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逆風前行

王哲滕其實在譚雪菲面前最大限度保持著冷靜，很怕自己的不安引起譚雪菲的注意，但回到酒店他就實在綳不住了，接通老胡電話就問老楊怎麼這個時候跑了？

「我也是剛剛從公安局哪裡把情況了解清楚，他們一家半年前就已經辦好了移民，如今記錄顯示他們一家三天前就已經出境了。」老胡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說著。

王哲滕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氣憤地說：「這麼說我沒到杭州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而你偏偏成了他的幫凶把我拉了進來，如今我們成了他留下這個爛攤子的接盤俠？」

老胡十分歉意地說：「我也是被他忽悠了，我真不知道他早就做好了跑路的準備，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是他的幫凶！務必相信我兄弟！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另外，我真不是想拉你下水，當時就是想讓你幫我改改片子，沒想到我們一起被老楊給套路了。」

王哲滕長舒了一口氣說：「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老胡：「我這不想徵求你的意見嗎？」

王哲滕想了想：「我的意見就是賠償華榮集團300萬預防款，公司就地解散。」

老胡連忙說：「別呀！咱們上哪裡去弄300萬啊？再說一幫弟兄還指著我吃飯呢！怎麼能說解散就解散呢？再想想有沒有其他好辦法了？我知道你腦子好使。」

王哲滕冷笑一下：「反正我已經負債200多萬了，不在乎再多點，另外這事兒是你在其中穿針引線的，你要負大部分責任。」

老胡哭腔說：「別啊！我的王導！祖宗！我求求你了，你讓我怎麼負責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吃飯都費勁呢！你就說吧！一切都聽你的。」

王哲滕又冷笑一下：「這是你說的是不是？確定一切都聽我的嗎？」

老胡連忙說：「確定確定！從今往後你說什麼是什麼，想怎麼干都聽你的，只要你別就地解散公司。」

「好吧！那你先回公司安撫一下大家，說我在積極想辦法，如果想一起奮鬥的就留下，不想留的就走，絕不挽留。我大概三天後回杭州，你把這個事兒落實好，等我回去再跟大家最後談談。」

「好好好！我馬上落實馬上落實！」老胡在電話那頭顯得十分興奮，似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王哲滕沒有作答直接把電話掛了。

此時他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處理好眼前的危機先讓大家把心凝聚在一起，而他重點要抓住的是老胡的心；如果現在就把譚雪菲給的方案拋出來，老胡的必然會覺得事態不是那麼嚴重，日後管理起來必然會有些麻煩，畢竟公司里的人馬都是老胡的嫡系。現在經過王哲滕這麼一恐嚇，老胡立刻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對於他來說現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只要王哲滕，因為老胡很了解王哲滕的能力和各自天馬行空的想法，所以王哲滕這樣一折騰，老胡抱王哲滕大腿的力量就更大了。各自達到了目的，這就是人性的博弈，王哲滕太了解其中的奧秘了。

下午兩點鐘，司機準時在酒店門口等著王哲滕，把他拉到了集團總部大廈旁邊的一座三層的白色的小樓門前。這座小樓設計感十足，從外立面到窗戶的形狀，還有門廳的大門到大廳的雕塑裝飾，一股藝術氣息鋪面而來，整體的感覺一點不照貓頭鷹公司所在的創意園區差。

譚雪菲的秘書小何在大廳等著王哲滕，看到他進來就迎了過去：「王導好！譚總在開會，

安排我陪您見見我們這裡的設計師。」

王哲滕忙問：「這裡就是你們的設計部門吧？」

小何點點頭：「是的！這裡是我們集團專門給設計安排的設計樓，大概有四十多位設計師在這裡，他們總共分成高中初三個級別，按照您的要求我重點帶您見見幾位高級設計師，到時候您看那位合適就單獨跟他們聊聊。」

王哲滕說：「能不能把他們先召集在一起，大家一起頭腦風暴一下？」

小何笑了笑：「他們已經在休閑室等您了。」

所謂的休閑室是在三樓頂樓的一處玻璃陽光房，大概有四五百多平米的獨立空間，這裡完全是為了讓設計師們休息找靈感的地方。裡面備有咖啡廳、撞球、乒乓球、自助甜點、茶室、書吧等設施，基本提供了各自休閑放鬆的項目，進入其中瞬間就能讓人放鬆起來。

小何帶著王哲滕來到了一處咖啡廳，此時已經坐了十幾位形象各異的設計師了，從穿著和髮型上就能看出來藝術氣息十分濃郁。

王哲滕拿眼睛一掃，心裡大致有了底，這些人的外形和氣質倒適合包裝，很有畫面感。其中兩位女設計師更是讓王哲滕眼前一亮，一位是穿的仙氣飄飄如同宋畫中走下來的仙子，眉宇間帶著靈性，雖然只畫了很淡的妝容，但白皙的膚色和精緻的五官更凸顯其天然的美；另外一位女設計師完全是中性打扮，短髮、黑色系男裝潮服、馬丁靴、還有手臂上露出的紋身，更是凸顯其酷炫的風格。這兩位女設計師坐在離人群略遠的桌子上，各自拿著一個平板電腦擺弄著，根本就沒在意王哲滕的到來。

小何跟大家介紹了一下：「我向各位老師介紹一下王導，他是為我們集團提供視頻服務的，今天特地從杭州趕來跟大家交流一下。」

王哲滕環視了一下這些設計師，挨個點點頭：「各位老師好！我叫王哲滕，希望能跟大家深入交流一下，我說說我的述求，也希望聽聽大家的想法。」

所有設計師的目光都投向了王哲滕，每個人都帶著一種審視和藝術家特有的傲慢的表情，還好王哲滕見過太多這樣的場面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如果換成一般人，這群人的氣場還真能把人嚇死。

王哲滕餘光又看了一眼遠處的兩位女設計師，依然低頭看著各自手裡的平板電腦，彷彿眼前的世界跟她們沒什麼關係，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這不由得讓王哲滕又多了幾分興趣。

接下來王哲滕詳細地講解了關於集團在短視頻平台的布局方案，其中第一步包裝10位設計師的計劃，需要每個人都能有一定的表現欲，同時還要有一定自己的故事，可以將最真實的自己表達出來，重點強調越真實越好，只有這樣才能圈到更多的鐵粉。

遠處那位酷炫的中性女設計師聽到王哲滕說越真實越好的時候她插了一句：「真的越真實越好嗎？」

王哲滕順著聲音看了過去，肯定地回答了一句：「是的！」

女設計師冷笑一下：「我怕我敢演你不敢拍啊！」

此言一出，引來了一場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