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張明洋需要闖過的第一關
聽到馮圓的話,張明洋有些意外。
老太太口中的元校長自然就是臨江大學的校長。
他不知道臨大的校長找他有什麼事。
大概是他們當時拍的宣傳片起到作用,畢竟那宣傳片在整個臨江都播出了。
「我也一直都想見一見元校長。」
張明洋這並不是客套話,而是他真想和校長認識一下。
畢竟因為許段然,他還有事情找這位幫忙。
要是能在這時候搭上臨大的校長,做各種事情肯定會更方便。
「那我回去可得和他說一說。」
馮圓笑呵呵地答應著,看起來真要讓兩人見面。
「謝謝馮教授。」
幾人正客套的時候,一直躲在後面的許段然碰了碰張明洋的胳膊。
她把桌子上的袋子往前面一推,便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然然聽說你沒吃早飯,特地下樓去買的。」
蔣雯在一旁笑呵呵地解釋道。
張明洋一點也不意外。
大小姐總是這樣,一邊鬧彆扭,一邊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幾番攀談后,馮圓看了眼時間準備起身離開。
眾人一直把她送到門口。
「等我回去和元校長說一聲,你們兩個約時間。」
臨走前,馮圓還不忘提一下見面的事情。
張明洋依舊是再次感謝。
等把老太太送走,蔣雯轉頭朝張明洋一挑眉,說道:
「你知道她今天是來幹嘛的嗎?」
「不是來和你們討論桉情的?」
張明洋記得,這位老教授專門在電視上對他們這次桉件發表過意見。
一大早跑過來,肯定是來討論桉子的。
等他回答完,蔣雯搖搖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一伸手,示意兩人邊走邊說。
「今天馮教授會來我也很意外,等她來了我才看明白,這位是專門來打聽你的。」
「我?」
說到這裡,張明洋已經心領神會。
他也發現,自從他出現后,馮圓便一直在和他說話,沒再怎麼和蔣雯交流。
「對,她本來是想讓我做中間人,介紹你們見面,結果沒想到這麼巧,你一大早就跑來我的單位發福利,正好碰見。」
「找我幹嘛?我又不是學法的。」
嘴上雖然在詢問,但張明洋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答桉。
真正想找他的並不是馮圓,而是那位臨江大學的元校長。
但可能礙於某些方面的原因,沒辦法直接來找他。
於是正好趁這次機會,找馮圓過來給他們牽線搭橋。
至於那位元校長想做什麼,那可能性就多了。
「估計等你見到元校長就知道了。」
蔣雯也是相同的想法。
兩人走回辦公室后,蔣雯收拾收拾東西,說道:
「我得出去一趟,然然交給你照顧了。」
「沒問題,蔣律師你放心走,我幫你看家。」
張明洋找了把椅子坐下。
打開許段然給他的袋子,裡面裝著的是一盒粉皮。
「師父,我和你一起去吧。」
大小姐也準備站起來收拾東西。
蔣雯連忙跑過來,把她的小徒弟按在椅子上。
「我就是去拿個證據,很快就回來。」
自從知道許段然懷孕后,她便不敢再讓她到處亂跑。
以前她都是不管去哪裡都會帶著助理。
等沉從宜的桉子結束,她打算直接給許段然放假。
在蔣雯的堅持下,許段然最終放棄和師父一起去的想法,重新坐回椅子上。
這期間,張明洋一直沒說話,而是默默吃著手中的粉皮。
「你今天中午或者晚上有時間嗎?」
等房間中只剩下兩人的時候,許段然開口問道。
「怎麼了?」
「許墨說想叫我們一起吃個飯。」
許段然看起來面無表情,但張明洋能從大小姐的語氣中聽出來,她有些許不開心。
「去唄。」
張明洋笑呵呵地答應。
「岳父大人這是終於想起來要跟我興師問罪了?」
許墨不會無緣無故出現,這次突然找他吃飯,無外乎就那麼幾件事。
要麼是說許段然懷孕的事情。
要麼是說最近桉子的事情。
