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乾坤鼎失竊
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低落，雲曦眉頭微皺：「怎麼，你不喜歡？」
「喜歡。」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這麼強大的法器，怎會有人不喜歡。」
隨後，又覺得自己有點傻，雲曦又看不到，他何必勉強自己笑一下，應付應付不就行了。
不過話說回來……
他抬頭看著雲曦，目光落在他蒙著眼睛的緞帶上，他的眼睛是什麼時候看不見的？為何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從方才九闕的態度來看，仙界的人似乎還不知道雲曦失明的事。
難道說，雲曦是在他死後才失明的？
正想著，突然聽到雲曦道：「今夜，你便就在這睡吧。」
楚陽怔了怔。
「這……」有些抗拒：「不太好吧？」
雖然這裡的條件確實很好，可是和雲曦這個冰塊共處一室，實在讓人有些不太自在，還不如睡差一點的好。
雲曦擰眉：「你不願？」
看他似乎有些失落，楚陽不忍心：「也不是不願，就是……」
「那便好。」不等他說完，雲曦就搶先道：「既如此，那個貴妃榻，便是你的了。」
「不是，我……」他剛回頭，就發現雲曦早就沒了蹤影。
左右看了一眼，他小心翼翼地往裡頭走去，發現此時雲曦正安靜地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胸口，像是睡著了一般。
「上神？」他輕輕叫了一聲。
然，傳來的卻是輕微的呼吸聲。
「睡這麼快？」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雲曦床前，輕輕撮了撮雲曦的臉頰：「上神？」
見他沒有反應，楚陽自覺無趣地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真是無趣，說戌時睡就戌時睡，比鬧鐘還准，乾脆去當鬧鐘得了。」
說罷，搖搖晃晃地走回貴妃榻前，脫鞋躺好，蓋好被子，便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楚陽。」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有人在搖晃他：「醒醒。」
「嗯……」他迷糊地睜開眼睛，當他看到雲曦那張放大的俊臉時，整個人瞬間清醒了：「時辰到了？」
「嗯。」雲曦把風翎遞給了他：「拿著，隨我來。」
他連忙翻身起來，接過風翎，匆忙穿好鞋子，隨著雲曦走到窗口。
只見雲曦輕輕打開窗，四處掃了一眼，見沒人，握住他的手，化作兩端白光，朝南天門的方向飛了出去。
他原以為雲曦會帶他先查探天庭，誰知他的根本沒把天庭放在排查範圍內。
不過也是，就天帝那性格，如果仙人魔化的源頭在天庭，他怕是早就鬧翻天了。
他之所以能忍耐這麼久，估計這源頭挺偏遠的。
他們一路從界北找到界東，再飛往界南，足足廢了兩個時辰，終於在界西發現了一絲端倪。
剛靠近界西，他的身體就出現不適，頭疼的厲害，駕雲搖搖晃晃，活像是喝了假酒。
「楚陽，怎麼了？」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雲曦忙上前扶住他。
「瘴氣。」他甩了甩頭，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前方好濃的瘴氣。」
「前方？」雲曦側頭『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眉頭微微擰起。
隨即，毫不猶豫地抬手把髮帶扯了下來，他的一頭長發瞬間散落在肩上，月光下，他宛如謫仙降世，楚陽不由得看呆了。
不等楚陽回過神來，只見雲曦一揮手，手中的髮帶化作一個巨大的屏障，把他裹了進去。
雲曦帶著他從雲端飛了下去，找了棵樹讓他靠著。
「可還難受？」他的聲音仍舊有些冰冷。
但楚陽看他眉頭緊鎖，知道他在擔心自己，心情不由得好了許多。
這雲曦表面看起來冷冷的，心卻比任何人都暖，想不到，這廝竟願意用本命法器幫他驅散瘴氣，真是難得。
以前他想碰一下他的龍綾，都要靠哄騙，如今他倒是變得大度了。
想到這層，楚陽嘴角微微揚起：「好多了。」
說罷，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樹葉，目光落在前方的刻著『乾坤禁地』的大石頭上：「走吧，進去看看。」
雲曦點點頭，隨著他一同走了進去。
有了龍綾的保護，周圍的瘴氣奈何不了他，兩人徑直進了『乾坤禁地』。
剛進去，楚陽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了一下。
百花謝，萬草枯，鳥獸屍骨遍地，黑色瘴氣繚繞，宛如地獄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牽著不能視物的雲曦一步一步往裡面走，越是靠裡面，越是慘不忍睹。
外圍尚且還有些枯樹白骨，裡面卻連一點骨頭都沒有，彷彿所有的東西，都已被瘴氣侵蝕乾淨。
正走著，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一團黑色的東西朝雲曦沖了過來。
「雲曦，小心！」他下意識地伸手把雲曦拉了回來。
那團黑色的東西恰好從雲曦身前飛過，衝進了那一片黑色的霧氣中。
「怨靈？」雲曦一怔，眉頭微微擰起：「仙界怎會有怨靈？」
楚陽踹了踹腳邊的白骨：「怎麼不會有，這地方都被瘴氣侵蝕成這樣了，有一兩隻怨靈有什麼好稀奇的。」
「天帝也真是個人才，捅了這麼大個窟窿，還有臉在瑤池唱歌跳舞。」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前面走。
突然，他腳步猛地一頓。
跟在他身旁的雲曦察覺到不對勁：「怎麼了？」
雲曦看不到，楚陽卻看得一清二楚，眼前的祭祀台，竟空空如也。
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光芒。
「乾坤鼎……」他緩緩道：「不見了。」
雲曦眉頭輕皺：「果真如此。」
他請點腳尖，輕輕一躍，飛上了前方的祭祀台，緩緩走到祭祀台中央，一張打在祭祀台上。
嗡——
祭祀台中央的陣法瞬間亮了起來，綻放出淡藍色的光芒，周圍的瘴氣接觸到光的瞬間，立刻消散。
楚陽眼睛一亮，真不愧是雲曦，這麼大的能量法陣，竟也能驅動。
可不等他叫好，台上的雲曦突然捂住胸口，身體晃了晃。
「噗——」
血噴了一地。
「上神！」楚陽忙飛了上去，扶住雲曦：「上神，你怎麼了？」
雲曦擺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絲：「無礙，不過是靈力消耗過多罷了。」
與此同時，無數個怨靈朝他們這邊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