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發現兇手
黃文見是我倆,只好讓我倆進來。
我說:「是這樣,我們有事請你做,這事一定幫我們…」
黃文見我說來說去,說不到點子上,面露怒色,只好轉向劉青,劉青把來意大概說了一遍,黃文聽完嘆息,說:「唉,算了,再幫你們查查,也算盡義了。」
操作了幾十分鐘,黃文終於報告說,張國榮最近幾天的行程多變,頗有可疑之處。
我向黃文道過謝,和劉青一起走向那小區。
走到門口,正要敲,想著會不會有什麼差錯,就把手伸了回來,但想著又不能不進去,於是還是咬咬牙,敲了兩下,半天沒動靜。
心裡想著要走,沒想到傳來腳步聲,心裡忍不住一緊,在劉青手上也揉出汗來。
開門的是一四十齣頭的男子,見我們,也不驚慌,只說:「找誰。」
「請問張國榮在嗎?」我努力思考著怎麼減少懷疑。
「他出去了,進來等吧。」
我和劉青攀談一會兒,心裡放不下戒心,難保他就是張國榮,剛才是裝的。
我隨口問了句:「張國榮去幹什麼了?」
「不知道,等會兒就回來。」
聽到這,我忍不住瞎想起來,不會張國榮已聞風而逃了吧,那該怎麼辦?還是準備在我們回去的路上下手?想起上次的經歷,我忍不住脊背一寒。
我看向劉青,見他神情也有些緊張,之後沒話找話,但就不敢直奔主題。
男子說:「我曾是張國榮的戰友,現在經濟困難,作為朋友,落井下石這種事我是不會幹的,所以我讓他來住了。」
我心裡暗暗思考。
突然門外傳來響聲,嚇得我忍不住顫抖幾下,但很快剋制住自己。
男子上前開了門,進來的正是張國榮,因為檔案里有照片。
他見我和劉青,有些緊張,說:「他倆是誰?」
「哦,是這樣,」我急中生智,說「吳寶犯了法,聽說你和他有過節,讓我問幾個問題。」
張國榮的臉色此時有點白,不過已恢復了鎮靜。
我問:「你和吳寶的關係如何?」
「還行。」
「那你知道吳寶犯法了嗎?」
「知道啊。」張國榮的語氣比剛才微微多了些冷漠,臂上的肌肉也緊繃起來。
我真要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做錯了。
讀者們會說,我怎麼做錯了?首先,我這麼問,肯定現在國榮不知道我的情況下吧,可上次殺我沒成功,他還能不認識我嗎?所以我錯了。
這回輪到我緊張了,劉青顯然意識到了,忙說:「既然這樣,也沒什麼好問的,我們走吧。」
我和他走出去,越想越自責,自己就因為緊張造成了這麼個大笑話。劉青只好安慰我。
我停下腳步,深吸一口,對劉青說:「這回不能讓那人再逃了,打給黃文,讓黃文告訴警官,我倆沒這權利,黃文成績好,是有的。」
劉青點點頭,打了電話過去。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警察就來了,為了防止被笑,我和劉青在旁邊樓道角躲了起來。為了防止他逃,還特地繞了房子一圈,免得他跳樓跑路。
樓上鬧了十幾分鐘,張國榮很快被帶了下來,另一位男子也隨他下來了。他百口莫辯,我們倆知他多半不是,但也不好出面和解,等了十幾分鐘,見他們走了我們才跟上去,我讓劉青先回家,自己在這查。
到第二天早上,
我到了警局門口,整了整衣服,卻愣住了,怎麼張國榮出來了?不會警察又自己搞錯了吧,我心裡不住的慌,連忙躲在一邊,見他東張西望,知道他隱藏了什麼。
我悄悄跟在張國榮的身後。緊張之餘,卻感到有趣。跟著他七拐八拐,剛進一個小巷子,就發現沒了人影。
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但還沒來得及有什麼行動,就從暗處飛來一把短刀,我連忙閃開,不料背後又被人偷襲了,我頓時感覺左側肋骨處一陣劇痛,險些摔倒。
我擺出防禦姿勢,緊盯著慢慢從小巷陰暗處走出來的兩人,正是張國榮和朱能。
張國榮冷冷的說:「你也明白來龍去脈了,也算死的明白!」
說完,二人舉起刀刺我頸部,我側身一躲閃過去,他們再次逼近,我連閃了幾次,明白早晚會被砍到,但又近他們不得。
眼角餘光一掃,旁邊正豎了個掃帚,我一把抓過,勉強防禦,一邊觀察周圍,巷子比較偏僻窄小,而牆卻出奇的高,想翻過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硬戰。
肋骨上的傷越來越磨人,牽動著我的全身都在劇痛,見對面的兩人顯然精力充沛,我一咬牙,索性拼一把。
我一邊左手拿掃帚擋住朱能的攻擊,一邊突然拉近與張國榮的距離,右手死死鉗住他持刀的手,往反方向拼了命的一折,隨著滲人的咔嚓聲,他也慘叫一聲,刀也從手中落下。
暫時解決了一人,我還沒來得及慶幸,就感覺一片尖銳劃過腹部,頓時,血把衣服都浸濕了。
