知道卓長老今天收的徒弟就是蕭浪。
東方來也同樣知道。
「我不去。」姜洛歡乾淨利落地拒絕了，這讓丁棠和東方來都大感意外。
「死丫頭，平常為師去哪你都要跟，今天怎麼不想去？」
「我累了，不想走那麼遠。」
「我帶你凌空過去。」
「我身上都是汗，我想去洗澡。」
「你這丫頭，今天是發的什麼瘋。」丁棠哪裡知道其中門道，她原本想作罷，但要走之前，又看了東方來一眼。
來彩雲峰已經有一年的東方來，現在不僅個頭長高了許多，看上去也比之前成熟了許多，但顏值仍然在線，並沒有打折扣。
十六歲的知凡十境雖然不算天才，但也算不得廢柴。
也罷，你來彩雲峰這麼久，都沒有下山過一次，今日就當是帶你出去見見世面。
「東方來。」
「弟子在。」
「既然你師姐不願意去，那你跟為師走一趟吧。」
這是丁棠第一次主動要帶東方來同行，正好東方來也想看看害得他第一世慘死在妖獸爪下的蕭浪，他立馬頷首道：「是。」
可姜洛歡聽到這句話，卻是猛地一愣，隨後趕忙又道：「那我也去。」
「你不是不去嗎？」
姜洛歡脫口而出：「小師弟去，我就去。」
「你！」
姜洛歡走上前抱著丁棠的胳膊，撒嬌般討好道：「師父，走吧走吧，要不然該晚了。」
丁棠無可奈何，只能領著兩人一起離開。
姜洛歡笑容慢慢收回，她心裡暗道：「都是親傳弟子，以後自然免不了要見面，既然早晚躲不過，那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