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擊潰
沒再廢話，蘇沐禾踏身襲上，手中輝光閃耀，炙熱能量匯於拳心。
比第一次對付那條災厄附體的怪犬時，不知強了多少倍。
這就是觸媒級的特性，真正的盈『靈』於身外！
之前不過是借著融合世界意志提前透支了些許力量，不可同日而語。
見到這兒馮束瞠目，終於不平靜了。
在這種靈氣稀薄的環境，兩個月突破到觸媒級根本不是常人正常條件下能達到的。
從剛剛到現在，雖然他還有些遊刃有餘，但蘇沐禾這麼短時間給了他太多驚喜。
不言而喻，蘇沐禾這些多半是來自這井下的機緣！
馮束憤然，算計到如此竟還是慢了一步。
看著那灼目的拳頭，任誰也知道不能硬接，馮束示意要退，卻在側身的一剎擦過蘇沐禾的拳邊，舉起手中利刃蓄勢刺出。
謹慎不代表畏手畏腳。
那利刃映襯著月色，顯得格外冰冷，直奔著蘇沐禾的要害襲來。
只是那抹刀光蘇距沐禾還有半尺遠的時候，馮束腹部突然遭受重擊，一下被踹出好遠。
至此『黑白棋』三維能力的十五分鐘時限剛好結束。
可明明沒有遭擊的蘇沐禾此時卻是吃驚。
觸媒級，到這一步對異凡級已經做了一個大總結，精神力自然而然地倍增再加上五感提升她的感覺更是明顯，與馮束接觸間那麼近的距離，蘇沐禾很清楚的意識到，馮束體內的能量最多只是初臨異凡後期。
而且馮束並非異能者，秘法也不像是很高等的秘法，換言之，剛剛的那種速度不應該屬於他。
「你身上果然有秘密。」蘇沐禾正色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聲落，馮束攜起一尺多長的短刃，不帶章法的衝來。
自蘇沐禾出井的一刻馮束就沒想過要防守，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兒，如果防守的話絕對會在自己的人趕到之前就被蘇沐禾削弱致死。
果然，這一次蘇沐禾倒是變得謹慎了起來，雖然時間很緊，但馮束的狀態太過古怪，他不想在關鍵時刻翻車。
幾番周旋之下，馮束的速度與力量遠超一般的異凡級，靠著不算高的身材竟真佔了幾次便宜，不過蘇沐禾的戰鬥經驗卻又遠非這種怯懦膽小之人能比，連翻的幾次重創下馮束周身已是遍布傷痕。
可那馮束卻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攻擊，他像是根本沒有痛覺一樣，這種傷勢下攻擊還和第一次時一樣犀利。
持續面對不講邏輯的攻擊，蘇沐禾的手段也受了影響，一個換手間被從側面突兀出現的利刃一下割破了手臂。
還好過了異凡級，全身素質提升明顯，影響沒想象中那麼大。
但蘇沐禾也覺得不能再拖了，一會兒來的人要都是像馮束這樣的，他會很危險。
兩人又一次錯身後，蘇沐禾左手泛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絢爛的光，很快那光繪於手心一點。
此刻蘇沐禾宛若手心掌日，不在顧及，抬手一握那光點崩碎，隨之而來的是一條小拇指粗的光線，由手心一直連到他左胸心臟位置。
一剎，蘇沐禾眼中射出金光，渾身血氣奔涌，能量翻騰，氣勢翻然陡轉，這一刻他好似俯視世間的天神。
另一側的馮束都還沒轉過身，便是被一記如隕石般的落拳擊中后脊，此刻的馮束在蘇沐禾眼中，和那脆弱的飛蚊無異！
馮束剛要動作，緊接著又是避無可避的接下一腳抽踢，他身體的防禦機能瞬間瓦解，砰騰一聲！馮束毫無反抗的撲倒在不遠處，蜷縮在地上額頭緊貼土塵，看不出表情。
蘇沐禾口中吐出雲霧，焱陽狀態解除，沒有任何負荷。
可他剛要走進馮束，突然間又是凝眉。
唰唰～這時，道觀側門外，不遠的草叢中冒出一個人，那人用葉子遮著臉，很奇怪。
蘇沐禾心中一驚，馮束的援軍到了？
只聽那人開口：「您繼續，別在乎我們，您放心，要是知道這該死的人奸請我們是來對付您，我們肯定不來！」
蘇沐禾升疑：「你們一共幾個人？」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三十五個。」
