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葉緒第二天醒來之後,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尷尬地一頭栽回被窩裡，沒臉見人了。

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很快聽到旁邊有人發出一聲輕笑。緩緩抬頭看過去，就看見巨大的璇姐站在床邊,正笑吟吟地舉著一隻奶瓶。

「寶寶醒啦，來喝nainai。」江月璇調侃道。

葉緒：「……」

葉緒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現在還是龍型沒變回來，而且他此刻並不是待在自己房間里,反而睡在客廳中。而且,他身下的床明顯是個新買的嬰兒床,周圍還放了一圈五顏六色的玩偶。

讓我死吧,葉緒崩潰地想到。

一定是昨晚發酒瘋鬧騰惹到了璇姐，所以對方才給他安排了這麼個社死的蘇醒場面。天哪，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江月璇伸手把幼龍拎起來：「別害羞，反正你也不是唯一一個。」

說著她的手轉了個方向，讓葉緒能看見隔壁另一個並排放置的嬰兒床。床中央睡著一隻四仰八叉的胖雞,兩隻鳥爪子沖著天花板，脖子歪成一百多度，活脫脫一個嬰兒級別高難度睡姿。

看出來了,這隻鳳凰崽也是個破殼沒超過三十年的。

葉緒還是覺得很社死,尤其是想到自己的龍身居然小到堪堪比記號筆粗一圈,他就覺得窒息。之前知道自己龍身未成年的時候，已經接受得很艱難了，現在發現這哪兒是未成年，這簡直是嬰幼兒。

「嚶？」葉緒有氣無力地問系統,有沒有加速長大的藥丸,再貴他也要攢錢買。

系統假裝沒聽懂,它覺得葉緒這樣的幼崽模樣挺好的呀。

作為一個有個人偏好的系統，它一向更喜歡幼崽，一切成年生物在幼崽面前都得靠邊站。所以讓它幫助幼崽加快生長是不可能的，它還巴不得葉緒長得慢一點呢。

江月璇很清楚系統的這個小偏好，因此在猜出葉緒問了什麼之後，她忍著笑沒把這一點說出來，免得打擊到小龍寶寶。

而葉緒的複雜情緒也沒有持續太久，血脈對他本人的影響太大了，人形的時候都會不自覺被亮晶晶吸引，龍形時各類本性只會變本加厲地展現。尤其在龍形還很幼小的情況下，他的思維很快就被幼年化了。

葉緒控制不住地看向了周圍五顏六色的玩具，矜持了片刻，還是撲進去打了個滾。

江月璇笑眯眯地看著他玩得不亦樂乎，直等到幼龍玩膩了才重新把他抓出來。不過江月璇好歹沒有真用奶瓶給葉緒餵奶，而是把他放到桌上，又往他面前擺了一堆好吃的。

幼龍早就餓了，快樂地湊過去品嘗。吃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體型太小吃著不夠爽，華光一閃變回人形，這才終於可以大口進食了。

肚子填了個半飽后，葉緒的理智終於回籠。

也能是丟臉丟多了就開始擺爛了，葉緒居然詭異地覺得其實在玩具堆里打滾玩耍也沒什麼。葉龍龍乾的事情，和他葉緒有什麼關係？

人就是要臉皮厚一點日子才能好過，可憐的小龍被迫領悟了這個道理。他深吸一口氣，假裝剛才無事發生。

江月璇也見好就收，主動開啟了別的話題：「昨晚來的那隻鳳凰有點飄，一會兒你剋制點脾氣別和他打架，我先鎮壓一下他的氣焰，讓他以後都老老實實乖乖聽話。」

那傢伙現在的態度可不適合在店裡幹活，店員就得有個店員的樣子，少主做派可要不得。江月璇反正是不慣著他的，家裡兩隻幼崽，她當然優先寵愛小龍，後來的胖鳥靠邊站吧。

葉緒乖乖點頭聽話：「好，那我先避開。」

葉緒也意識到了，自己在鳳凰面前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為免壞事得主動退避。順便也能回去研究一下怎麼變龍形和變回來，重點是後頭這個，免得哪天不小心變龍了死活變不回去。

