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初次交鋒

王哲滕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胡：「你幫我還？你拿什麼幫我？」

老胡神秘地小聲說：「我跟你說，裡面的這位客戶是我們浙江裝飾畫大王的女兒，她家一年的出口額就三十億多美元，只要能把這個片子拍好，後續合作的空間無限大。」

「這跟我有啥關係，我又不是來你們這裡打工的，再說我都準備改行了，以後再也不想拍片子了！別跟我提片子！」王哲滕不耐煩地說著。

老胡眼珠又是一轉：「要不然這樣！今天你必須幫我這個忙，來了都已經來了，至於以後再說以後。你只要幫我扛過這一關，我回頭請你去千島湖釣魚，我叫幾個兄弟咱們開著遊艇去釣，釣到你爽歪歪，怎麼樣？」

老胡一說完去千島湖開遊艇釣魚，王哲滕緊鎖的眉毛立刻舒展開來，因為釣魚是王哲滕唯一算是接地氣的愛好。貌似這個承諾瞬間擊中了王哲滕的軟肋，語氣多少有點緩和了：「你確定？這次沒忽悠我？」

「確定！百分之一萬確定！這給事兒弄完之後，咱們就去千島湖釣它個三天三夜。」

老胡海誓山盟地沖著王哲滕打著保票。

王哲滕點點頭：「好吧！先看看再說。」

老胡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和微笑，拉著王哲滕繼續向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里的大會議桌兩旁坐著十幾個人，個個一臉凝重，彷彿空氣都被凝結了。老胡和王哲滕進來之後，找到兩個空位置坐了下來。挨著老胡坐著的是貓頭鷹公司的老闆楊光，此人又瘦又小，小眼睛戴著金絲框眼鏡，油亮的頭髮豎起來很高，大概目的是為了彌補身高的遺憾……

楊總看到王哲滕之後本來不大的眼睛立刻大了一圈，似乎看到了某種希望，原本一潭死水的臉上立刻泛起了喜悅地波瀾，沖著王哲滕熱情地點點頭。王哲滕也沖著楊總點點頭。兩個人也是相識多年，通過老胡的穿針引線，二人也算多年的合作夥伴，自然十分地熟絡。

王哲滕把視線從楊總身上轉向對面一排客戶身上，並排五個人當中最顯眼的是坐在楊總對面的一位年輕女人。這個女人年紀不大，大概25歲左右，精緻的五官像極了當下流行的網紅臉，但憑著王哲滕多年的導演經驗，這張臉肯定沒動過刀，屬於純天然；一身白色的小香風職業女裝一看就是屬於高定的款式，配著幾件香奈兒的首飾，再加上一臉冷傲地氣場，王哲滕瞬間被這個女人吸引了，心想：來了這麼多次杭州怎麼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生呢？這容貌這氣質如果是科班學表演的，直接上個大女主的戲一點問題沒有啊！

老胡咳嗽了一下，打開了一下尷尬的局面：「我隆重地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公司為了這個片子特地從BJ請來的業內資深導演王哲滕王導。」

對面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王哲滕，此時王哲滕還多少有點愣神，完全被對面的女生所吸引沒有完全走出來。當老胡這麼一介紹，大家目光一起對著他的之後，他連忙沖著對面點點頭，說了一句：「大家好！」

老胡連忙又跟王哲滕介紹了一下對面的那位女生：「這位是華榮集團的總經理譚雪菲譚總，也是我們這個片子的甲方。」

譚雪菲淡淡地看了一眼王哲滕，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隨後冷冷地對楊總說：「既然你們有誠意從BJ請來了導演，那就請這位導演看看片子發表一下意見吧！他的意見決定我們是否還有合作下去的可能。」

楊總連忙說：「好好好，

小姜再把片子放一次，讓王導看看。」楊總示意了一下調音台的小姜。

王哲滕此時依然一頭霧水，滿腦子問號。什麼特地在BJ請來的資深導演？什麼就讓我再看一次片子發表一下意見？

譚雪菲此時站起來，略帶調侃地說：「你們先看吧！我出去透口氣，我真不想再多看一眼這個片子了。」說完起身帶著一位貼身女秘書離開了會議室。

王哲滕看著譚雪菲起身往外走，再一次好好地端詳了一下譚雪菲——凈身高至少170以上，玲瓏有致地S形身材一切都長得恰到好處，筆直後背跟長長的脖子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模特身材，特別走起路節奏和氣場，讓王哲滕感覺到了完美地視覺享受。

此時投影屏幕上開始播放起了華榮集團的宣傳片，大氣磅礴的音樂襯托下華榮集團的全貌徐徐展開，隨著激昂的配音開始介紹華榮集團的輝煌歷史和燦爛的明天……幾分鐘后，片子播放完了。王哲滕看完后揉了揉太陽穴，腦子快速思考著如何發表意見和提出新的亮點建議。還沒太想完整的時候，譚雪菲走了進來。

譚雪菲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環視了一下對面，最後把目光落到了王哲滕的身上：「王導請發表一下你的見解吧。」

王哲滕突然感覺自己被架在了火堆上烤，在自己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被扔到了這個環境當中，看了一眼老胡，腦子裡有一萬多隻羊駝奔騰而過。他深吸一口氣，心一橫，愛咋咋地，隨便說幾句算了，成不成也怪不上自己：「片子簡單看了一遍，坦白地講我沒有做太多功課，-至少對華榮集團也不是非常了解；要我談談這個片子的看法只能從片子本身的技術層面說幾句。這個片子坦白講只是中規中矩，屬於及格線往上，用BJ的話來講屬於大行活。這個片子沒有太多創意的亮點，一切畫面都似曾相識，或是沒有把華榮集團企業文化的靈魂挖掘出來，表達出來。因此，這個片子提升的空間確實還有一部分。這就是我對這個片子的粗淺看法。」

王哲滕說完之後，會議室鴉雀無聲，楊總和老胡的臉色更加凝重了許多，互相看了一眼后把目光投向了譚雪菲。譚雪菲看著王哲滕問：「王導的意見就是我想表達的，只是沒有他說的這麼專業。既然還有提升的空間，那麼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這個空間什麼時候可以提完？」

王哲滕此時又想到了老胡承諾他去千島湖釣魚的事兒，因此他是想越快越好，順口說了一句：「大概一周時間吧！」

此言一次，把老胡和楊總嚇了一跳，老胡忙說：「一周時間是不是有點倉促了一點？最快也要半個月吧？」老胡說完看著王哲滕使了個眼色。

譚雪菲立刻插了一句：「只給你們一周的時間，因為月末就是華榮集團的20年慶典了，這個片子就是為慶典準備的，所以時間問題沒有商量的餘地。」

譚雪菲說完看了一眼楊總，此時楊總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譚雪菲的咄咄逼人。

「一周就一周，沒什麼大不了的。」王哲滕自信滿滿地說著，譚雪菲把頭轉過來盯著王哲滕說：「好！就一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