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我才是小丑

法河的目光注視過來。

然後……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奇怪。

尤其是再往後瞄了瞄自己的夥伴。

那邋遢的樣子，和林月霜已經撤掉偽裝，那清純的美貌一對比。

法河：「……」

娘的，怎麼顧少晨就這麼招女孩子喜歡。

林月霜也能從他的眼神當中看出這點。

動用了一點隱藏，避免自己的臉紅暴露。

同時準備解釋一句。

但有另外一人插嘴了：

「小河，你是嫌師兄給你拉低檔次了是不是。」

邋遢的男子走上。

法河臉色一僵，急忙搖頭：

「沒有，沒有，師兄能陪在我身邊，是我的幸事。」

但是看著法河那欲哭無淚的表情，還有那邋遢師兄說著說著，就把沾滿雞腿油污的手朝著法河身上蹭。

「……」

林月霜表示，她很同情這個傢伙。

當然，這些也是玩笑。

其實邋遢師兄上前的時候，林月霜的眼眸便微微凝起了。

因為……

「很強！」

他能感覺到，這個看似邋遢的師兄，體內蘊藏著一股極為強悍的力量。

尤其是他手中握著的那把有點破破爛爛的草扇子，更是讓她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至寶，絕對是至寶！」

再加上兩人出現在這裡的唯一可能的原因。

「這位或許是顧少晨的大敵！」

林月霜也是注視著邋遢師兄。

而邋遢師兄像是沒感覺一樣，朝著林月霜裂了裂牙。

露出那牙縫當中還夾流的菜葉子。

這菜葉，好像是個標誌，看到的瞬間，林月霜的身形一僵。

她的腦海當中閃過一個信息，童孔微縮，她已然知道了邋遢師兄的身份。

「圓藏，小西天弟子。」

圓藏朝著顧少晨伸出了沾滿油污的手。

而顧少晨，也是沒有在意，握了上去：

「顧少晨，天河角斗場人員。」

「我知道，小河的朋友。」圓藏笑了笑。

也是鬆開手，沒有什麼突然較勁的戲本。

只是對著法河笑笑：

「小河。」

「你應該也有想要敘舊的心思。」

「我也就先回去了，天香樓那邊的自助開餐了，我肚子都餓了。」

說著，大口的啃了一下手上的雞腿，一口吃完。

隨手一丟骨頭，還沒掉落呢，有一機器人已然飛來，將骨頭接住，收入自己的機械身當中。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震動，機器人離開。

