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人性
「望,這樣下去這個人會堅持不住的!」結花用手感受著巧額頭的溫度,擔憂的說道。
「那我們先到那裡!水泥地上溫度太高了!」
荒川望指著不遠處的廢棄廠房,作出了選擇。
結花與荒川望架著全身濕漉漉的巧走進了廠房中。
「請問有人嗎?」
結花試探性的喊道。
「看來沒有人,那我們就先佔用一段時間。」
荒川望扶著巧,結花用自己的上衣外套鋪在陽光下照在的廢棄床墊上。
「小心…慢點。」
結花與荒川望兩人將粘在巧皮膚上的衣服剝下。
「望君!這樣下去不行的,他會撐不住的!」結花看著額頭不斷出著大大汗珠的巧,著急的跟荒川望說著。「我們必須幫他降下來身體的溫度,還有清理乾淨傷口…」
「你會護理嗎?」
結花點了點頭。
荒川望環顧四周,看到了廠房內有個水龍頭,他趕緊上去查看,心中期望著有乾淨的清水。
擰開水龍頭,一陣清涼的水流出,荒川望大喜過望。
結花拿出自己的手帕,用清水打濕,擦拭著巧身上的傷口。
「結花,我先去買葯!」
「嗯!」
結花乖巧的點了點頭,「我會在這裡守著他等著望君你回來的。」
「嗯嗯…謝謝你!結花!」
荒川望朝著外面跑去,不放心的回頭叮囑道,「保護好自己!」
「嗯!」
結花回頭看著消失在光芒中荒川望的背影,點了點頭。
……
海棠直也與木場勇治走回公寓,路上海棠問了木場他發生了什麼事,木場只是說「我曾經也被仇恨支配過…」之類的話,海棠聯想到木場以前的勸告,逐漸猜測到了木場的過往。
兩人回到了公寓,門前的黑暗中站著一個人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后從黑暗中轉過身子。
他的臉上迎著光露出了笑容,木場的臉上背著窗外的光芒藏在了黑暗中。
「勇治!終於見到你了!」
「森下哥哥…」
海棠感受著兩人之間有些微妙的氛圍,打開了公寓的門,躲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可不想摻雜進修羅場中。
森下義正坐在沙發上,臉上的笑容掩藏不住。
一旁坐下的木場勇治一副快哭了出來的表情。
「勇治!我想要請你跟我一起尋去找千惠的下落!」
「千惠她…」
……
「還是沒有線索嗎?」
「沒有。」
「上頭怎麼說?」
「還是跟以前一樣,認為這不是人類乾的…」
「這樣啊!」添野警官掏出了自己的葯,倒出服下幾粒,繼續說道:「我們可不能放棄尋找真相…
對了那幾個施工工人怎麼樣了?」
「現在認定為失蹤…就跟之前來尋找妹妹的那個男人一樣…問了下他妹妹的線索就走了!」
添野警官看著身旁的年輕警官,對近期不斷增多的案件感到壓力山大。
「最近真是…不管怎麼樣,不要放棄啊!」
「是,前輩!」
……
木場勇治拒絕了森下義正的邀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已經決定要重新開始了…」
「這樣啊!」森下義正想起了千惠曾經給他展示自己與木場勇治的手鏈,那是千惠最後留給他懷念的東西了,他相信用那串手鏈肯定能打動木場勇治。
「我不會放棄的!」
森下義正留下這句話就走出了公寓,他有些沮喪,但他心中決對不會放棄,絕對!
……
結花將濕水的手帕放在巧的額頭上降溫,認真細緻的照顧著巧,等待著荒川望的歸來。
巧的體質很不一般,傷口長的很快,得益於結花的細心照料,傷口沒有感染,只是由於在冰冷的河水中浸泡時間過久,身體的核心溫度還沒恢復,失溫症讓他的身體對溫度的感知變得紊亂,發起了高燒。
昏迷的巧身體不斷打著寒顫,四肢冰冷、面色蒼白、意識模糊並且感到迷茫。
結花不斷擦拭著巧頭上的汗珠,看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恐懼而顫抖的巧,溫柔安慰道:「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巧艱難的睜開眼睛,模糊的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結花,腦海中不斷的回蕩著「我會保護你的」這句話,再度陷入了昏迷。
屬於奧菲以諾的力量—奧菲以諾因子與人類的細胞在努力的產生熱量和修復身體,持續的傳輸著活下去的信號。
正在照顧巧的結花聽到遠遠傳來的轟鳴聲,感到了不妙。
她站起身來看向聲源處,一群非主流打扮的不良少年騎著摩托車張揚的將兩人包圍了起來。
站起身的結花見到這些人臉色變得蒼白,這些人是結花印象中會傷害她的暴走族。
「喂喂!
