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悲寂寥
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我看著旁邊男人的睡顏,如刀雕刻般的五官完美無瑕。伸出手指輕輕描畫著他的容顏,要把這個男人印刻在心底深處。看著他微動的睫毛,應該要醒了,我慌張窘迫的裝睡,還是被他識破了。「起來了,今天我要去公司處理事情,你今天就休假一天吧。」我假裝剛醒的樣子「幾點了,我還想睡覺。」「別裝了,我比你醒的還早呢。」我騰的一下紅了臉,「還是這麼可愛,耳朵還是這麼喜歡紅呢。」吃完早餐,曉星變出門上班去了,我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吃早飯。看看手機上午十點,還有條簡訊,「淼淼,我在你家旁邊的餐廳等你一起吃午飯。不見不散。」
到了餐廳,遠遠的便看見言秋背對著門口坐著,他好像更孤單了。我忐忑的走上前「言秋,讓你久等了。」言秋溫柔看著我「我也才剛到,菜點好了,都是你愛吃的。」我默默的看著他欲言又止,醞釀著該如何開口與他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一頓飯吃的無比的沉重。終於我還是沒忍住「言秋,我有事情想跟你說。」言秋靜靜的望著我,眼神里凈是悲傷「淼淼,我知道林曉星回來了,就在你同意跟我交往的那晚我見過他,我聽嬌嬌說林曉星在跟你交往,你是認真的嗎,你也要拋下我了嗎?」言秋說著眼淚掉了下來,擦掉眼淚起身站到我身後說「我真的很遺憾,遺憾我走不進你的心,遺憾沒讓你第一個遇到的人是我,遺憾他歸來前你還一直愛著他,從來與我無緣。淼淼謝謝你,我要走了,去y國。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要保重,別讓我擔心。」說完留下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直到臉上被淚水掩蓋,直到曉星的到來。他總是迎著光來,大概是老天給我安排的天使。「淼淼,走吧,我帶你去散心,公司這兩天團建,說是去郊外遊玩,我猜你肯定想去的,就同意了。」他不問我怎麼了,我才他應該是知道的,我擦乾眼淚拉著他的手往外走。
到了公司訂的酒店,我跟何嬌嬌一個房間,曉星一個人一個房間,到房間放下行李,何嬌嬌難過的說:「淼淼,我哥哥走了,你知道嗎?他說他要去y國再也不回來了,我沒哥哥了,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家的,不知道他在外面一個人怎麼過,淼淼,你讓他不要走好不好,你說的話他一定會聽的,求求你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我也不想言秋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可是我現在以什麼立場去要求他不要走呢,以朋友身份嗎?可是我們還能做朋友嗎,戀人過後不相識,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我為難的對何嬌嬌說:「嬌嬌,抱歉,我恐怕幫不到你。也許言秋有自己的什麼言不由衷一定要出國呢,你別擔心,他是成年人,也許有些事情他想通了就回來了,你說是吧?」何嬌嬌還是不肯罷休的拉著我的手說「淼淼,你幫我勸一下他吧,聽說他要出國媽媽跟爸爸都很傷心呢,我媽媽還著急暈倒了,我哥是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你如果能幫我勸勸他就最好了。」