這兩個能力對於葉緒來說都是根植在潛意識裡的，暫時還無法自控。這就很尷尬了，變身自己控制不住，非常容易鬧笑話，葉緒也擔心自己在外頭接待商場客人時突然大變活人。

能力的掌控無法一蹴而就，葉緒回去練習了一個小時，沒什麼效果，氣餒地出門來吃早餐了。

這些天下來，葉緒已經把商場里的所有食物都吃了一個遍。胃口大就是這麼爽，菜品再多也能很快吃完一輪，然後可以開始吃第二輪。

美味的東西多吃幾遍也不會膩，酸甜開胃的朝鮮冷麵擺在眼前，葉緒吸溜兩口之後迅速把之前的不愉快給拋去了。

這個點店裡已經有零星的客人光顧，葉緒不好在客人面前展現自己的真實食量，吃了一份填飽肚子之後，就去后廚又打包了一堆吃食塞進背包里，準備帶到五樓的宿捨去吃。

平時五樓一般少有員工長待，大家都各自有事情做，哪怕待在五樓也是回屋關起門來。葉緒卻不是很愛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可能是從小沒什麼朋友，比較排斥孤獨。

所以葉緒喜歡坐在公共客廳那邊，這樣有人來往時，還能打聲招呼。樓下的喧鬧聲，憑藉葉緒現在的聽力，哪怕在五樓也能隱約聽見，便有一種被塵世喧囂包圍的感覺。

葉緒如今一日三餐都在這邊客廳吃，為此璇姐還特意幫他定製了一個小摺疊桌架在沙發邊上，用來放碗筷餐盤。他一上來就熟門熟路地拉開小桌，打包的冷麵、小菜等等很快擺了滿桌。

摺疊桌不大，只能放六個左右的大盤子，葉緒就得吃完一份收起來，再換一份滿的。略有些麻煩，不過他樂此不疲，還愛根據對食物的偏好給它們反覆調整位置，馬上就想吃的挪到自己面前，其他的挪到遠一點的地方排隊。

這次的早餐大多香味濃郁，葉緒哪怕吃了一碗面，聞著還是覺得好餓。他迫不及待地暴風吸入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不對勁。

今日的客廳和往常不同，多了兩張嬰兒床，其中一張里有隻鳥崽還在呼呼大睡。葉緒上樓的聲音沒吵醒他，但拿出來的食物卻是讓小鳥彈動了一下爪子。

隨著吸溜吸溜的嗦面聲傳來，胖鳥緩緩睜開眼睛。他一個激靈蹦起來，抖抖身上還沒羽化的小絨毛，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一搖一擺來到小床邊緣。抬頭看看欄杆，翅膀一撲騰，跳了上去。

嬰兒床欄杆的高度正正好，能叫胖鳥看清楚桌上的食物。他瞪著黑豆眼端詳了好一會兒，這些都是他從未見過的美食，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作為破殼不到三十年的鳳凰崽，墨北從來沒有離開過鳳族棲息地。而眾所周知，鳳凰是吃竹實喝仙泉的，別說凡人的美食，就是凡人做美食的食材，墨北都沒機會接觸到。

聞著鼻尖充盈的香氣，墨北躁動地在欄杆上橫著挪來挪去，一時不知是該過去吃一點，還是繼續看著。沒見過的東西，他有點不敢嘗試，像他這麼俊美的鳳凰，萬一吃錯東西掉毛了可怎麼辦？

墨北在美貌和美食間搖擺不定，葉緒卻不知道他的糾結，自顧自吃得開心。直到全部吃完，他才滿意地打了個飽嗝，收起全部的餐盤。

這下墨北著急了，怎麼就沒有了？他還沒吃上呢！

墨北撲騰著翅膀飛過去，憤怒地啄向這隻可惡的小龍。他父王說了，龍都不是好東西，所以這回肯定也是故意用食物饞他的。

葉緒被一個毛糰子突然撲臉，下意識彎腰躲開。墨北半空中拐了個彎，又衝過來繼續攻擊。

沒有醉酒也沒變成龍形的情況下，葉緒還是稍微有點理智的。雖然看清楚了衝來的是什麼玩意兒，他也沒有立刻就和對方廝打起來，而是抓住機會一伸手把鳥給逮住了，圈在手裡任憑對方怎麼掙扎也不鬆手。

