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替他喝
觥籌交錯間,鄭騫談笑自如,不過想拿下項目缺並不是那麼容易,雖然和鄭氏合作是個不會折本的生意,但是陸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和鄭氏合作就代表著和陸家站在了對立面上。
他們有意想要為難鄭騫,一杯接著一杯的酒舉向了他,鄭騫淡定自如的舉起杯,虛虛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陸行舟有些急了,鄭騫的酒量一向不太好,每次醉酒回家都會嚷著頭疼,第二天還要緩上好久。
在鄭騫第四次舉杯的時候,陸行舟抬手攔下了他。
陸行舟道:「鄭總最近不太舒服,這些酒我替他喝。」
「替喝?可以啊,一杯抵三杯,如果你能扛得過我們,這樁生意就算是成了。」那些人不懷好意的笑了,他們篤定陸行舟不可能頂的過這般輪番轟炸。
陸行舟卻毫不猶豫的道:「好」
鄭騫本想阻止陸行舟,在聽到對方這樣的保證后,又放下了手。
陸行舟端過酒杯,像是在飲水一般,一杯一杯的往下咽,他看了鄭騫一眼,對方淡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
他機械的喝著,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杯了,只要有人舉起酒杯,他就下意識的往嘴裡倒酒。
只是他的臉越來越白,額頭也被冷汗浸濕了,一隻手死命的按住胃部。但雖然是這樣,他依然拚命的喝酒,大有今晚死在這裡的架勢。
看著他這般不要命的喝法,眾人都有點怕了,他們篤定陸行舟不會真的堅持下去,沒想到遇到了一個硬茬。
他們連忙攔下,說道:「爽快爽快,我們願賭服輸。」
陸行舟已經醉了,但是他又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他的胃好疼,像是有個鎚子在鑿他的胃壁……他已經沒辦法去聽清那些人再說什麼了。他只知道忍著痛,然後喝下那些酒,這樣,就能幫到他的阿騫了……
看著似乎魔怔了的陸行舟,鄭騫突然有些生氣,他一把奪走了陸行舟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甩到地上。
然後打橫抱起陸行舟,快步離去,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好疼,好疼,從來沒有這麼疼過,如果之前的胃是有人在拿著鎚子鑿,那他現在胃就已經是被劈成兩半了。
他好像被抱起來了,是誰?是鄭騫么?他好想睜開眼看一看。但是他沒有力氣了。
於是,他自然錯過了此刻鄭騫臉上複雜的神情。
陸行舟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問道:「他們……鬆口了嗎?」
「嗯」
成功了,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沉沉的陷入黑暗中……
看著陸行舟滿身冷汗,痛苦難忍,卻依舊擔心酒局的樣子,鄭騫此刻的心亂成一片。
他一腳猛踩向油門,赫巴邁劍一般的飛了出去,明明很討厭這個人,恨他拆散了自己和林末,但真的看著陸行舟倒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的內心還是一陣驚慌失措。
鄭騫覺得,一定是因為陸行舟是為了顧氏的合作才受的「工傷」,自己過意不去也是應該的。
這樣一想,他的負罪感才減輕了很多,自己沒有背叛和林末的感情,這些慌亂僅僅是因為良心過意不去罷了。
他連闖兩個紅綠燈,等到了醫院的時候,他發現後座上有血。
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路上太顛簸,陸行舟磕到了哪裡,可等他抱起昏迷的人時才發現,這人嘴邊全是血,正在大口大口的吐著,哪怕是昏迷著,他的手依然死死的摁著胃。
鄭騫愣住了,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陸行舟被緊急送進了手術室,鄭騫依舊驚魂未定。
不久后,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護士走了出來,鄭騫忙問:「他怎麼樣了。」
護士道:「患者是急性胃穿孔,好在穿孔時間短,創傷部位不算大。現在要進行腹腔鏡手術,需要家屬簽字,請問你和患者是什麼關係?」
鄭騫到:「家屬」
護士又問到:「患者有既往病史嗎?飲食習慣怎麼樣?」
鄭騫被問住了,他從未關心國陸行舟,連有他在的家都很少去,怎麼會知道陸行舟的情況和飲食呢?
於是,他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只憋出了一句:「不知道。」
護士皺了皺眉,用懷疑的眼光掃了掃他,又確認了一遍:「您真的是手術室里哪位患者的家屬?」
見鄭騫點了點頭,護士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