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隊長趙起

「你好，杜蓁。這是我朋友姜瑤，是這裡的護士。」杜蓁笑著跟對方握了握手。

眼看王麗雲要跟杜蓁促膝長談，楊永磊拉著對方就走，臨關門前還不忘回頭提醒：「蓁蓁你要是有事記得給哥打電話，哥隨叫隨到。」

「知道了。」

看著關上的門，姜瑤忍不住吐槽楊永磊的品位越來越差。她在杜蓁辦公室一直待到快要上班才趕回科室。

案件發生了兩天，警方那邊還沒有什麼大的進展。陸兵沒吃午飯，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左思右想后便開車離開警局。中間路過一家水果店買了好些水果，驅車半個多小時后開進一個老舊小區。

敲響了其中一戶人家的房門，不多會兒拄著拐杖的趙起來給他開了門。

「隊長，我來看看你。」陸兵一見對方，平時很少有表情的臉上難得掛上一抹笑。

結果惹得趙起翻了個白眼，拄著拐就往屋裡走：「不想笑就別笑，比哭都難看。」

「······」陸兵無所謂對方的嫌棄跟著進了屋，關門換鞋后拎著水果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端著洗好的水果走出來。也沒用趙起讓，他自己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拿了個蘋果就啃起來，那自在的樣子就像回了自己家。

趙起看他這個樣子哼了一聲，手裡的拐杖在他腿上敲了一下，惡狠狠的道：「你小子也就遇到問題才想著來看我，案子的事沒進展？」

「沒有。」陸兵也沒覺得丟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繼續啃蘋果，視線定在屋頂：「查到一些線索沒啥後續，要嘛車牌號是假的；要嘛就是連人臉都看不清。唯一有可能得到線索的搜查又是個大工程，再拖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

「你小子也知道黃花菜要涼了，你有跑我這裡啃蘋果的功夫，還不如在局裡多分析分析案子。我現在就是個廢人啥都幫不上忙，你趕緊的，吃完了趕緊回去，別在我這裡躲清閑，我看著心煩。」趙起說著也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啃。

陸兵在對方說到『廢人』的時候啃蘋果的動作停了一下，接著又繼續手裡的動作。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屋裡只剩啃蘋果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個蘋果就那麼大，陸兵吃完后整個人已經陷在沙發里，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趙起當了他兩年的師傅，知道他有幾斤幾兩，今天過來怕不是單純為了案子，眼眸閃了閃開始動手泡起了工夫茶：「談戀愛了？」

「沒。」陸兵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躺的更舒服。接著聲音悠悠的響起：「她回國了。這次的死者就是她經手的患者。她變了很多，也變的更優秀了。」

屋裡沒人接話，抽水聲滋滋的響起又停下，接著又是安靜，直到水被加熱后的咕嚕聲響起。

「沒信心把人追回來？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了。」趙起盯著閉目養神的陸兵看了一眼，轉頭看著水壺裡不停沸騰出來的熱氣也有些出神：「人都說愛情是最無情的東西，來的快去的更快，可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嘗過的人才懂。你要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就乾脆別想了。」

「新聞我看了，那姑娘處變不驚是個有涵養的，配你綽綽有餘。就是怕你再猶豫幾天轉頭人家有了新男友。我告訴你，到時候你可別來我這裡哭，我嫌丟人。」

陸兵被他夾槍帶棒說的心裡委屈，可轉頭又替杜蓁委屈。

「我就是突然沒主意了來找你說說話。」陸兵坐起身恢復公事公辦的樣子，

看了眼趙起的腿認真的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上班，趁著上班之前我好給你把辦公室收拾收拾。」

趙起沒搭話，按部就班的洗茶泡茶，等把茶放在他面前後才開口：「不回去了。我已經跟局長打好報告，以後你就帶著大家好好乾。本來再過幾年我也要退休了，現在不過是早了幾年。」

「喝完茶就趕緊回去，隊里那麼忙別有事沒事來我這裡躲懶。等你啥時候追上人了記得帶來我看看，師傅給你們做好吃的。」

「回去吧！我這好好的午休全讓你打亂了。」趙起說完拄著拐進了卧室，陸兵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茶坐了好一會兒，喝完茶就準備離開。

「師傅我先走了，等忙完這幾天我再來看你。」

門被關上屋裡人也沒有回話，陸兵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轉身下了樓。

趙起是刑偵隊隊長，也是陸兵的師傅。

兩個月前，趙起在追擊案犯的時候，為了保護隊員被案犯推到路上，被恰好路過的一輛貨車壓斷了腿。診斷結果是粉碎性骨折，雖然骨頭能接好，可之後的趙起也成了跛子，已經不適合在一線工作。

離開小區陸兵直接回了警局，排查醫院的警力增加后速度快了很多，雖然目前沒有找到丟失的腎臟，可只要查就一定能找到線索。

下午快天黑的時候，交警隊那邊給他來了電話，之前那個假保安開走的黑色越野車找到一些線索。

交警隊經過多次排查在其中一個紅綠燈路口，找到了清晰的車牌號，並通過車牌號找到了車輛所有人。當陸兵帶著人找到車主的時候，卻被告之那輛車已經在半個月前賣掉。

「那你有買主的信息嗎？你們的買賣合同拿出來看一下。」陳東看了眼在旁邊打電話的陸兵，問原車主要買賣合同。

對方返回屋裡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張手寫后列印的合同給他：「我這車剛掛出去一個星期對方就找上了門，談價格的時候對方也很痛快，又是現金交易，所以這合同就象徵性的搞了一下，誰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啊！」

陳東看著手裡的合同無語望天，這算什麼合同，寫的字都跟狗爬一樣。

「隊長你看，這怎麼弄？」陸兵回來陳東將合同遞給他，又將事情簡單跟他說了一遍。兩人加上原車主三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沒說話。

最後查無所獲的兩人只能拿著那份合同離開，等調查后發現合同上的手機號是黑號，這也佐證了他們之前的猜測，可同時也加大了他們的工作量。不僅全市排查醫院，現在連車都要一起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