「啾啾啾！」胖鳥氣死了，瘋狂蹬腿、扭身子，還各種轉脖子想咬葉緒的手。

小鳥的頸椎很好使，腦袋可以彎好多度，想咬人手非常容易。葉緒一開始還被嚇了一跳，差點就鬆手了，後來發現胖鳥不管怎麼用力也咬不疼自己，頓時就來了勁。

龍族皮糙肉厚啊！哪怕爪子上沒有鱗片，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受傷的。

鳳凰幼崽的喙還是太弱了點，換個成年鳳凰來保管給葉緒咬出血。好在他倆年齡相當，等墨北成年的時候，葉緒也成年了，爪子更堅韌，永遠不會有被對方咬傷的風險。

可惜葉緒的得意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瘋狂叫喊的鳳凰崽聲音太有穿透力了。隔著空間，寵物樂園裡的寶寶們也聽到了動靜，一個兩個跑出來圍觀。

露娜是第一個衝出來的，當了多年幼崽保姆的她對幼崽的叫聲非常敏感。聽到有鳥崽子叫聲凄厲得像在殺鳥一樣，嚇得趕緊飛出來企圖制止。

結果殺鳥沒看見，只看到店長好整以暇地圈著一隻胖鳥，正在端詳。

短短時間已經足夠葉緒掌握抓鳥技巧了，胖鳥躺在他手心裡，他的食指和拇指在脖子上圍了一圈，其他手指收攏不讓鳥兒翅膀有撲騰的空間。小鳥一旦被卡脖子，就失去了反抗咬人的能力，頸椎再能扭，被手指擋著也只能做到微微低頭，鳥喙壓根碰不到皮膚。

這個時候，失去全部反擊手段的鳥就只剩下音攻一招了。奈何音攻對龍族沒多大用處，離開修真位面來到現代之後，那些超自然能力還被削弱了不止一成，所以大家只能聽見凄厲鳥叫，沒覺得靈魂和耳朵受到什麼震蕩。

「啾啾啾！」墨北依然中氣十足地叫著，讓葉緒放開他。

葉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聽懂鳥語，可能這就是龍鳳宿敵的自我修養吧，他哼了一聲：「就不放，有本事你咬我！」

墨北氣傻了，開始呼喚父王，他要父王來幫他報仇。然而他的父王遠在修真界，根本不可能趕來救他。

露娜：「……」

此情此景在露娜的眼裡，就是兩隻幼崽在進行幼稚的吵架，她幼兒園園長的DNA忍不住動了。

「不要打架。」露娜板著臉飛過去，伸手要掰葉緒的手，「不能抓著其他小朋友，這樣太不禮貌了。」

墨北以為有好心人來幫自己了，感動地看過去。

接著就聽見露娜說：「這隻鳥寶寶不乖的話，你就把他關進籠子里，關一會兒就老實了。」解決方案非常有教導主任的風格。

墨北：「？？」這是人說的話嗎？

「我不。」結果葉緒這廝還拒絕了，「抓著可以rua，關進去就不行了。」

說著，葉緒當真用另一隻手去摸墨北的腦袋和肚子，背部貼在掌心不方便rua就算了。除此之外，鳳凰崽還有頭頂的小呆毛、漂亮的長尾巴，這些都很好玩，葉緒撥弄得不亦樂乎。

墨北要氣炸了，整隻鳥膨成一顆球。還不單純只是炸毛的那種虛假蓬鬆，是真的整個身子都充氣大了一圈。

原來鳥族還有這個本事呢，葉緒看得好奇極了。

最後是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璇姐，拯救了可憐的墨小鳥。她一把將鳥抓過來，也沒圈死了，一會兒拉開翅膀看看，一會兒抓住鳥爪試試鋒利程度。

在葉緒手裡掙扎不休的胖鳥到了江月璇手裡乖得不行，好像江月璇是什麼天敵一樣，一動不敢動。等被撒開，就急急忙忙飛遠了些，二話不說變成人形，避免再次被捉住欺負。

對著個大男人的外表，這群恐怖的傢伙應該不敢隨便動手動腳了吧？

江月璇沒去管他，扭頭對葉緒說：「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不超過二十五。這個年紀的鳳凰崽都比較幼稚，但是已經有鳳凰的臭毛病了。」