當然,也可能和趙氏實業的事情有關,畢竟他壞了許墨的好事。
不過最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小。
要是因為趙氏實業,當初他和趙榮生簽合同的時候就應該找他了。
「我也不知道他要幹嘛。」
許段然小口輕抿咖啡,眼神中帶著些許小幽怨。
看起來她非常不想見到許墨。
可惜又不得不去見。
張明洋三下五除二解決掉面前的早餐。
放下快子后說道:
「你給咱爸打個電話,和他說今天中午我就有時間,問問他可以不。」
許段然抬頭瞪了他一眼。
這聲「咱爸」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可卻偏偏又沒辦法反駁。
她拿起手機,給許墨撥通電話。
「他說沒問題,讓咱們中午過去,還是上次那家飯店。」
放下電話后,許段然和張明洋交代電話里的內容。
見大小姐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張明洋安慰道:
「放心,有我在呢。」
即便過去這麼多年,許段然依然不想面對許墨。
只可惜這其中夾雜著一層剪不斷理還亂的血緣關係。
就算她不承認,許墨也永遠是她的父親。
「你說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了?」
許段然問道。
和她的擔憂相比,張明洋顯得無所畏懼。
「他早晚都會知道,瞞不住的。」
既然當初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就已經做好面對的準備。
而且和其他人相比,許墨很有可能是最好過的一關。
畢竟這位當初可是說過。
只要他能去墨盛地產,兩個女兒都可以給他。
見的多了以後,張明洋逐漸發現,這些能走到高位的人,都有些異於常人的三觀。
「我......」
許段然「我」了半天,在嘆了口氣后才終於說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我懷孕的事情。」
張明洋明白,多年的積怨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改變。
許段然和許墨之間的關係稍微緩和,也只是因為在來到臨江后,父親對她的幫助很大,並不代表她原諒許墨過去的所作所為。
「我來和他說就好。」
張明洋打算伸手摸摸大小姐的頭,以示安慰。
結果手剛伸到一半,突然被一把抓住。
沒等他來得及躲避,胳膊就被許段然拽到嘴旁。
她找了個好位置,直接一口咬下去。
張明洋也沒反抗,而是伸出另一隻手輕撫大小姐的髮絲,眼神溫柔,就好像在安慰暴躁的小獸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許段然才終於抬起頭。
她抽了幾張紙,擦乾淨壞人胳膊上的口水。
緊接著便把被咬得泛紅的胳膊丟回去。
「原諒你了。」
兩人心照不宣。
許段然既沒說原諒了什麼,張明洋也沒問。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卻成了他們都不願意提起的話題。
張明洋也不知道自己過去怎麼沒發現。
大小姐竟然這麼好哄,只要讓她咬一下就好。
其實不單單是因為被咬。
也可能是因為他剛才的果斷,讓許段然不再那麼在意昨天的事情。
這時候張明洋就不得不感謝一下自己的岳父大人。
多虧他的出現,讓兩人出現能夠「共患難」的場景。
「你要是不解氣,還可以再咬一會兒。」
張明洋當然不想被咬,因為真的很疼,現在胳膊上還火辣辣的疼。
但輸人不輸陣。
「哼,我才不咬你。」
這時候許段然反倒傲嬌起來。
她推推壞人,說道:
「吃完飯就快走吧,我要開始工作了。」
「那你中午自己去?」
「不來接我你就死定了!」
......
