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番外二:假如這是一篇養成文(騫舟)
他們見面的次數終於越來越少了。
後來,
鄭塞開始上高中,他們就真的幾乎失去了聯繫。
直到有一次,他在課間進了男廁所,正當他解決完事情,準備出去的時候,卻看到角落裡有一群抽著煙的混混圍在一起,像是在教訓什麼人。學校里經常會發生這些欺凌的事件,鄭騫從來不會多管這些事,於是他淡淡的撇了一眼,就準備出去可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痛呼聲。很熟悉的聲音,好像是陸行舟。
本應該出去的雙腳竟然被迫停住了,鄭騫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裝作無事發生自己走出去。可那悶哼聲和拳頭不停落下的聲音不停的刺激著鄭騫的耳膜,他像是決定了什麼一般,猛地轉過身去,衝進了人群。
果然,陸行舟正縮在角落裡,還不停的有人落著拳頭和腳。
看到這一幕,鄭騫腦子裡的血一下子就溢了上來他狠狠的推開了離陸行舟最近的人,二話不說就和他們扭打成了一團。
彼時,鄭騫已經上高中了,那群圍毆陸行舟的都是些初中生,大概是出於對高年級學生的敬畏,那些人草草應付了幾下,就鳥獸狀散光了。鄭騫趕走那些混混,低頭看著角落裡的陸行舟陸行舟滿臉都是淤青,但眼晴卻亮亮的。
鄭塞又一次覺得他還挺可憐的,在家裡被自己哥哥欺負,來了學校也不得安寧。
上課鈴響了,鄭賽作為一個一直聽話的好學生第一次曠課了,他帶著陸行舟走上了附近一棟樓的天台。
這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上了天台後,鄭騫的第一句話就是:「脫!陸行舟明顯瑟縮了一下,但他還是滿滿的摸上了校服的拉鏈。
隨著衣服的敞開,一個個傷痕暴露在鄭騫的面前鄭騫的瞳孔不可查覺的震了震。
「阿騫哥哥,可…可以了嗎?」
鄭騫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為什麼不反抗?」「打不過。」
鄭騫的嘴角竟然沒忍住翹了翹:「窩囊!」陸行舟囁嚅著低下了頭。
鄭騫沒有再糾結這些,他又問:「他們為什麼打你?」
陸行舟不肯開口,鄭騫一把把他拉到面前,又重複了一遍:「他們為什麼打你?」
陸行舟哭了:「他們說我長得像女人。」鄭騫抬起他的下巴,開始細細打量陸行舟的長相確實,他皮膚及其白皙,一雙杏仁眼裡噙滿淚水,似是含情脈脈,眼角還有一顆不易發現的小痣。少年的身體還沒有發育,看上去確實有些瘦弱不知是不是錯覺,剛剛陸行舟抬頭怯懦的看著他時,他竟然看出了一絲誘惑的意思。
鄭塞的心裡一緊,甩開了他的下巴:「確實挺像女人的。」
陸行舟一聽,更委屈了,竟然又要哭出來了。鄭賽粗魯的捂住他的嘴:「閉嘴,不要哭,哭的我腦袋疼。」
陸行舟哽咽著咽下了淚水。
「以後只有我能欺負你,知道嗎?」陸行舟被這句話驚到了,他呆愣愣的看著鄭騫像是沒有明白話里的意思:「什什麼?」
鄭騫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我說,只有我能欺負你,以後再有人打你,你就狠狠的還回去,實在打不過,就去高中部找我,對了,你知道我在哪個班嗎」
陸行舟像是被剛剛那群人打傻了,竟然沒有反應鄭騫見他這樣,也不想再和他廢話了:「算了,以後放學等我一起回家。」
陸行舟後知後覺,此刻才興奮的點點頭:「嗯!「傻子!」
陸行舟身上的傷實在是慘不忍睹,鄭騫嘆氣道「你現在哪裡都不要去,坐在這裡等我回來。「他乖乖的點了點頭。
鄭騫下了樓,去醫務室買了些跌打損傷的葯,回到天台的時候,陸行舟還和之前一樣坐在那裡,甚至連姿勢都沒有換。
夕陽灑在他的肩膀,他白皙的肩頭好像都在發著
光、一時間,鄭騫看迷了眼。
他甚至不忍心出聲打破這一時的安寧。但陸行舟還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他慢慢轉過身子:「阿寒哥哥,你回來了。」
陸行舟「嗯」了一,聲朝他走去。
他在塑料袋裡找出藥膏,挖出一團就往陸行舟的臉上抹,嗯…臉上的肉軟軟嫩嫩的,手感很好,鄭塞沒忍住多捏了幾下。
直到全身的傷口都塗上了葯,鄭騫主動把他穿好了衣服,拉著他的手道:「回家了。」從此之後,鄭騫的身後又多了一個小跟班,這一次,鄭騫反而倒樂在其中了。
這樣的狀態一下子就維持了好幾年…不知不覺,鄭騫已經高三了,他也開始有了談戀愛的心思,在兄弟的介紹下,他交了一個男朋友。一連幾天,陸行舟都沒有在校門口等到鄭騫,直到太陽都落山了,鄭騫才打來電話,支支吾吾道:你先回去吧。」
陸行舟什麼也沒問,輕輕道了一聲「好。」很快,鄭騫談戀愛的事情就瞞不住了,那天,陸行舟走在學校里,迎面碰上了鄭騫,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漂亮的男孩。
