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尹蛇出洞
遠江集團高層例行會議，各子業務負責人輪番彙報著各自的最新戰績。
「幾家互聯網公司的股票我們已經在高位順利套現，初步核算，投資回報達3.8倍。」投資部負責人史蒂夫率先發言。
「我們在洛杉磯，首爾，內地的文旅城項目都順利售出，整體的盈利規模還在測算，不過，肯定沒有史總厲害啦！」地產賬目負責人若爾蓋面帶微笑。
「我們最近訂的幾艘大型油輪，預計下個月就能交付使用了，正趕上海上航運的高景氣周期！」能源貿易負責人商景仁語氣平緩。
………
凡谷城也已經想好了怎麼彙報，避重就輕，讓自己在眾人面前保持榮光。
「谷城，你也說說吧。」韋震東看大家也彙報的差不多了，直接點了凡谷城的將。
「我們金科數智最近又確認幾家意向合作協議，上市之前我們會組織集中籤約。」凡谷城這次未提意向合作的金額，凡谷城知道為了面子在高層會議上誇大其詞，無疑於自掘墳墓，之前曾經發生過這種事情，那位部門領導第二天就被開除了。
韋震東看似無為而治，其實對於集團重要業務發展情況了如指掌，韋震東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任何人，只不過是用手段掌控而已。
所有人彙報的時候，韋震東幾乎都是一成不變的表情，喜怒不形於色應該是做超級大佬的基本功了。
會議結束后，韋震東只是多看了一眼凡谷城，凡谷城便明白自己應該留下來做進一步的彙報了。
「韋總，金科數智的業務拓展遇到了瓶頸。」凡谷城顫顫巍巍的說道。
「你說的瓶是指遠江集團吧。」
韋震東和凡谷城都心知肚明，拋開遠江集團的合作夥伴，找其他大集團談合作確實很難，可不難怎麼提現領導的能力呢。
「谷城，金科數智是絕對的輕資產運營，一旦上市想象空間巨大，它能給集團帶來的現金流是百億級別的。」韋震東給凡谷城強調了一遍金科數智的重要性。
凡谷城也明白，金科數智上市是韋震東今年最看重的項目，金科數智的毛利率非常高，一個億的合同可以帶來六千萬的凈利潤，如果上市前再能拿下一家全球知名公司的合同，那初期募資額都可能是幾十億計，上市后，如果能把市值維持在五百億上下，用股權質押又可以套出來上百億的現金流。
「韋總，您放心，下次例會我一定帶來大合同。」凡谷城此刻只能硬著頭皮裝大個。
「谷城，量力而為，有什麼困難就和集團提。」
「謝謝韋總支持。」
凡谷城告別韋震東，走出了會議室，此時凡谷城額頭也布滿了汗珠。
坐上電梯，來到了集團大廳，此時尹毓貞迎面而來，兩人相視一笑，尹毓貞的笑容還是如前的溫暖，而凡谷城卻是僵硬的笑。
「凡總，怎麼最後出來的？」尹毓貞試探性的問道。
「啊，和韋總多聊了一會。」凡谷城含糊其辭。
「你負責的金科數智，聽說是集團今年最重視的子項目，壓力一定也很大吧。」
「是呀，啊，也沒什麼，咱們集團哪個部門壓力不大呢？哈哈。」韋震東沒有拒絕尹毓貞的關心，也積極的回應著，但還是不願提及自己的難處，畢竟尹秘書又能幫到什麼呢。
而尹毓貞是有備而來，「凡總，有空一起吃個飯吧，我認識一家內地大公司的高層，聽說他們正打算加大在海外的投資，
想把香港作為跳板，所以想尋找香港的金融集團合作。」
「那太好了，要是談成了，你可就是我的大貴人啊，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下班，我請你去嘗嘗中環廣場新開的宮廷菜，據說大廚的祖爺爺給慈禧老佛爺做過壽宴呢。」
「是嗎，那的菜會不會太貴了。」
「哎，我請客，你就儘管點，以後來集團開會還得麻煩尹秘書照應呢。」