一回頭,朱能正準備再來第二刀,我忍著劇痛向他撲去,作勢也要折他的手,朱能連忙把自己的手甩開,不料正合我意,我順勢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手指往他脖子里扣。
這時張國榮又從旁邊撲來,我已來不及躲,肩頭挨了一擊,此時也不知哪來的力量,我丟開朱能,以全力狠狠的踹在了張國榮腹部,把他摔在了地上,我踉蹌的跑過去,給他的下巴狠狠來了一拳。
這時朱能也跟過來,我沒來得及反抗,便被他直接舉過頭頂,面朝下。我頓時明白,他是準備把我向地下摜,這樣我必死無疑。
情急之下,我也紅了眼,張嘴,一口血直接吐在他臉上,腿腳一使勁,直接把自己凌空蹬起,又重重落下。
見朱能還未反應過來,我給他補了一記手刀,徹底把他放到。
打電話給劉青,十幾分鐘后,劉青趕來,拿了個繩子,將二人拴在一起。又給我的傷口簡單查了一下,打了110,讓醫生過來。
我一邊等一邊疑惑,按常理說朱能已到外地了,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十幾分鐘后,警察趕到,見我們倆吃了一驚只說:「你們怎麼在這?」我們對視一眼,沒說話,畢竟說什麼他們也多半也不會信,還是不說為好。
那警察見有張國榮,集體停頓了一下,帶頭的說:「你們兩人,這張國榮是無辜的。」
「無辜,怎麼無辜?」我反問他。
「那戰友說不過是讓他住他那,張國榮說之所以他在那,是因為朱能和他戰友害吳寶不成栽在他頭上,不過好歹抓了一個…」
這是朱能和張國榮已醒,朱能忍不住大罵:「好你個姓張的,把我賣了,自己才是主角,還當啥事沒有!!」
「什麼玩意,你不要血口噴人!」
張國榮臉上冷汗直冒,眼神飄忽不定,警察也看出問題了,只好奇怪的看了我倆一眼,押著兩人到警車上走了。
到了警局,兩人押到不同房間,我去了張國榮那,劉青去朱能那。
一開始張國榮矢口否認,但很快還是承認是他殺的湯爍。
說見他招了,警察讓他說說前因後果,他深吸一口氣,要了杯水,講了起來。
「我以前當兵時,把我的連長當成偶像,不想他卻被吳寶誤殺了,之後我心灰意冷,離開了軍隊,開店做生意,但卻做得不好,連房租都還不上,到頭來一無所有。
而我和這個湯爍什麼關係呢?他和我一同開店,我們互相比拼,我卻總是比不過他。我既羨慕又嫉妒,但讓我下決心殺他的不是這個。
他屢次替我還租,來羞辱我。後來我又在他店裡聽到幾個顧客說他的店好,而我的服務差,我便覺得他搶了我生意,然後又替我還租,頓時感到怒火中燒。
再往後,我聽說一個戰友的朋友當上了快遞員,也就是朱能,我找個機會結識了他,決定和他一起作案,他這種人很沒節操,拿錢辦事,是黑社會。
做完後為了逃脫嫌疑,我特地找個吳寶來當替罪羊,然後朱能就跑了。不久前我把他從外地嚇唬過來,要殺你,可沒殺成。」
他仰頭喝完杯里最後一口水,嘆氣說:「可惜,我的計劃全被你們打亂了,我本以為你那同學是個對手,沒想到卻是你,他中計,你卻沒有。」
那些警察一聽這話,瞪大眼睛看向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對了,為了找吳寶,我特地前去找他親兄弟的兒子,找到了你們學校,我當時化了妝,所以第二次見我時,你們沒太大反應。」
我一下明白那天的神秘人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你挺重義,有尊嚴,可惜太固執。」
「是的,連長也這麼說過。」
「真不知道那連長在天有靈,看到你為他害人,會作何反應,恐怕只好嘆息吧…」
他低下頭去,保持沉默,片刻后抬起頭,說:「好了,認了。」
我點點頭,找到劉青那,發現朱能死活不承認。
我笑了笑,說:「國榮剛才說你很沒節操。」
我話音未落,朱能就罵起來:「哪兒沒節操,我和他干還說我沒…節…操…」
他聲音逐漸小下去,臉呈灰黑色,我笑了笑:「謝謝你的供詞。」
劉青忍不住笑,朱能沉默不語。警察一見情況又連續盤問,他忍受不住,只得招了。
案子結束,我心情大好,拉劉青到餐館里,要請客。
邊等菜上來,我和他邊聊天。
聊了一會兒,我感悟道:「不過呢,我想還有一種社會現象沒怎麼體現出。」
「什麼?」劉青來了興趣。
「簡單來說,就是同一句話,同一件事,同一態度,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結果,這種事現在社會上太多了……」
劉青沉思一會兒,但還沒想完,菜就端上了。
正吃著,只聽老闆突然喊了聲:「徐欣潤——」
我愣了一下,扭頭朝四處看,只見靠窗處正是那女孩,舉杯獨酌的身影顯得格格不入。
察覺到我的視線,她轉頭,見是我,只是淡淡的笑笑,做了個敬茶的手勢,隨後放下杯,到老闆那去了。
我和劉青吃完面,也回家寫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