這可是我們的地盤啊!」
不良少女從不良少年的摩托車下來,不爽的打量著兩人。
「未經我們允許就擅自佔用!真的是很過分啊!」
「對不起!」結花害怕的拽著裙邊,不停的道歉,「我們馬上就走!」
「想走?我們讓你走了嗎?」打著唇釘的不良少女坐上摩托車,咧著嘴不懷好意的笑道。
「讓我們玩玩!」
「哈哈哈!」
其他幾個騎著摩托的暴走族放肆大笑,他們最喜歡欺負普通人和弱勢群體了,既能滿足自己,又能聽到他們苦苦的哀嚎聲,這是多麼的美妙。
暴走族們盯著結花美麗的臉蛋和曼妙的身姿,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嗡!嗡!
暴走族們擰下油門,讓摩托發出嗡嗡的轟鳴聲,在未燃燒盡的汽油與摻雜著尾氣的環境中放肆大笑,忘記被警察追的狼狽,在普通人的恐懼聲與哀嚎聲中得到滿足。
「不要!不要!」
結花痛苦的捂著耳朵,她不想殺人,只想要好好的活下去。過往痛苦畫面在那些人的大笑聲中鬆動浮現,漸漸的與記憶中的笑聲重合。
她腦海中又再度迴響起了殺光他們之類的呼喊聲。
結花站直身子,想起了荒川望叮囑的話語,腦海中的呼喊聲變得小了起來,又多了一道活下去的聲音,她臉上灰白色的花紋不停閃爍,最後浮現出來。
化作奧菲以諾的結花仍舊留著眼淚。
暴走族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他們緊張恐懼的加大油門,卻不小心熄了火,暴走族們變得瘋狂,從一旁撿起鐵棍朝著結花狠狠掄去。
結花張開雙臂,泛著金黃光芒的翅膀從腰間長起,跟隨著手臂橫手交叉,將所有的暴走族們攔腰斬殺。
暴走族們在死亡的面前露出了恐懼,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燃起幽藍火焰並化作灰燼。
結花轉過身子垂著頭,眼淚奪眶而出,正好看見了剛剛醒來的巧,她先是一怔,然後立即逃離巧的身邊。
「等等!」被某種力量喚醒的巧,目睹了暴走族化作灰燼的一幕,見識過這種死亡方式的巧,瞬間就明白了一切,穿上衣服一瘸一拐的追了出去。
「巧!」正在尋找落水失蹤巧的啟太郎看到了一旁哭著跑開的結花。
「結花?怎麼了?」
「喂!啟太郎!」巧看見了啟太郎,朝著他招了招手,「我在這兒!」
「阿巧!你嚇死我了!」
「你認識她嗎?」巧看著眼神不斷飄向救了自己的結花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嗯!她就是結花小姐!」
「…」
巧覺得有些不妙,人類與奧菲以諾的戀情能有結果嗎?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去阻止啟太郎…
「怎麼了?結花。」
正在往回趕的荒川望,看到哭泣的結花陷入了沉思。
巧爺也不會欺負結花吧?
結花一把抱住荒川望,委屈的哭了起來,荒川望緩了口氣,溫柔的撫摸結花的腦袋,另一隻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
「小子!借我們點錢!」幾個混混攔住了一個頭髮凌亂的年輕男子。
「你們…是要和我一起玩嗎?」
男子緩緩抬起頭問道。
「你小子在說什麼蠢話!錢…啊!」
上去抓住男人衣領的混混恐懼的發現自己的手化作灰燼。
其他的混混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混蛋!你對他做了什麼啊!」
「觸碰到我可是會變成灰的,不過你們好像樂在其中」
「啊!」有兩名混混由震驚變作了恐懼,心驚膽顫的向外逃去。
拿著棍子朝著男人打去的混混瞬間化作了灰燼。
「無,聊…喂!你們等一下我啊!」
男人看著灰燼緩緩吐出心聲,轉身看著逃走的混混們,雙手開始鼓掌。
「要和我玩鬼捉人(捉迷藏)嗎?我要來了!」
他尋著兩人蹤跡慢慢的跟著,心底勉強的有了一絲興趣。
他穿過大街小巷,走過寬街窄道,悠然自在的跟著,好似閑庭信步。
拚命逃竄的兩人,不論是躲在哪裡,藏在什麼地方,哪怕是垃圾桶內,那個青年仍舊能夠追來。
「TMD!那怪物還在追我們!」一個混混對著另外一個混混說道。