而圓藏，也是順著把滿是臟污的手，再度在法河身上蹭了蹭。

看著原來還好的衣服，沾滿油污。

法河：「……」

嘆了口氣，但也點頭：

「那師兄，我等會過去找你。」

其實還沒等他說話，擦完手，圓藏便是朝著大門，晃晃悠悠的過去，還拿起了一個葫蘆。

朝著嘴裡倒著，就是倒出來的液體，好像不對勁。

遠遠的，眾人便能聞到一股酒香。

一個和尚，喝酒吃肉……

法河也是無奈，幫著解釋了幾句：

「不要介意，我師兄就是這樣，看起來有點不著調的。」

「實際上他性子就是這樣，也正是因為這種性子，他才繼承了降龍羅漢的傳承。」

「濟公？」顧少晨也是眼眸一亮。

居然真的有這個傳承。

法河點頭：「沒錯，所以你多見諒。」

「不過圓藏師兄本性也是好的。」

「如果不是他願意帶我，我也來不到中心城過來長見識。」

也是從口袋當中掏出一樣東西，對著衣服刷了一下，衣服重新變得乾淨。

他反正也習慣了。

同時，也是帶著些許興奮的說著：

「對了，你也是來認證資格的吧。」

「之前就聽說了，總角斗場那邊把你提名了天才戰的資格。」

「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相比較於圓藏，顧少晨這個同星系群的。

兩個的交情更深，也更加關心。

「我說不好。」

顧少晨沉默了一下，回應了這麼一句。

也是讓法河笑起。

知道顧少晨為何如此了。

因為中心城的天才太多了，哪怕是顧少晨，估計也小小有點打擊。

這會，也到他安慰的時候了，拍了拍顧少晨的肩膀：

「說不好才是正常。」

「就像是我之前和你說的，這屆穩住，學學經驗，下屆，你肯定就能起來了。」

「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請教一下圓藏師兄。」

「對了，正好你能用到。」

手指朝著前方一點。

有著差不多小手臂厚度的文件出現。

直接遞給顧少晨。

顧少晨翻開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小字：

「天才戰人員資料」

法河也是笑著：

「這是小西天為圓藏師兄準備的，雖然本身就有著把握，但是他們也擔心，圓藏師兄沒有在保送名額內。」

「所以準備了這份資料。」

「資料內有著絕大部分天才戰資格認證人員的詳細信息，以及他們的戰體，實力，法則，以及選擇的種子等等。」

「到時候你混戰的時候就有底了。」

「對了，你知道天才戰的機制吧。」

顧少晨點頭。

天才戰初期的機制分為前期的成員混戰。

後期混戰勝利的開始挑戰保送組的。

保送組之間也可以互相挑戰，來獲取更高名次。

「知道就好。」

法河也是笑著，對著資料隨意翻了一下，點在了一張照片上：

「圓藏師兄是被大數據認定為排名第十八的保送人員。」

「厲害吧。」

「所以請他指點不丟人。」

也是怕顧少晨不好意思，法河加了一句。

可以說是極為貼心。

但是說著。

法河也是嘆了口氣：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都達不到的成績。」

眼神也是微微暗澹。

「或許……」

顧少晨還沒說完，再度被法河打斷：

「不用安慰我。」

「我知道自己斤兩，尤其是來到中心城之後，我才知道，我引以為傲的天資其實只是大眾而已。」

「如果不是有著法海先輩的傳承，我可能就是這裡最為普通的一個武者而已。」

也是望著外面，那人來人往的街道，每一個身上都有著不俗的氣息。

法河臉上也有著一分落寞。

但也只是一分。

而且他也很快笑了起來：

「好像有點抒情了。」

「老子可不能一直這樣。」

也是看向顧少晨：

「但是你不一樣，你的天賦哪怕放在中心城，也算是很優秀的。」

「等到下一屆，或許你就有機會成為圓藏師兄這樣的保送人員。」

「所以，帶著我的那一份，衝下去。」

這是他的真心話！

而迎來的是：

「……」

顧少晨沉默。

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側的林月霜表情也是極為奇怪。

法河看著。

也是「明白」了，拍了拍顧少晨的肩膀：

「放寬心，我只是在激勵你，別有壓力。」

「世界上武者多了，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也不過寥寥幾人。」

「做不到才是常事。」

相比較於顧少晨的成績，他其實更在乎顧少晨的友誼。

也是再度拍了拍顧少晨的肩膀：

「不說了。」

「過來認證一下吧。」

也是拉著顧少晨，走到了一個辦公檯前。

有著一個長相可人的女孩坐在這裡。

微帶標準微笑，服務態度也是極為標準：

「先生……」

還沒說完，被法河打斷：

「麻煩你，幫我朋友認證一下。」

也是說著，看向顧少晨。

顧少晨也自然遞出自己的認證卡。

女孩接過，應聲：

「好的，先生。」

同時，卡片也在女孩的操作之下，發出了一聲震動：

「嗡……」

隨後。

女孩的眼前好像有著一個只有她才能看到的界面。