「什麼臭毛病？」葉緒好奇。

「臭美、自戀、傲慢……」

一串缺點還沒說完，就被墨北氣急敗壞地衝過來打斷。哪怕是衝來算賬的，他也沒忘邊沖邊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髮型，保證完美形象不會散亂，看起來確實很臭美。

葉緒有點擔心璇姐被打，墨北怎麼說也是鳳凰呢，身體強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出手就要制止，卻見江月璇快一步動手，三兩下就將人鉗制住了。

好身手啊！

葉緒雙眼亮晶晶地看向璇姐：「姐你練過？」

「差不多吧。」江月璇沒多解釋，「小緒你先去忙你的，我把他帶進去教育一下。」

剛剛給的下馬威還不太夠，看樣子得把這隻蠢鳥打服了再說。

這鳥別的不提，長相是真不錯，很適合走網紅路子。這麼好的外形條件不用白不用，正好他的性格也適合當明星，江月璇打算好好規劃一下怎麼把墨北的利用價值榨乾。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讓墨北配合店裡的安排，並且改掉他的一些壞毛病。比如，傲慢。瞧不起人可不行，大家都是平等的，別把古代環境的階級對立搬過來。

幸好這隻鳳凰才被鳳族洗腦了二十來年，還是很容易掰回來的。這個年紀的鳥崽有點中二，對付他們簡單得很。

葉緒目送著璇姐把人拎進房間教育去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的，反正等墨北重新出來之後，已經學會好好和人相處了。葉緒十分懷疑他是被揍怕了，證據就是每次見到璇姐他都縮頭縮腦，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

真正開始相處之後，葉緒發現墨北這傢伙其實也沒那麼討人厭，他就是從小被族裡寵出了大少爺脾氣。但他也很現實，發現打不過之後立刻認慫，讓幹什麼幹什麼。

根據璇姐制定的走紅策略，墨北需要進入某個店鋪成為其中的店員，然後努力依靠自己的顏值圈粉。

其實系統提供的機器人服務員顏值已經很不錯了，在網上也有一小波粉絲。然而和墨北一比，立刻成了山雞，鳳凰果然不愧是顏值最高的種族之一。

墨北沒有嘗試過吸粉，他生長在美人遍地走的鳳族，完全沒有條件發展粉絲。幸好鳳族本性就是驕傲自負的，墨北又極其自戀，他完全不覺得這個要求有什麼難度。

不就是讓凡人們痴迷他的美色嗎？小意思。

傻鳳凰穿著一身玄袍就這麼大搖大擺下樓去了，他決定視察一下幾個店鋪，選中最清閑的那個。

葉緒好奇地跟上去看熱鬧，故意沒提醒他得換衣服。古裝其實和商場畫風不太匹配來著，不過也沒關係，這麼穿吸睛，便於計劃的推行。

收拾完墨北之後，江月璇自覺店裡短期內應該不需要她照管了，於是回去閉關寫作，剩下的安排全權託付給葉緒。

積分還沒攢夠，自己就提前拿到了整個商場的經營權，葉緒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他總覺得自己還沒學成出師呢，璇姐撂挑子也太快了點。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

葉緒叫上拍攝指導露娜和新晉主播寒影沉，自己架起相機跟上墨北。裝作原本是來拍吃播的，結果路遇漢服同袍，忍不住多拍了一些，作為日常花絮放到賬號上。

經過前段時間的積累，這個賬號的粉絲數量已經有幾十萬了，新出場的墨北迅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本身眾人就是被美食和帥哥吸引的，現在多了一個帥哥，哪怕對方不搞吃播，也有一大片顏控願意多關注一下。

於是隔了兩天，葉緒又拍了個墨北的視頻，告訴大家上次那個漢服帥哥開了直播，大家可以搜索對應的主播名稱進去圍觀。

和寒影沉的沉默寡言不同，墨北是個有點社牛症的人，直播起來完全不尷尬不說，還頗有些自得其樂。葉緒不拍吃播時，就會帶著露娜過去幫忙打一下下手，總不能老讓他自己拿著自拍桿直播。

