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傻子敲竹杠

鯉魚精吃人已經吃的順滑無比，習慣成自然。這廝根本就沒有分辨，一口便把膘肥體壯的高員外給咬進嘴裡，然後，爆汁！

鮮紅的血水染紅了河面。

楊長青看的眼暈，真他瑪德殘忍！周圍的鎮妖司力士校尉都忍不住呼吸為之一頓，楊長青分明聽見這群傢伙喉嚨里都有抽冷氣的聲音。

現場直播可不是誰都有眼福享受的。

河裡的廟祝早就幸福的昏迷，慢慢沉下水底。

嗯！妖精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口感上的差異。廢話，以前是真的童男童女，身上元陽元陰充沛而且口感嫩滑，現在呢，早就是老幫菜了，太筋道了，能一樣嗎？

這廝猶豫了一下，便毫不客氣的吞了下去，無恥人類，用老傢伙來糊弄本水神大爺，看來有必要再興風作浪一次，淹了他們的田地，沖毀堤壩，就又安分了。

妖精計劃著報復人類，嘴裡卻毫不客氣的享受著所謂的貢品，無恥程度，絲毫不遜色人類，也不知道哪個無腦的傢伙胡咧咧，鼓吹妖族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

簡直是胡說八道。

《妖薄荷》無聲無息間開始起效，鯉魚精已經開始欲罷不能，發自靈魂的誘惑指引著它循著味道找到了廟祝，更加毫不客氣的吞食。

眼珠子漸漸的散發出妖艷的紅光，鯉魚精的腦子已經漸漸迷糊。

我是誰？

我要幹什麼？

呃！我要吃人！

魚妖在神志迷糊后，腦子頓時回歸了最原始的慾望……吃人！

這廝一搖尾巴，氣勢洶洶的直衝水面，那裡有好多會跑會跳的小點心！慾望沖腦，鎮妖司的秘葯起作用了，這一會兒神仙來了也擋不住魚妖捕獵的決心。

轟！一聲巨響，水花衝天，魚妖一丈多長，碩大的身軀衝上半空，猙獰的身軀、鱗片還有血紅的雙眼震人心魄。

遠處旁觀的百姓嚇得面無人色，驚聲大叫。

鎮妖司的力士校尉也頭皮發麻，瑪德！這是個煉神境的妖精，再進一步就能化形了，幸虧已經吃下了秘葯，要不然有多遠逃多遠吧，就自己這群人，加起來也不夠人家吃的！最能打的劉虎也只不過是個先天境大圓滿的修為，足足差一個大境界，想安穩的滅了人家？做夢呢！