隔天中午我趁著大家都在睡午覺,就偷偷的跑出去,開車一路疾馳到機場才一點,到了機場才發現手機忘帶了,下車后我直奔機場大廳到處找著言秋,找了很久到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淼淼,你是來送我的嗎?」言秋站在我背後不遠的地方,他看著很頹廢,乾裂的嘴唇,深陷的雙眼,鬍子也沒刮,他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的人啊,怎麼一晚上就成這樣了。我雙眼通紅哭著嗓音「言秋,別走好不好,我們還是好朋友,留下來,你的家人需要你。」他上前一把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肩膀,哭的像個孩子一樣,「淼淼,我的世界好像塌了,很重要的東西不見了,心好痛,你幫我找找好嗎?」我回抱著他,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別哭,我幫你找,你別走,留下來,我們一起找。」他沙啞這嗓子「好,我不走,我留下來。」
遠處林曉星跟何嬌嬌看著兩人相擁的畫面,「曉星,你別生氣,他們是好朋友,這樣也無傷大雅,淼淼肯定是有原因的。」何嬌嬌努力壓制自己的得意與興奮的說完,看著林曉星那陰翳的眼神以及緊皺的眉,林曉星壓抑著怒火,看了眼何嬌嬌冷哼了一下轉身出了機場。龍淼淼,你不是運氣一直都很好嗎?讀書的時候是天才,所有的男生都圍著你轉,連哥哥都對你鞍前馬後的,我看你這次怎麼翻身,曉星一定不會原諒你的,你與曉星的緣分已盡,他始終都會是我的,他永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何嬌嬌眼神犀利陰狠,彷彿要把龍淼淼給踩在腳下狠狠地碾碎。
我去找旁邊一個美女借了手機給曉星發消息說:曉星,我是淼淼,我突然想起我答應奶奶要去陪她吃晚飯的,走的太著急忘記帶手機了,晚上我就不回酒店去了,你幫我把行李收一下吧,明天幫我帶回家。帶著言秋進了酒店,把他安頓好,他這樣子回家的話他家裡的人肯定會擔心的,卻不知後面何嬌嬌一直跟著他們,何嬌嬌拿出手機「曉星嗎?我哥哥在星牧酒店801房間,他好像暈倒了,你能來幫我帶他去醫院嗎?」哼,龍淼淼,我是說你蠢還是怎樣啊,今天給我這樣多的機會讓曉星誤會你,你九年前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仍舊一樣的蠢,哈哈哈···
「言秋,對不起。」我愧疚的不敢抬頭看他。言秋抬起我的頭,俯下身突然咬住我的唇,我掙脫不開快要哭的時候,門突然啪的一下就開了,「你們在幹什麼?」他輕聲開口,漆黑的瞳孔中儘是壓抑的怒氣。言秋慢慢放開我,他扯了扯嘴角,眼中卻寫滿了瘋狂和憂傷,微紅的眼眸滿是極端偏執的愛意。「你說我們兩個能幹什麼,就你眼睛看到的那樣。」曉星看著言秋,憤怒的揮舞著拳頭打到言秋的臉上,言秋就靜靜的看著我笑著。夜幕中,曉星將油門踩到最底,車內冰冷刺骨,車速如箭,他冷硬的下顎線似乎都在叫囂著死寂般的冷怒,雙眼猩紅如猛獸著陸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曉星,你別這樣,聽我解釋,是嬌嬌說她媽媽聽說言秋要出國暈倒了,她希望我去勸勸她哥哥,讓他不要走。我也是擔心伯母的身體所以才會去的。」說完我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希望他理智一點。他一腳踩下剎車,我隨車車子的慣性往前撞去,沒有想象中的痛,額頭冰涼一片帶著淡淡的煙草味。「你不是說去奶奶家了嗎?怎麼跟何言秋在酒店,若不是我到的及時,你們是不是已經...」我急的眼淚掉了下來道:「我怕你生氣才說去了奶奶家,剛剛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子,是言秋髮燒了,他燒糊塗了,我又推不開他....」話還沒說完,就有一股清涼的薄荷味充滿我的口腔,他的吻霸道又粗魯。「別哭,我都知道,肯定是你這個笨蛋掉進了別人的陷阱,後面的事情交給我。」他輕柔的再次吻了吻我的臉低沉對我說。我高興的摟著曉星的脖頸親吻著他的下顎道:「曉星,你對我真好,我覺得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剛要放手坐好,耳畔再次傳來他的聲音,有點低啞的,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每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別有意味,聽在我的耳里酥酥麻麻「淼淼,坐好了,我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