他們已經跑了一天一夜了,身體與精神已經快到了極限,這一天一夜他們滴水未進,沒吃一點飯,現在是又渴又餓。
兩人的嘴唇乾裂泛白,翻露著白色的肉,嗓子的聲音變的無比沙啞,就像吞了刀子與沙礫一樣,又咯又疼,兩人雙目赤紅的看著追來的青年,繼續逃命。
很快面前出現了一個用水泥和磚頭堆砌厚厚的廠房,還有著一個厚重的鐵門。
「快開!那個怪物快走過來了!」
「快了!快了!」
另外一個混混看著越來越近的青年,整個人雙腿著急的踱著腳步。
「開了!開了!我們有救了!」
開門的混混高興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同伴。
另一個混混奪門而入,將同伴推向了近在眼前的青年,換取自己逃生的機會。
「哦?」
青年停下腳步,好奇的看著發生內訌的兩人。
「你在做什麼?」
被推倒在地的混混拽著另外一個混混的腳,不解的喊著。
「為了我的性命!所以請你去死吧!」被拽著腳的混混用力的踢在了倒在地上的混混手上,拉著厚重的鐵門重重關上。
「我們認識了幾十年啊!為什麼?」
倒在地上的混混絕望的哭喊著,轉過頭向青年求饒道。
「求求您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您是想抓裡面的那個人吧?我幫您開!我幫您開!」
「切,沒意思。」
青年視線從地上混混的身上移開,半眯著眼睛,掏了掏耳朵。
「謝謝您!謝謝…」
混混見青年對自己不感興趣了,心頭一松,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濕了一片的褲子,他看著拋下自己躲起來的曾經同伴,心中的恨意壓過了恐懼,他要他死!
混混伸手抓向青年的褲腳,卑微的請求道,「我來幫您打開…」
青年眉頭一皺,一腳將混混揣了出去,混混身上露出了幽藍色火焰,詫異的化作了灰燼。
青年停在鐵門門口,將手搭在鐵門上,建築閃過一道紅光隨後化作灰燼消散崩塌。
「啊!不…」
最後一個逃走的混混被著一幕嚇得癱坐在地上,不停的後退。
青年彎腰將男人扯了起來,臉上得意的露出了遊戲勝利的笑容。
「呀!」青年半眯著眼睛張大嘴巴,故作驚訝。「鬼抓到你了!
你輸了!」
混混眼睛浮起灰白色的眼眸,身上燃起了幽藍火焰。
青年一臉嫌棄的扔下混混,發出了感慨。「真無聊!還是去找其他人玩吧。」
混混趴在地上,身上火焰熄滅,一陣微風吹過,與地上其他的灰燼融為一體。
「哦!原來如此呀,結花,這件事你沒有做錯…」荒川望牽著結花的手,為她排解心理障礙。
「假如說你只是普通的人類,在那種情況你還能安全的回來嗎?還能與你喜歡的海棠談戀愛嗎?
壞人要傷害你,你就有權利保護好自己。木場他和我一樣,絕對不會為了一己私慾去攻擊善良和普通的無辜人類,可如果有壞人想要傷害我們,我們就要重拳出擊…這在法律上叫作正當防衛!」
荒川望伸出拳頭向前比劃著,結花側過臉看著同樣洋溢著青春的荒川望,她心想親人與朋友也不過就是這樣吧。
「望,我們奧菲以諾不是人類的進化嗎?像智腦集團告訴我們的`幫助`人類進化不應該是一種高尚的行為嗎?
為什麼人類抗拒害怕我們呢?為什麼?」
「嗯…」荒川望想了想,給結花作了個比喻,「就像香菜一樣有人喜歡,會覺得很香;也有人不喜歡,覺得很臭…
或者你還能理解為別人不准你喜歡海棠一樣…」
「這樣啊…」
「嗯!其實還有個原因…就是死亡率很高!所以我們不要去襲擊普通人…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想要在這個美麗、絢爛的世界活著。」
「就跟我也想在這個世界活著一樣。」結花笑的很開心。
「望,你說…怎麼樣才能讓海棠跟我談戀愛?」
荒川望聽到結花的這個問題,嘴角不停的抽搐,心想姑娘我還沒談過戀愛,又怎能給你好的建議呢?而且這姑娘的問題也有些奇怪。
他試著拉起臉,表情變的嚴肅了起來:「結花,談戀愛是只有相互喜歡,相互愛慕的兩個人去一起做的事情!」
結花聽后換了一種方式問,「怎麼讓海棠也喜歡我呢?」
他欲哭無淚,心想姑娘你為什麼就非揪著海棠不放呢?你明明還沒談戀愛,為什麼一種不斷給我撒狗糧的感覺?