眼下，唯一的勝機就是魚妖神志已經迷失，沒有腦子的妖精還可怕嗎？答案是，不可怕！人類和妖族相比，腦子才是最強大的武器。

很快，魚妖便驗證了這一點。在水裡折騰出滔天巨浪的魚妖一個跳躍居然向著岸上的人群撞去。

徹底瘋了！

魚妖確實已經可以離開水域，可是在沒有化形之前，依舊遵循本能，水中才是他們的天堂，現在居然上岸，腦子已經徹底廢了！

劉虎哈哈大笑：「（羅天網）準備！」

「神臂弩，準備！」

鎮妖司畢竟是一隻久經考驗的隊伍，頓時井井有條的準備起來。

楊長青徹底苟了起來，躲在後邊看著別人操作，靜待時機，一擊必殺才是他的信條。

鎮妖司已經清空河邊，魚妖想吃人，只能把他們作為目標。

所以，一個魚躍跳上岸的魚妖橫衝直撞的沖向鎮妖司的人群，在它的眼裡，那就是一群冒著熱氣，香氣撲鼻的小點心。

劉虎還是有一把刷子的，這廝威風凜凜的站了起來，大聲命令起來：「羅天網，拋！」

於是魚妖一頭撞進了鎮妖司的羅天網裡。

如果是體格小一點的妖精，一下子就可以打完收工了，可惜這個妖精身軀巨大，羅天網有控制妖族的能力，可惜卻在這廝面前大大的失效了。

魚妖不管不顧的繼續沖了過來，控制羅天網的鎮妖司力士被拖著滑行起來。

劉虎勃然大怒，叫道：「神臂弩，自由攢射！」

神臂弩、破妖箭，是鎮妖司出產的大殺器，專破妖族的強橫肉身，無往不利。

一陣刺耳的破空聲，三隻破妖箭呼嘯而出，目標……魚妖！

身旁的猥瑣王胖子小聲說道：「可惜！可惜！神臂弩，破妖箭在鎮妖司內部也是緊缺物資，管控嚴格，要不然咱們人手一支，區區魚妖，保證灰飛煙滅。」

魚妖是神志蒙塵，卻不是白痴，殘存的本能讓它對這幾支會叫的箭矢發自內心的忌憚非常，於是身體一個漂亮的魚躍跳起幾丈高，躲過了破妖箭。

繼續向著人群衝來。

楊長青知道這種沒有神志的傢伙也很危險，就如同瘋子往往力大無窮一個道理，而且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上有鎮妖司的藥粉，於是他不聲不響的扒下自己的外衣，等待著機會。

鎮妖司已經把魚妖引出水面，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離開了水面，等於斷了逃跑之路，只能是死路一條。

這廝以為躲過了破妖箭已經萬事大吉，根本就不知道破妖箭的神異，三支破妖箭劃出一個弧線，又風摯電馳的飛了回來，繼續追擊魚妖那龐大的身軀。

劉虎得意的哈哈大笑，罵道：「土鱉！讓你嘗嘗鎮妖司的厲害。」

話音剛落，三隻破妖箭已經先後有兩支射中了魚妖的背脊。

砰！砰！兩聲悶響。

魚妖的背上炸出了兩個大洞，鱗片、血肉橫飛。

破妖箭陰損、霸道的威力展露無遺，魚妖縱聲嘶吼，痛徹心扉。

劉虎哈哈大笑，眼前的情形他早就心裡有數，破妖箭的追蹤能力對付這樣的妖精，無往不利。現在，趁你病，要你命！該自己親自出馬，人前顯聖了！

於是，劉虎斬妖刀出鞘，一招「長虹貫日」，向著魚妖的肚腩劃去。

這傢伙絕對不草包，時機把握的爐火純青，選取的攻擊位置也是剛剛好，魚腩，夠軟！

可惜，他不知道眼前的魚妖已經觸摸神通境的門檻，死亡臨頭，魚妖對著劉虎大嘴一張，發出了一聲龍吟一樣的嘶吼。

這聲嘶吼，摧枯拉朽，如金剛禪唱，如虎嘯龍吟，震人心魄，催人神魂。

劉虎巨大的身軀像炮彈一樣被震出幾米開外，雙手抱頭，哀吼著在地上打滾。

卧槽！什麼情況？

猥瑣胖子瞪大了眼珠子叫道：「神通？這魚妖居然覺醒了本命神通？大夥快一起結果了它，如果讓它跑了，恢復過來就是神通境的大妖，咱們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呢！」