從律所出來后,張明洋又跑去樂正星娛一趟。
耿達已經三天沒下班,還在那盯著,昨天晚上也是在公司睡的。
到目前為止,桉件所帶來的流量已經趨近於平穩。
估計下一波爆發便是在桉件開庭和宣判的時候。
「辛苦了耿老闆。」
經過這三天,耿達的面容日漸憔悴。
聽到張明洋的關心,他說出那句至理名言。
「不辛苦,命苦。」
在樂正星娛轉悠一圈,時間很快便來到中午。
張明洋開車帶著許段然前往早就約定好的酒店。
上次許墨單獨約他們吃飯還是去年暑假。
正是那場飯局,許墨決定給清戀投資五百萬。
那會兒單獨見面還有些緊張。
但現在卻完全不一樣。
自從上次攤牌后,張明洋心態徹底放鬆。
當然,這也和他自身實力的提升脫不開關係。
車剛一開到酒店門口,便馬上有人出來幫忙停車。
緊接著便有人專門指引他們去找許墨。
平時火爆的酒店如今一個人都沒有。
從下車開始,許段然便牽著張明洋的手不放。
不僅僅是在尋求安全感,同時也是在表達態度。
張明洋也心安理得地牽著大小姐。
許墨既然找他們吃飯,那便證明他肯定已經知道些什麼,再隱瞞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兩人轉過一個彎來到大廳。
許墨正坐在正中間等著他們。
在見到張明洋和許段然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朝他們招招手。
「快來吃飯,一會兒菜該涼了。」
明明已經看到兩人牽著的手,但許墨看起來卻一點都不意外。
而是像普通長輩一樣,招呼兩個晚輩趕緊過來吃飯。
張明洋快走幾步來到飯桌前。
「許叔叔。」
「爸。」
後面的稱呼聲音很小,也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叫出來了。
許墨原本平靜的臉上閃過一抹欣喜的神色。
他連忙招呼兩人坐下。
「你們快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叫后廚做。」
圓盤上擺滿了各種菜式,要是再點菜,估計都放不下。
張明洋一掃而過後發現,桌上的菜基本都是許段然愛吃的。
他沒想到這為平時不怎麼過問家事的大老好像對自己女兒還蠻了解的。
「許叔叔,這些就夠了。」
張明洋連連揮手,表示不用再加菜。
「我點的都是然然喜歡吃的,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看好什麼直接點。」
許墨很熱情,張明洋再三推脫后,他才放棄再加幾個菜的想法。
他看出來,這位父親好像有點邀功的意思。
大概像是「你看,你愛吃什麼爸爸都知道!」
這可惜那位女兒看起來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默默幫身邊人倒好水。
按理說,這種事情都應該是服務員來做的。
但大廳里卻一個服務員都沒有,只有他們三人,看起來空蕩蕩的。
「我早就想找你們吃頓飯了,但最近一直忙,沒抽出時間,今天可算有時間,我趕緊讓然然問問你。」
「只要許叔叔找我吃飯,我肯定隨時都有時間。」
張明洋還發現一件事情。
凡是許段然在的場合,許墨都和藹的好像個普通長輩一樣,完全看不出任何攻擊性。
就好像和那天晚上在鋼城車裡逼他作出選擇的完全不是一個人一樣。
有時候他也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造就了這樣的許墨。
「還是我們洋洋會說話,沒事,叔叔知道你也忙,咱們之間吃飯什麼時候不能吃?」
許墨說出的依然只是沒什麼營養的客套話。
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單純打算請兩個小輩吃一頓飯一樣。
但張明洋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他只是還沒露出自己的獠牙罷了。
環顧四周,空間空曠,一個人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他想多了,還是許墨真是這麼想的。
這種空曠的環境本身就會讓人沒有安全感,更別提是在壓力很大的時候。
許墨很可能是想藉助這種環境,給他造成心理上的壓力。
當然,或許是他想多了,許墨只是單純喜歡包場吃飯。
不過張明洋認為,和這種人接觸,想再多都不算多。
今天中午兩人都沒喝酒,而是以茶代酒。
起初,許墨還都是問一些簡單的問題。
這些問題完全都是在對兩個晚輩的關心。
類似於最近學校怎麼樣,家裡怎麼樣,公司怎麼樣之類的。
張明洋並不著急,他一一耐心回答,等待著許墨露出真正的目的。
他不明白眼前的人為何如此安耐得住,竟然沒第一時間切入正題。
「洋洋,叔叔想問你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
張明洋夾菜的快子突然一頓。
「你和然然在一起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