荒川望強忍著前世今生單身狗的哀怨,說道:「感情這種事情不能強來…喜不喜歡一個人是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也許會有那麼一天,你會遇到個令你怦然心動的男孩,然後你們在長時間的接觸后…無論是他還是你,隔了多遠或者多長時間心中都會想著對方。
在一起相處的很久也不會失去激情,互相包容對方的不足,彼此相互憧憬著,引導著向美好的未來不斷前進…這種是我認知中的愛情。」
雖然這些問題有些誅心,但是荒川望還是認真的給結花解答著。
「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是這樣嗎?
我明白了!」
結花看著荒川望說道:「海棠他不喜歡我,即使去約會…心中也不會喜歡我。」
「是愛!」荒川望眨著眼晴,用手劃了個愛心。
荒川望與結花回到了公寓,荒川望、木場勇治與結花三人都同意一起行動,防止幸運四葉草的襲擊。只有海棠一人陷入戀愛,而不同意一同行動。
荒川望將原先帶出沒幾天的試劑從冰箱內取出,分給眾人,只有海棠直也的份量最少。
他這兩天因為異常的疲倦而老實的呆在公寓,沒有外出。
叮咚!
「勇治,是我。」
門鈴聲響起,木場聽到聲音前去開門,正靠在沙發上喝著手磨咖啡,看著電視的荒川望一眼就看到了木場勇治滿臉寫著的不開心。
荒川望打著哈欠,往嘴裡塞著零食,瞥了門口的森下義正一眼,繼續百無聊賴的看著夾雜著各式各樣的廣告的電視。
門口的森下義正看到了正在沙發上不斷打著哈欠的荒川望,眼睛一亮,越過了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的木場勇治。
走到他的眼前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見了!荒川君!」
荒川望長吐了一口氣,拿起遙控器關掉被擋住的電視。
「才過了幾天啊?我們又不熟。」
男人的笑容愈發燦爛,「荒川君能帶著不認識的我去尋找線索,其實是一個很熱心的人吧?」
「活著的人心都是熱的…」
「木場他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換而言之,我們也是朋友。」
荒川望甩掉了腳上的拖鞋,雙腿盤坐在沙發上,雙臂用力的伸開,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音,他打著哈欠,眼淚潤濕乾澀的眼眶。
「請坐,你來找勇治他有什麼事嗎?還是為了你妹妹千惠嗎?」
「真不愧是荒川君!一眼就猜到了我來這裡的原因。」森下義正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他捧哏的技術並不高明,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讓最有可能知道他妹妹千惠下落的木場勇治加入他的隊伍,如果能在多些人自然是更好。
荒川望對森下義正的讚揚聲充耳不聞,他現在很是頭大。
「啊…我又不認識你妹妹千惠,我這也沒線索…」
「沒關係的!我們可以一起找!」森下義正很是興奮。
他轉頭看向身旁默不作聲的木場勇治,邀請道:「勇治!我們一起去千惠的學校尋找線索吧!」
「不…我…」
森下義正料到了木場勇治會這樣拒絕,他從自己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個手鏈,一顆一顆的珠子被串在了一起,晶瑩而多彩。
森下義正將手鏈放到木場勇治的手掌中,嘗試用回憶打動:「千惠她是那麼單純,那麼善良的一個女孩子…」
聽到這話的荒川望差點被咖啡嗆到,目光掃過兩人,森下義正滿臉期待。木場勇治看著那串手鏈陷入痛苦的回憶,臉上青筋暴起,巨大的哀傷讓他窒息,就像是快要在深淵中溺死了的人。
荒川望放下杯子,感慨萬千,看來森下千惠不僅一直瞞著木場勇治,還一直瞞著她的哥哥呀!他想起前世關於劇情討論的一個帖子,害死森下義正兄妹的其實正是森下千惠本人。
森下千惠私生活很混亂,人品也不太行…但她在木場勇治與她哥哥面前卻一直表現的是一個乖乖女…
荒川望搖了搖頭,不禁問道:「你真的了解你的妹妹嗎?」
「荒川君,你是知道些什麼的吧?」
森下義正看向荒川望。
「具體的我不清楚,你不如自己去調查調查…
至於尋找你妹妹這件事我就不參與了!警視廳告知給你的信息不是失蹤嗎?要是跑到哪裡的話,這麼長時間應該會有消費吧!肯定是要吃飯喝水吧?」荒川望轉頭看向木場勇治,打破了沉默。
「勇治,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木場勇治將手鏈放在桌子上推回到森下義正面前,他已經決定要走出過去的泥沼,勇敢的看向未來。
「義正,我已經決定要開始全新的人生了,千惠她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