楊長青才不管別的同僚怎麼猶豫，一把搶過胖子手裡的武器，吼叫著沖了上去，雄赳赳氣昂昂！

胖子破口大罵：「艹，你搶我的刀幹什麼？胖爺我用什麼？」

楊長青衝到劉虎身邊，把自己的衣服很貼心的圍在了劉虎的身上，光著膀子叫道：

「百戶大人，你沒事吧？」

神情急切，語氣真誠，真是聞者傷心，聽著落淚。台詞一句不多，一句不少，火候剛剛好。就連猥瑣胖子王英雄也忍不住小聲罵道：「真是獃子，活該被忽悠！」

奧斯卡缺楊長青一個小金人。演技杠杠的！

就連一向拚命壓榨楊長青的劉虎也有一剎那的良心發現：我是不是太沒人性了？人家對自己掏心掏肺，自己卻玩命的坑人家，太不應該了！

魚妖沒有給劉虎改過自新的機會，不管不顧的一個泰山壓頂砸了過來。

傷痛造成的短暫清醒已經徹底的沒有了，劉虎身上的味道已經成了它僅存的追求。

楊長青毫無心理負擔的驚叫一聲，然後一個毫無形象的懶驢打滾，躲在了劉虎身後。形象狼狽算個屁，現在有多狼狽，將來無論劉虎是死是活，自己才好為自己開脫責任。

劉虎受了魚妖神通一擊，腦子現在還嗡嗡直響，現在又要迎接這泰山壓頂，恨不得破口大罵，逃無可逃，只好揮刀用盡了全力向魚妖砍去。

一聲慘叫！

兩敗俱傷！

魚妖的肚子被劈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血水橫流。

劉虎也被魚妖重於千斤的身體砸的筋斷骨酥，有出氣，沒進氣。

解氣了！不管這廝死活，坑自己的怨氣總算是宣洩出去了！接下來該為自己的前途而戰了！

楊長青知道魚妖也已經強弩之末，痛打落水狗這種事還是可以做的，危險與收益已經大大持平，不像剛才十死無生。

於是，楊長青勇猛如猛虎，嘴裡大叫著：「為百戶大人報仇！」，手裡的鋼刀不要錢似的向著魚妖背脊處瘋狂的猛插猛刺。

周圍的鎮妖司力士校尉個個瞪大了眼睛，這廝這麼勇猛？話說百戶真的待他這麼好？值得他如此玩命？

不一會兒，就有聰明人看出了苗頭。瑪德！魚妖快死了！根本就沒有那麼危險了！

搶人頭這種事根本就不用人教，十幾個鎮妖司力士校尉一擁而上，人人不落空，保證個個刀上見血。這可是立功的證據啊！

為首的楊長青更是搞得渾身上下血糊糊的，誰要是敢說他沒有儘力，簡直是喪盡天良。

只不過，這廝根本就沒有發現，他胸前的一個三足兩耳圓鼎刺青發出隱晦的光芒，把他身上的妖血吸收了一部分，然後就又變得無聲無息。

楊長青這才誇張的驚叫道：「百戶大人！百戶大人怎麼樣了？」

眾人面面相覷，瑪德！只顧著搶功勞，忘了！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魚妖推開，劉虎悲催的被魚妖砸了個結結實實，嘴角不住的冒血。

楊長青心裡一突，血液還在流動，沒死！這廝真是小強命，這都不死？

果然，狗腿子王倫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了劉虎的嘴裡。

楊長青萬分不甘心，眼珠子咕嚕嚕亂轉，壞水直冒。猥瑣胖子小聲說道：

「劉百戶還是活著好，他本人不足一提，但是他有個弟弟，卻是個天才，人家拜了一個金大腿師傅，咱們惹不起。真的遷怒咱們，整個洛陽郡，誰也保不住咱們。」

楊長青頓時對這個猥瑣胖子刮目相看，這廝不簡單，不管是有意無意，這廝掌握的東西明顯比自己原身那個二傻子要多得多，官場上果然是藏龍卧虎。

怨不得文明社會總結說：一等人混官場，能在官場廝混的，智商、情商雙在線只是基礎。前身這個二傻子就是炮灰的命。

鎮妖司的「回天丹」果然強悍，不一會兒劉虎就蘇醒了過來，哼哼唧唧的呻吟著，表明了自己的頑強意志。

楊長青又做回了老黃牛加狗腿子，任勞任怨！

魚妖被收進乾坤袋帶回鎮妖司領功，高家帶頭祭祀邪神，高員外雖然死了，卻也成功的把自己的家族帶進了抄家滅族的境地。

不是大梁律法嚴酷，勾結妖精，祭祀邪神，兩個罪名已經夠大了，更別說用活人祭祀，背棄人倫，拉到哪裡審案也是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狗腿子王倫狐假虎威，毫不客氣的命人把高家人全部拉到河灘上砍了個乾乾淨淨。

楊長青全程默默觀看，甚至還親自砍下了一顆人頭。自從知道這裡的險惡，楊長青早就完成了心理建設，他已經死過一次了，沒有人比他更知道生命的可貴。既然不能反抗，那麼就活的快樂一點！

