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無名

三個月後。

天空萬里無雲，一片晴朗，太陽的光很柔和。

一座簡陋但又整潔的屋子裡面，一個人躺在床上，全身包裹著布條，只留下了嘴巴，鼻孔，眼睛露在外面。眉毛處動了一下。

站著旁邊一個長得非常水靈靈小姑娘看到了，嚇了他一條，慌忙地跑出門口外面，害怕地探出一個小頭，看著床上的病人。

「爺爺，他醒了，爺爺，爺爺你快來呀。」

「爺爺過來來啦，什麼事嚇倒咱乖孫女啦。」

「爺爺，過來嘛，他好像醒過來了。」

小姑娘拉著一個老人得手，老人穿著很樸素，衣服一點也不華麗，但卻很乾凈，留著長鬍須。衣服還站著很多葉子，渾身的藥材味很濃。

「好，爺爺來看看，不用怕。」

老人走過去坐在床上，左手拿起他的右手的手，右手把號了一下脈搏。臉sè綳得一動不動，一副認真的樣子，認真地把著脈搏，鬆開了手臉上毫無表情，轉頭面向小姑娘。

「爺爺，幹嘛啦。」小姑娘的臉sè蒼白，很慌張的樣子，眼淚都快出來了。

老人臉上一送，露出笑容。

「耍你的，估計今天晚上就醒過來了。」

「爺爺，你討厭，不理你了。」

小姑娘別過頭去。叉著雙手在胸前，嘟著嘴。

老人把手碰了碰小姑娘，小姑娘甩了甩盤著頭的頭，不理他。

「哼哼，我怎麼現我舊的衣服不見了很多，是不是那個小滑頭拿去做衣服去啦。」

「喝，不是我，我沒有偷。」

「咱乖孫女長大咯，要不要爺爺幫你.......」

小姑娘臉sè開始紅，紅彤彤的跺著雙腳。

「哼，爺爺，你說什麼呢，不理你了，爺爺欺負人。」

沖忙地蹦跳著跑了出去。那老人臉上露滿著笑容看著她的孫女。然後把手有放在柳玉的脈搏上。

「奇怪，奇怪。沒見過那麼奇怪的脈搏。」

躺在病床的人眼皮一直在跳動，但卻連那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全身不能動彈，就連翻身抬手都無法動彈。

一個星期後。

中午，陽光明媚。

一張很大的池塘，邊上種著很多垂柳，初秋垂柳依然那麼清脆。小道上有很多大樹，是乘涼的好地方。而另一邊卻是無數的農田。

小姑娘扶著一個人。頭烏黑，人張得很懦弱的一副摸樣，小姑娘比他小一個頭，小心謹慎地扶著，怕一不留神就被風走了。身上的衣服很舊但很乾凈，已經洗到白了，縫紉的介面很粗糙，穿起來有點怪怪的。

那人慢慢地走著，雖然他額頭的汗都冒出來了，但是卻堅持地行走。他的整個身形和臉都是和柳玉的一模一樣。

這就是柳玉。然而對於一切的一卻都忘了。忘了所有人所有事，沒有仇恨，沒有歡樂，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不過對他來說，這是一件好事，至少活著沒那麼痛苦。

但如果真的被他自己選擇，他會選著這樣嗎？

「喂，累了休息一下嗎？」

「沒事，還沒了的。」

「喂呀，你真的什麼都忘了。」小姑娘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小夜，我真的沒騙你。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