看到的瞬間。

女孩的童孔收縮。

隨後，將卡片牢牢握住，遞還給顧少晨：

「尊敬的顧少晨先生，您的資格卡已經認證了。」

然後……

「另外，能給我簽個名嗎？」

看著女孩如同光速一般掏出的小本本。

以及那眼神當中無比的期許，就像是要把顧少晨吃掉一般的樣子。

法河懵了：

「簽名？」

「你剛才不是說，只會收藏天才戰保送天驕的簽名嘛。」

剛才女孩同樣這樣對待圓藏過。

而現在，她的態度好像比對待圓藏還要激動。

這是。

女孩立刻點頭：

「沒錯的。」

「我收藏了很多天才戰保送天驕的簽名。」

「但是因為大部分排名靠前的都不是自己過來，所以我還從來沒有收藏過考前的。」

「而今天，您作為保送排名第一的天才，親自來到這裡。」

「我很激動，真的很激動，所以您能滿足一下我的願望嗎？」

說著，女孩晃動了一下手中的本子。

還像是怕顧少晨不相信，身後浮現諸多本子。

上面都書寫著一個個簽名，包括圓藏的。

還印著一個滿是油污的手印，看起來極為搞笑。

不過這會。

搞笑不是重點。

重點是……

「保送！」

「第一！」

法河的大腦嗡嗡的。

像是被人用重鎚敲了一樣，而且敲得時候，還順道把他敲失憶了。

這會大腦一片空白。

獃滯的看著顧少晨，重複著這兩個詞。

「保送，第一……」

也是重複著，重複著。

看著顧少晨那臉上含蓄的微笑。

以及點頭，順手幫女孩簽上名字。

女孩那欣喜若狂的表情。

法河突然感覺：

「原來我他么才是小丑！」

臉上都不知道作何表情。

只是聽著女孩滿是激動的說著：

「非常謝謝您。」

「您一定會保持這個名額，成為本屆天才戰最為耀眼的天驕的。」

但這聲音在他耳中卻好像天音一般，極為遙遠。

「謝謝你的祝福。」顧少晨也是微笑。

收回認證卡，看向法河：

「走吧。」

一聲，法河沒動。

「走吧？」

兩聲，法河還是沒動，只是直愣愣的看著顧少晨。

「啪！」

一巴掌，顧少晨拍在了法河的肩膀。

這下。

法河驚醒過來了。

看著顧少晨臉上的笑意：

「石化了？」

也是頓了一下，遲疑說著：

「我只是感覺，有些不真實。」

「你……」

「emmm。」

「要不你打我一下，讓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法河真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但是。

「你確定？」

看著顧少晨那舉起的拳頭，還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啪。」

法河抽了自己一巴掌，顧不上那種疼痛，急忙搖頭：

「不了不了。」

「我自己來了，是真的是真的。」

乾脆利落的勁，可以說明，他是真的怕顧少晨一拳打死他。

尤其顧少晨現在實力真的恐怕突飛勐進了。

但也有著疑惑：

「你……怎麼會？」

顧少晨笑笑：

「運氣而已。」

「運氣？」

法河沉默了。

這真的是一句運氣能解釋的嘛。

「你這……感覺我們兩個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哪能這麼說，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武者而已。」顧少晨笑笑。

法河：「……」

「我都不想吐槽了，還普通武者，就最近，可能就一個狂人可以和你相比。」

「狂人？」

林月霜和顧少晨都愣住了。

法河也終於在資訊上找到了點自信：

「也是，你剛到，可能不知道。」

「狂人也是和我們一樣，從偏遠星系出來的天驕。」

「人家雖然看來排名應該在你後面，但也絕對不弱。」

指了指顧少晨手中的認證卡：

「據說從諸多天才戰奪冠熱門的天驕當中奪得了一個宇宙尊者的傳承。」

「宇宙尊者欸，長眉長老才堪堪達到這個境界。」

「然後，據說殺了血族的人，和血族狠狠的幹了一下。」

「另外，就在剛才，我看到有消息爆出來。」

「他和道天臨都起了衝突，而且完勝，讓道天臨賠了整整五六個億。」

「道天臨你或許不知道，但天雲幣的價值你來到這裡之後應該清楚了吧。」

「五六個億，娘的。」

說著說著，法河情緒也是重新起來不少。

哪怕只是說著狂人的事迹，都讓人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當然，他也在滴咕：

「哪怕是一顆星辰之心市場價也不過這麼多，而星辰之心都能作為排名前一百的獎品了。」

「星辰之心？」

看到顧少晨依舊不知的樣子，法河笑得更歡了。

資訊上面，顧少晨還是得靠他。

也是高興解釋：

「那是一種極為珍惜的材料，只有不朽才有能力製造。」

「據說製造的過程需要將一顆真正的星球進行壓縮，結合星球內的星核，形成一顆蘊藏著超強能量，容納著極多法則之力，但又容易被武者吸收的固態結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