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破冰，從煙開始

張敏和孟慶雲、飛龍三人來到了國開拓銀行哈市分行的門前。

這家銀行不同於大眾熟悉的工農交建等銀行，開拓銀行並不開設銀行網點，也不對個人用戶開放。

飛龍嘆了一口氣，「張總，咱們這也進不去啊，就算混進去和陸春生說什麼啊？」開拓銀行大鐵門不只是阻止了三人的腳步，就連孟慶雲和飛龍的思維好像也被這扇大鐵門給困住了，無法向前一步。

「敏姐，您一定安排好下一步了吧？」孟慶雲試探性的問張敏。

「二位帥哥，真把我當諸葛孔明啦，哪有什麼下一步，走一步想一步唄！」張敏雲淡風輕，一臉的傲嬌，她如果自己來，肯定也是愁容滿面，可有兩個「二傻子」跟著，看這兩人一臉疑問的小表情，張敏反倒心情甚好。

「那我們陳總，有什麼安排嗎，沒告訴您聯繫誰嗎？」飛龍追問。

張敏很享受這種被期待的感覺，「你倆來之前，陳世美告訴你們聯繫誰了？」

「沒有啊，我倆當時沒想那麼多，信心滿滿的就來了，來了之後，你看，這不抓瞎了嗎！」

「那不就得了。」

「所以，只能靠咱們仨了。」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還用得著陳世美嗎？」

「敏姐，我們陳總和陳世美沒法比吧。」

「雲哥，咱們陳總可比陳世美強多了吧？」

「我說缺德沒法和陳世美比！」

張敏越看孟慶雲和飛龍越覺得好笑，「可惜了，你倆跟錯人了。」

「什麼意思？」

「去，買條能買到的最貴的煙。」張敏沒有回答孟慶雲的疑問。

「張總，不會這麼老套吧，咱們可是大集團的人。」

「是啊，敏姐，這地方那可是央字型大小，你這手段用到小區保安上還可以。」

「你倆真蠢，這裡是什麼地方，好好看看。」張敏已經成了仨人中絕對的領袖，特別喜歡用言語調戲這二位。

「算是機關單位，還是事業單位，我不太懂。」飛龍用眼神求教大哥孟慶雲。

「這應該算國企吧？」孟慶雲也一知半解。

「你倆不旦蠢，還不認字啊，好好看看那兩字！」張敏語調抬高了些，像給兩個不開竅的學生講知識點。

孟慶雲擔心挨批評，等著飛龍先說：「兩字，中國？開拓？銀行？」

「那應該是銀行了，對吧，敏姐。」孟慶雲這下有些明白了。

「那還不快去買。」

「好嘞。」孟慶雲拉著飛龍走了。

「雲哥，你明白啥了？」

「這地方就是個銀行，明白嗎，就是個銀行。」

「雲哥，你的意思是咱們不應該心虛？」

「不是我的意思，是事實。」

「是啊，之前我和你去銀行，那些員工對咱們可是畢恭畢敬啊，每次去還不用排隊，還有領導出來接待。」

「是啊，這又不是保密局，咱們心虛什麼？怪不得張敏說咱倆蠢。」

「這個女人可不簡單，見過大世面的，氣場太強，咱倆在她面前，有些弱啊。」

「你別帶上我啊，我和陳總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的！」

「長城上壓過腿，哈哈。」

孟慶雲和飛龍哈哈一笑，進了家便利店，買了一條軟包中華。

「張總，一會和門衛怎麼說？」

「不用你倆，一會我去送。」

「敏姐，這種事怎麼能讓您一個女人去呢，

讓飛龍去就行了，他以前在東北辦事常干這事。」

「是呀，張總，您是不知道我以前幹啥的，我這口條沒得說。」

「這裡雖然是銀行，可畢竟不同於外面的銀行，這的門衛警覺性很高的，我去吧，女人攻擊性不強。」

張敏拿出手機，打開了攝像頭，調成了內攝像模式，看著屏幕簡單整理了下被風吹亂的頭髮。

一般門衛都是六七十歲的大爺，而這裡的門衛卻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年輕人，看到有人走來，表情嚴肅，目光犀利。

門衛並不是擔心有人來搶銀行，這裡沒有金庫，他只是每天應付來訪的人，有些煩，這會打斷他看修仙小說。

當張敏走近一些，門衛小哥心情好了起來，這個美女可比小說里的女主更有吸引力，倒不是說她有多美，而是這個是活的。

張敏微笑著，敲了敲門衛的窗戶，「您好。」

「美女，有預約嗎，找誰啊？」門衛小哥聲音柔和。

「看到沒，要是咱倆去，這小子絕對不會有笑臉！」

「嗯，雲哥，咱倆往後閃閃，別被小伙注意到，煞了風景。」

「帥哥，想求您幫個忙。」

張敏從手包里抽出那條軟中華，從打開的窗口遞了進去。

「哎，不行啊，有事說事。」小哥用手擋住了。

張敏把煙抽了回來，壓著嗓子說道：「帥哥，我們公司的貸款就差陸行長簽字了，我們老闆想請陸行長吃個飯，可是打電話，陸總也不出來啊，就安排我在外面守著，等陸總下班出來，好當面邀請邀請。」

「哦，那陸行長不想去，當面請也不一定去啊。」

「陸行長下班也得吃飯啊，今天不去，我明天再來。」

「那容易把陸總弄急眼了，我跟你說。」

「不至於吧，伸手不打笑臉人嗎。」

「那你又不進去，和我說這些有啥用啊？」

「我不認識陸總的車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來啊？」

「黑色四個圈，尾號737，每天四點半準時出來。」

「咱這種單位，不都是五點下班嗎？」

「五點出來就堵車了，領導出來的早。」

「太謝謝帥哥了。」張敏把煙一把推了進去，門衛小哥反應過來，張敏已經往後退了。

「哎，美女，不行啊，我們這裡面可有攝像頭啊。」

「沒事，攝像沒人看的！」張敏沖著門衛小哥眨了下一隻眼睛，小哥一愣。

張敏走到路邊，左右漂了一眼孟慶雲和飛龍還在右側圍欄後面，他倆一直透過欄杆縫觀察門衛前的情況，欄杆上爬滿了藤蔓，密密麻麻，從遠處是無法透過縫隙看到他倆的。

「怎麼樣，敏姐？」孟慶雲率先開口。

「搞定了，四個圈，737，四點半。」

「啥意思？」孟慶雲問。

「車牌，時間。」飛龍頓時覺得不怪張敏說孟慶雲笨，飛龍可是不敢這麼調侃孟慶雲的。

「那咱們是想，像上次綁架修成奇一樣嗎？」飛龍問。

「什麼，你們綁架了修成奇？」張敏並不知道上次具體的發生的事。

「啊，沒有，是懲罰，他活該。」孟慶雲急忙解釋，回過頭來，瞪了一眼飛龍，孟慶雲也頓時覺得張敏說的對，飛龍是真的蠢。

「一會兒，咱們跟蹤陸春生，先摸清他的生活軌跡再說，還有陸春生可是正廳級幹部，你倆可別有那念頭啊！我可不想被你倆連累。」張敏說到後半句，眼睛斜著看了孟、飛二人一下，眼神里明顯折射出了嫌棄二字。

「放心，敏姐，這次我倆服從你的安排。」孟慶雲現在對張敏的印象大為改觀，甚至在這件事上已經開始依賴張敏了。

「對，對。」飛龍傻咧咧的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