「好啦，行了吧！」

小夜嘟著嘴。

「是咯小夜，聽說是你看到我的。」

「呵，不知道，石頭裡蹦出來的。」

「小夜，生氣啦。」

「沒有。你連名字也不肯說，我們不是好朋友。」

「小夜，別生氣啦，我不是故意騙你，是真的不知道。」

「小夜轉過頭去，笑嘻嘻的樣子。」

「要不，我給你取一個，沒名字的多難叫呀，人家連豬呀狗呀貓呀都有名字。」

「呃，那好，你就幫我想個吧！」

「呃，讓我想想，誒，不好取呀，有了，不如叫狗蛋吧！」

「噗。」

柳玉噴了一下，差點摔倒。

「狗蛋！」

「這個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隔壁家有條狗叫蛋蛋，你叫狗蛋。」

「還是不要了。」

「那好吧，你沒有名子，那就叫沒名字吧！」

「沒名字，姓梅，名名子。」

「梅，不如姓吳，吳名子，吳名字，吳名，哈哈，吳名，就吳名吧。」

「吳名，吳名，這個還好。」

他們兩個很興奮地走著，前面不遠有三個大概十四歲左右的小青年在乘涼，正興奮地說著話。

「大牛呀，你可真厲害。」

「那還用說，看到沒有。」

那個人家叫他大牛的把頭伸長，把額頭露給那兩個比他小一圈的小青年看。那大牛額頭可以清晰地看到是一頭黑牛的摸樣。

「真的也。」

旁邊兩個人聽他一說，露出了很崇拜的表情。

「俺爹說了，明年去集市幫我買個土珠，我家的老黑就買了。」

「呃，不對呀，賣了老黑以後怎麼耕田呀。」

「對呀。」

「別插嘴，聽我說完，以後耕田的事就交給我拉，看到沒有。」

大牛又彎著腰露出自己的額頭，然後雙手撐住腰，得意洋洋的樣子。

「狗仔，看到沒。」

「大牛厲害。」

柳玉跟小夜干好聽到，兩人都忍俊不禁。

「呵呵，呵呵。」又怕被聽到，都捂住了雙嘴。

「大牛，有人笑你。」

此時被捧上天的大牛臉sè瞬間變sè。

小夜看到，暗道：不好，有是他們，平時他們經常欺負比他們弱的小孩，看來少惹為妙。二話不說拉著柳玉的手轉身就跑，然而柳玉跑不動，手臂被拉的生痛。

「哎呦呦，很痛。」

「想跑，過去逮住他。」

大牛一夥氣沖沖地跑過來，把柳玉他們的路攔了，擋在他們前面。

「哈哈，這次又給我逮到了，都是你害的，上次你爺爺追著我們打，我還沒忘呢。」

「大牛，他爺爺不在附近。」

「你又是誰，沒見過你。」

他們沒見過柳玉，不知道什麼背景，當然也客氣一點。

「吳名。」

「給個機會給你，從我褲襠里鑽過去，此事一筆購銷。」

大牛往後面退了一步張開雙腳，做了一個馬步的姿勢。

「趕緊鑽過去，敢得罪大牛。」

「呼呼呼」

大牛吹著口哨，一副得意洋洋的摸樣。柳玉看了一下大牛的摸樣，非常不爽。

慢慢地走到大牛的前面。

「吳名，不要。」

小夜拉了一下柳玉的手，他知道鑽褲襠不是件關榮的事，被打了也不願鑽褲襠，鑽褲襠求饒的別人最看不起。那是懦夫的行為，那是膽小鬼的作法，如今柳玉這一動，二話不說為了求饒。不知不覺小夜把柳玉的手鬆開了，他沒想到照顧了三個多月的他居然是個沒膽的膽小鬼，廢人一個，心中不由得暗淡了下來。

「鑽，快鑽，鑽過去就是我們的人了。」

柳玉做了個彎腰姿勢，一腳狠狠地踢了大牛的褲襠過去。

「啪。」

「哎呦呦，疼，疼死我啦。」

大牛在地上翻滾，跟殺豬一樣咆哮著。

「呵呵，呵呵，哈哈。」

小夜大笑起來。

「抓住那個女的，疼，疼。」

「放開我，別拉我。」

那兩傢伙很用力地抓住了小夜，小夜怎麼也掙脫不掉。看到小夜被抓，柳玉心裡很難受，對於小夜一直都有很熟悉的感覺，這一個星期小夜一直照顧自己，如今小夜有難。心安定不下來，很生氣。

「放開她！」

聲音震耳yu聾，所有人都嚇呆了，那麼有威懾樂的生音，就連柳玉也呆住了，他沒想到會如此大聲，而且好像剛剛從他這裡起了一陣風。

「逃，快逃，怪物。」

大牛忘記了下檔的疼痛，趕緊爬了起來。三個人神sè慌張，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小夜定定地盯著柳玉的頭。

「小夜，小夜，他們走啦。」

小夜緩過神來。指著柳玉的頭。

「剛才，你的頭好像突然有一點變白了。」

柳玉用手抓了一下。

「有嗎，那裡。」

「沒有了。」

小夜一臉鬱悶的樣子。

「什麼呆呢，趕緊扶下我，剛才那腳，腿都軟了。」

「噗嗤。」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