這一波的打下手直接造就了墨北和露娜惺惺相惜，葉緒驚訝地發現墨北這傢伙對美的把控很厲害。他可能沒多少藝術細胞，但讓他拍照攝影，他能拍得比露娜指點的還要好看。

一開始露娜以為遇到了靈魂摯友，直到……她被墨北在繪畫和文學上的一竅不通給氣到幾欲吐血。

墨北是個非常偏科的鳳凰崽，他音樂方面很在行，偶爾和露娜一唱一和，讓大家能夠享受到鳳鳴和精靈之語的美妙。然而離開音樂之後，說他沒天賦都算侮辱天賦了，一手-狗爬字慘不忍睹，和他俊美的面龐形成了鮮明對比。

「以前沒練習過寫字吧？這也正常。」霜霜幫忙打圓場。

墨北卻沒有領悟到她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反而得意洋洋地反駁：「我怎麼沒有練字了？我是我們鳳族寫字最好看的鳳凰！」

就這？就這還最好看的？

葉緒險些沒忍住嘲諷他一臉，剛學寫字的幼兒園小孩子都寫不了這麼丑。

寒影沉總覺得哪裡不對，問道：「是不是鳳族的字比較特殊？」

他記得自己見過一些楔形文字，和墨北的狗爬字有異曲同工之妙。或許鳳族文字就是長這樣的，所以墨北學寫其他文字時，把以前的習慣帶進來了。

寒影沉自己就是這樣，特蘭西大陸用的是類似英文字母的文字，且那些字母基本都非常圓潤，比英文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寒影沉學寫漢字時，每個字都下意識寫得圓圓胖胖，非常可愛，也和他的酷哥外表極其不搭。

「鳳族的字當然特殊了。」墨北聽了這個問題，更來勁了，「我給你們寫幾個看看。」

眾人拭目以待。

只見墨北把手變成了爪子，在紙張上直接划拉。劃了一下發現劃破了，而且也看不太清楚，愣了愣，不高興地說：「這個不行，我們以前寫字都是直接刻在竹簡或者玉簡上的。」

那還挺原始的。

葉緒今天難得好脾氣，暫時還沒有被龍族天性支配。他沒嫌棄墨北事多，在商城買了一塊木板丟給墨北，讓他趕緊寫。

這下總算能好好展示了，墨北愉快地划拉划拉，大家的耳畔充斥著爪子撓木頭的聲音。幸好不是撓黑板，葉緒還能接受。可他看露娜似乎受不了，精靈的耳朵無法忍受這種噪音污染，已經躲出老遠去了。

划了一會兒，墨北覺得不過癮，嘭地一下變成小胖糰子，蹦躂到木板上。他開始從這頭跑到那頭，在木板上面留下各種凌亂的爪痕，而且哪怕是爪痕，眾人也能清晰地判斷出這字到底有多醜。

大家：「……」

葉緒終於沒忍住，還是把質疑說出了口：「鳳族真的有自己的文字嗎？這麼丑的文字還不如沒有。」

墨北勃然大怒，覺得自己的族群被輕視了。他忘記了之前的教訓，飛撲過來要撓花葉緒的臉。葉緒也不甘示弱，反擊了回去。

幸好這一次葉緒沒能保持住冷靜，在遇到鳳凰襲擊時下意識變龍應對了，不然墨北還得再被抓到手心裡動彈不得一回。

大家就這麼看著兩隻幼崽從這頭打到那頭，從那頭又打回來。桌上的東西被他們波及搞得東倒西歪，地上也落了一堆零零散散的紙張筆墨，整個客廳一片狼藉。

這一回可沒有個璇姐出手制止了，其他人體型不夠大攔不住，就剩個寒影沉焦頭爛額地跟過去試圖抓住兩隻崽。

奈何西幻頂級刺客的速度也比不上天生神獸，他嘗試半天毫無收穫。最後只能跑去撿散落一地的物品，好歹清理出一片空地給兩隻隨便打。

這一場架直打到接近飯點，大家都準備下樓吃東西了，兩小隻才因為肚子餓被迫休戰。各自蹲在寒影沉的一邊肩膀上，互相瞪視，寸步不讓。

寒影沉頭疼極了：「這樣肯定不能下樓用餐，讓機器人送上來吧。」

葉緒：「嚶！」

墨北：「啾！」

寒影沉：「……」糟糕，他聽不懂。

作者有話說：

家裡最近養了兩隻虎皮鸚鵡，敲可愛啊，夜裡關了燈一逮一個準，被抓住了掙扎不了就開始死命慘叫，搞得好像我對它倆做了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