儘管，他壓抑不住的想吐。

文明社會出來的小崽子，誰親自砍過人頭？楊長青做到了，雲淡風輕是表象，心有驚雷才是真。

處理了高家，鎮妖司開始打道回府，餘下的童女小蘿莉卻成了累贅，一個小丫頭片子，放在誰家裡都是吃閑飯的存在，這丫頭是高員外這個混蛋買來的，高家也沒有了，誰要？

楊長青看著她孤零零的身影，嘆了口氣，同病相憐啊！這該死的良心！於是招了招手，一把把小蘿莉拉上了馬鞍，坐在自己懷裡。

「以後你跟著我吧，粗茶淡飯，餓不死！」

鎮妖司的同僚們看了看楊長青，二傻子又干傻事了，不奇怪！

楊長青的家位於郡城的最外城，內城那種顯貴雲集的地方他家是沒資格擠進去的，能有一個小小的容身之處，已經該感謝原身祖宗十八代的勤勞拼搏，不至於讓這個穿越了剛剛過來就去租房。這廝已經很滿足了！畢竟文明社會裡，多少打工仔一輩子也沒有混到一套房子容身，自己夠幸運了。

走進家裡，楊長青任由小蘿莉四處參觀，他拿出了原主辛辛苦苦積攢的老婆本，十三兩碎銀子，轉身便上街開始了大採購。

被子油膩殘破，買！

油鹽醬醋茶，買！

桌椅板凳快散架了，買！

酒、肉、米、面，買！

十三兩碎銀子，花的乾乾淨淨，一分不剩。靠辛苦的節省來過好日子？想多了！

楊長青再無能，也不會比原主活的更悲催。

回到家裡，吃飽喝足，楊長青帶領小蘿莉打掃衛生，安置家裡。看著小蘿莉笨拙的動作，細皮嫩肉的手腳，得嘞！收留了一個富貴小姐！

二人算不得熟悉，楊長青任由她自己慢慢熟悉環境，這丫頭恐怕也是有故事的人，沒那麼輕易的接受別人，還是慢慢來吧。

楊長青現在迫切需要解決的反而是自己的編製問題，總干臨時工算怎麼回事？鎮妖司的規矩森嚴，不是正式的編製，根本就沒辦法學習高深的功法，惡性循環，自己實力低下，怎麼建功立業？

這裡不是古代的任何朝代，大梁王朝，威壓當世，道門、佛門伏低做小，其餘的宗派更是不值一提。邪教偃旗息鼓，不敢大舉興風作浪。妖族只能在蠻荒之地生息繁衍，朝廷內有儒門文人統領朝堂政務，鎮妖司鎮壓邪祟妖氛，軍方鎮守邊疆。皇室有宗人府培養高手供奉，整個大梁王朝高手如雲，是名副其實的巨無霸。