「那好吧。」
啟智集團這邊，為了保留品牌的影響力，暫時更名為新啟智集團，想要逐步和劉啟智的舊時代切割。
林妙妙這邊收到了一封署名柴樓的郵件。
柴樓是柴堂的堂弟，在香港一家國際投資銀行工作，在郵件中提到了遠江集團旗下的金科數智在尋找業務合作夥伴，希望能和陳光明見一面。
林妙妙因為郵件中提及了金科數智便第一時間向陳光明彙報了此事。
陳光明也覺得蹊蹺，這個柴樓似乎了解陳光明的想法，為何郵件來的時間如此精準，難道是意識入侵，如果是陳浩，他難道不應該直接告訴我嗎？
「約這個柴樓見面，不管是敵是友，只要能幫我們打入遠江集團就可以用。」陳光明目光犀利的看向林妙妙。
兩天後，柴樓便從香港趕來拜會陳光明。
「柴先生，您怎麼知道我會對金科數智的合作感興趣？」陳光明開門堅強。
「陳總，我很關注財經新聞的，去年你們集團的創始人劉啟智和遠江集團的韋總傳出的那點緋聞我是關注過的，雖然最後不了了之了，不過我覺得您對遠江集團還會有興趣的。」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陳光明不太相信柴樓的話。
「不然呢？」柴樓反問道。
「那你幫助我們牽線，對你有什麼好處呢？」陳光明繼續發問。
「陳總，您知道我在投資銀行工作，競爭很大的，我們的客戶資源又都被高層領導壟斷了，沒有人脈，在我們這行只能做一顆螺絲釘，很難出頭的。」
「那你怎麼保障金科數智那邊會和我們新啟智集團合作，我們和遠江集團是有歷史糾葛的。」
「陳總，你們的歷史糾葛不是沒有被證實嗎，遠江集團不會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柴樓表現的很自信。
表面上看柴樓之所以如此舉重若輕，是因為即使兩方合作不成，對他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一旦成了，他收穫了兩大資本巨頭的人脈關係，所以他才能沒有任何心理包袱。
正因為這種心態，柴樓才能做到旁觀者清，對韋震東和陳光明的心理狀態做到了某種程度的把握。-
可是柴樓為何如此了解金科數智的需求，想必是有人給他提供一些消息的。
陳光明現在還不能完全想明白這個柴樓的真實意圖，不過陳光明經過這些年的磨練，深刻的領悟了一句話，「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我們確實在謀划加大國際業務的布局，我們原本在香港的分公司也需要重新調整，如果能有優秀的香港本地公司對我們的業務拓展形成助力，我們當然很願意。」
「那陳總，我回香港就幫您聯繫金科數智的凡谷城凡總了。」
「你認識他？」
「當然——不認識了，不過我堂哥的女朋友就是他們遠江集團的，她認識凡谷城，所以您放心，沒有把握，我也不會大老遠來見您。」
「朝廷有人好辦事，那就麻煩柴先生了。」陳光明沒有再多問，和柴樓又隨便聊了幾句閑篇，柴樓就要主動告辭，陳光明覺得柴樓畢竟遠道而來，便留他在公司餐廳的包房吃飯，陳光明則以中午有公務為由，安排林妙妙作陪。
林妙妙被叫到陳光明辦公室，「林秘書，快午餐時間了，你帶柴先生去餐廳包房吃個飯，我一會還有個會，你幫我陪陪柴先生。」
林妙妙笑呵呵的伸手示意柴樓出門，柴樓出了陳光明的會議室，林妙妙沒有立馬跟出去，回過頭來看著陳光明嘎巴嘎巴嘴，好像再罵：「陳光明你這個臭男人，居然讓我陪酒，你等著的。」
陳光明顯然也看明白林妙妙的話了，嘴上做了個「滾」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