三十五個...蘇沐禾驚嘆於這人數的同時也鬆了口氣，這麼近的距離蘇沐禾感受的出山林中圍著一群人，不說實力高低至少都是超凡者，這樣的話應該不會是因為畏懼於自己剛剛展現的實力而臨時變陣的。
而且，既然現在就認識自己，多半就是回溯者了，那麼所屬勢力也很好猜。
這次，蘇沐禾再看向不遠處的馮束：「看到了嗎，讓眼中只有金錢的雇傭團都鄙夷，這難道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咳...咳咳。」這時的馮束光是抬起頭就費盡了力氣，「你就別白費口舌了！我從沒對回溯前的事後悔過，我的方向也從沒錯過！咳！」
目前的情況，馮束沒有多大必要說謊，但不會有人去為他的失敗買單。
不管他是有苦衷也好，卧薪嘗膽也好，都不會有人去同情他犯下的錯，失敗者沒有辯論的權利就是這個時代的現實。
馮束又是一大口鮮血噴涌而出，狀態非常不好。
蘇沐禾走向他，凝聲質問：「因為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你知道我們平白無故葬送了多少人？」
淤血吐出后，馮束氣息好轉了一些，冷哼道：「你該死，宇文天衡該死，你們這些人也該死！我有我的方式，你們憑什麼瞧不起我？這種人本來就該下地獄。」
「那寧薇呢？」蘇沐禾這一刻罕見的蘊著怒氣，他早就想問出這句話了。
馮束渾身僵住，眼神空洞，仿若這一個名字比蘇沐禾剛剛那一拳還要沉重。
「那個叫了你三年馮束哥哥的女孩兒，被你在宇文天衡面前親手掐斷了脖子。」蘇沐禾用腳尖抬起馮束的頭，厲聲道：「她也該下地獄嗎？啊！」
聲落，砰！的一聲驚響，馮束再次被踢飛，血液飛濺。
蘇沐禾永遠忘記不了，那女孩兒一邊流著淚一邊笑著接受死亡的那一刻，光是因為那女孩兒馮束就死十萬次不夠。
不知過了多久，本是強弩之末的馮束竟不知憑藉著什麼又站了起來。
他眼中無神：「你們都蠢...都蠢，寧薇最蠢，我明明告訴過她我那麼做的目的，可她卻還當著宇文天衡的面來質問我，你說她是不是蠢？」
蘇沐禾沒有回應，那個女孩兒他見過很多次，那清秀的面龐任誰看了都是如沐春風，而據他所知，寧薇很聰明，她比任何人都聰明。
「你想過嗎？如果這次，寧薇也是回溯者會怎麼樣？」蘇沐禾驀然開口。
馮束佝僂著的身體再次一僵，張著的嘴瞬間啞口，心臟像是莫名遭了一記重擊。
「她會記得你為何殺她，她會記得你最後時的表情，她會認為你是一個魔鬼，然後痛恨你，厭惡你，每天每夜的想著將你碎屍萬段。」
蘇沐禾似誅心的言語，終是將馮束的最後一抹防線擊潰。
「別說了！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馮束嘶吼著宛若瘋魔，下一刻，他突然摸向衣服內兜。
蘇沐禾蹙眉，連忙想要阻止，卻見馮束已經將兩個裝著藍色液體的小瓶打開，一瞬間全部倒入口中。
察覺到馮束陡變的氣勢，蘇沐禾即刻停住腳步，後撤一步做出禦敵姿態。
但他成功了，那就是馮束詭異力量的關鍵！
可錯愕間，馮束突然轉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沖向不遠處的山林中。
不一會兒就沒了影蹤。
「理智竟然還在，真是可怕。」蘇沐禾輕聲呢喃。
這時，之前叢林中的那個人再次冒出，依舊用樹葉遮著臉：「需要我們幫您把他抓回來嗎？放心這次我們免費，您別追究我們就行。」
蘇沐禾走到馮束之前的位置，將地上的兩個小藍瓶蓋兒拾起：「不用了，任他去吧。」
馮束那速度，就算耽誤了些時間，蘇沐禾也有信心再抓到他，只是相較於馮束的命，他更在意那兩個小瓶子裡面的東西。
因為，他在其中察覺到了災厄物質的氣息。
他本意是想通過擊潰馮束的心理防線再進一步逼問出他身體異常的原因，但現在看來先放他走或許能釣出更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