所以，了解詳情的楊長青很明智的熄滅了笑傲江湖的不靠譜想法，腦子秀逗了，本身就抱著最粗的金大腿，再出去干游擊隊，撿起芝麻丟西瓜，楊長青又不缺心眼。

不就是在體制內成為高手，官場加練功流，楊長青表示沒難度。

如果不出意外，劉虎絕對還會把自己的功勞一掃光，然後一通忽悠，這才符合一般的穿越的打開方式，沒有反派，自己怎麼打臉加人前顯聖？

享受了三天假期，楊長青鬥志滿滿去鎮妖司西城千戶所轄下的河陽里百戶所上班，直屬上司……劉虎。

果然不出所料，受了重傷的劉虎也依舊是個壞蛋，這廝不出所料的把楊長青的功勞剝奪的乾乾淨淨，落到手裡的僅僅是可憐的五兩碎銀子。

與之相比，凡是當日出任務的力士校尉人人有功，丹藥、兵器、功法賞了一大堆，百戶所里氣氛熱烈。

劉虎的狗腿子王倫把五兩碎銀子拍在楊長青的手裡，滿臉譏諷道：

「百戶大人念你這一次奮不顧身，賞你碎銀子五兩，夠豐厚了，你一個區區編外人員。一個月俸祿三兩，賞你五兩銀子，夠你小子笑半天了。」

王倫並不蠢，這廝已經隱隱感覺到了楊長青行動上的不對勁，楊長青又不是專業演員，怎麼可能毫無破綻？今天的賞銀，他也有觀察的目的。

楊長青毫不猶豫的接過了銀子，瑪德，有人送銀子，幹嘛不接？銀子是銀子，公道是公道，區區五兩銀子就想把事情擺平？幼稚！

王倫剛剛鬆了口氣，看來二傻子還是二傻子，沒變。

楊長青扭頭問一旁看熱鬧的王胖子：「千戶所衙門有風紀百戶嗎？怎麼走最近？」

晴天霹靂！

王倫盯著楊長青，你要幹什麼？

楊長青一眼也懶得看他，仔細的聽著胖子喋喋不休的講述了千戶所的路線，然後便慢條斯理的走了出去。

王倫傻愣愣的看著，胖子也愣了！

二傻子開竅了？這是要去告狀？

告狀？王倫撒腿直奔劉虎的值房，絕對不能讓楊長青去告狀。

鎮妖司以軍法治理內部，雖然不能保持清如水，明如鏡，卻足以做到賞罰分明。楊長青在鎮妖司矜矜業業，雖然沒有立下滔天大功，做一個底層的力士卻綽綽有餘。偏偏劉虎就是喜歡折騰這個二傻子，這一次更是忽悠人家以身做餌，而且時候還把人家的功勞給昧的乾乾淨淨。

這種事根本經不起調查，民不告官不究，以前的楊長青是個二傻子加一根筋，不會維護自己的權益，現在突然選擇去告狀，劉虎乾的破事連擦屁股都懶得做，處處都是把柄。

真的驚動了風紀百戶，劉虎就算是有靠山，也會脫層皮。

王倫一口氣說完了情況，劉虎半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吩咐道：「你跟在後邊，看看情況，如果他真的是去告狀，把他請回來。」

王倫心裡直搖頭，劉虎這算什麼？說他沒腦子吧，絕對冤枉他，這應對不是很好嗎？該低頭時就低頭。說他有腦子吧，你昧人家功勞幹什麼？平白得罪了一個人，甚至不死不休，何必呢？

楊長青一步一步，堅定無比的走向千戶所。他堅信劉虎絕對不敢和自己魚死網破。做官的，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愣頭青才會一條道走到黑，劉虎做百戶已經兩年了，不可能是個棒槌，真棒槌根本就混不下去，真當鎮妖司是善男信女集中營？所以，他才在王倫面前問路，劉虎是不得不妥協。

楊長青不到最後關頭也絕對不會選擇魚死網破，沒辦法，劉虎是他的直屬上司，真的對簿公堂，楊長青無論多麼占理，收穫多麼豐厚，也比不上失去的東西……官場名聲。

官場邏輯，誰對誰錯不重要，以下犯上才要人命。楊長青如果真的選擇魚死網破，等於斷了自己鎮妖司的前途，誰會提攜一個反骨仔？等著背刺自己嗎？這就是官場邏輯。和對錯、正義與邪惡通通無關。

所以，楊長青也在等著妥協，差別只是，誰掌握主動權！至於以後的打生打死，看誰的手段高了！比如，楊長青不就偷偷的陰了他一下，差點讓這廝翹辮子。

眼看著楊長青真的就這麼走進千戶所，王倫再也不敢耽誤，連忙一路小跑直奔楊長青。

「長青兄弟，大家都是同僚，有話好好說，何必這麼剛烈？走走走！回咱們百戶所，兄弟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說，百戶大人那裡有我張羅，保證不讓兄弟吃虧！」

王倫這廝也不玩虛的了，一開口直接開門見山。

楊長青的二愣子人設還不能丟，於是梗著脖子說道：

「太欺負人了，小爺我辛辛苦苦，矜矜業業，這次更是差點被人餵了妖精，就他瑪德五兩銀子就想打發我？真當小爺是叫花子？惹毛了小爺，也直接捅上去，威逼同僚以身做餌，和草菅人命有何差別？也順便查查這兩年到底昧了小爺我多少功勞！」

查？查個屁！那個當官的經得起查？更別說劉虎本身就不幹凈。

王倫只好溫言撫慰，許諾了編製、銀子、丹藥等無數好處，楊長青這才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不情不願的跟著王倫回了百戶所。

小樣，看爺爺不榨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