陸行舟在他面前停下了腳步:
「哥。」
莫名的,鄭騫覺得有些慌張,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叫了一聲:「陸行舟。」
「嗯。」
鄭塞旁邊的男孩不安的搓著手心,陸行舟的目光則一直放在男孩的身上。
鄭騫這才解釋道:「這是我男朋友。」大概是早有預料,
陸行舟竟然並沒有太大反應,
他甚至連頭都沒有點,只看了一眼鄭騫,就邁著步子與他倆擦肩而過。
鄭塞回過頭看著陸行舟的背影,逆著光行走的少年看上去竟然有一絲孤獨的感覺…
他搖了搖腦袋,似乎想要把所有不該有的念頭全部甩開,鄭寒拉著男孩的手道:「我們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鄭騫發現陸行舟在躲著自己,發現這件事的他,覺得很茫然無措。就像是曾經一直覺得是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一朝竟然要離自己而去,這樣的落差太大,讓鄭騫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終於有一天,鄭騫憋不住了,他把陸行舟攔在門口:「為什麼躲我?」
「沒有。」
陸行舟低著頭就想繞過他。
鄭騫站在原地,卻沒有一個理由可以名正言順的攔住他,他不是傻子,他也知道這樣的改變是從自己談戀愛開始,再早一些,又或者是他沒有等著陸行舟一起放學開始。
自此,鄭騫好像明白了什麼他也開始躲著陸行舟,也許,他們之間就這樣了吧。話說陸行舟也是如此,他跟在鄭騫身後叫哥哥叫了這麼多年,突然間,他好像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也再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跟在鄭騫的左右了。
陸行舟第一次嘗試喝酒,他一個人偷偷跑進酒吧把自己喝得伶仃大醉,醉眼朦朧里,他看到一個人朝他走來,他努力的看著眼前的人,但他看了半天,大腦都無法提供給他又用的信息,他不知道這是誰。「鄭塞?」他下意識的問道。
來人頓了頓,然後道:「是。
陸行舟已經無法分辨他話中的真假了,他笑著問「你帶我去哪啊?」
漸漸的,不知為什麼,鄭騫竟然覺得自己越發沒有了談戀愛的心思,其實,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喜歡自己的小男朋友,他提出了分手。
小男友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帶雨,但鄭騫的心裡卻只想著:「沒有陸行舟哭的好看。」
他想自己應該是瘋了。
雖然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思似乎不太對勁,但鄭騫一點都沒有懸崖勒馬的意思,他反而渴望再次見到陸行舟。
只是他沒有想到,再次見到陸行舟竟然是這樣的他放學路過校外不遠處的一個酒吧,竟然在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是陸行舟,他滿臉通紅,顯然醉的不輕,他身邊還有一個大漢,似乎想把他往車上抱,陸行舟竟然也沒有掙扎,就跟著他往車上走。該死!」陸行舟是傻子嗎?怎麼喝醉了就跟人跑了?
鄭騫衝上去,一把搶過陸行舟,那個混混本就是來酒吧撿屍的,此刻看有人發現了自己的目的,也不
敢硬來,只能慌慌張張的跑了。鄭塞懷中有人,也沒有心情上去追他,他把陸行
舟背到身後,氣的數落他:「以前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什麼人都相信,你怎麼一點都不長記性?」陸行舟還是和多年前的回答一樣:「不,你是可
以相信的人!」
鄭騫一愣,這個傻子,怕是酒喝多了,就把別人又當成自己了。
他背著陸行舟往家走,一邊走一邊還在傾吐著最近的心思。
「你幹什麼躲我?」
「我我看到你和別人在一起,我就…我就難受。」鄭騫的心一陣狂跳,酒後吐真言這句話果然是真的。
他忍著心裡的悸動,接著問道:「那你為什麼來喝酒。」
陸行舟嘟噥著:「你管我,反正…反正你這麼討厭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竟然像是要哭出來。鄭騫無奈:「誰說我討厭你的。」也不知道陸行舟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因為陸行舟此刻只自顧自的在自己的耳邊道:「我不管,就算你討厭我,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