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劍仙
聞言，天楚恭敬的行禮，他不是蠢人，知道這兩位想殺自己只在一息之間而已。沒必要和自己玩那些小把戲。
他很識趣的遁走，那紫色花瓣也變得若隱若現，他忽然覺得心中舒暢了幾分，不免大喜。
可他又馬上橫眉一顫，驚懼的說道：「它封住了我的氣血丹田，意味著今後修為再也不能進半尺……那位劍帝到底教了它們怎樣的手段……」
……
而另一邊，兩道光影互相纏鬥，兩人都用劍，所以劍氣縱橫，三萬里吞鯨入海，九百里森野撫平。
若是十年前，白飛凌自知難以勝過洛雨，若不是被天楚告知洛雨已經斷臂，他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來。
回想起十年前那白衣劍仙的無上英姿，白飛凌只覺得風水輪流轉，這劍仙之首的位置他也可以坐坐。
他不免狂笑起來。
而下方，古長春一脈弟子近乎在場，他們全都是當初劍帝聯合的幾大貴族的後代，要說起古長春，那祖上也是武門中曾經的顯赫一族。
此時，古長春身邊，薛，楊，夏侯，凌……幾大姓氏家主在他身後依次排開，他們的身後可不止有弟子，還有家兵。
大長老此刻才猛然意識到，不知不覺中，這個門派的事，已經不是他這個大長老能決定的了。
「諸位家主，等天盟主歸來，我就會請他賜一道掌門金印，從此以後，雲來劍派就是我等說了算了！」
對此，有人歡呼，就有人不忿。
四長老向來倚靠著大長老，如今遇到這種事，他也是向大長老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僅是他，其他長老也同樣如此，期盼著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能做點什麼。
但大長老也做不了什麼，連他自己都很迷惑，只能無奈說道：「只願白掌門能早日出來，主持大局。」
他這話說的格外凄涼，甚至是人之將死的凄涼，回望他這一生，其實並沒有為宗門做過什麼，只是活的比較久而已。
早年間得到點仙家指點，如今再回憶，發現那已經是兩百年前了。他活的比誰都就，但他能力足，算是白活百年。
眼見這位德高望重的大長老也不能有所見解，他們只能將期盼放在洛雨身上。
可他們心裡也明白，現在的洛雨不再是曾經的白衣劍仙了。
一想到這，二長老阮安不懷好意的瞪了遠處韓游一眼。
「若非此子，雨兒安能斷臂？」
此時幾位長老也轉過頭去，看向韓游，韓游瞬間明白了他們仇怨的眼神。
只有大長老搖頭嘆息，對韓游呼喊道：「你過來。」
韓游一愣，想說什麼但是不敢說，他們怪自己是對的，要不是自己，雨姐姐也不會斷臂……
他心一狠，想著都無所謂了。
韓遊走到他們跟前，瞥了一眼不遠處氣勢洶洶的古長老一行，低頭豎眉說道：「弟子來了。」
「大哥，何不就地處置他。」阮安冷聲說道。其餘長老紛紛附和。
「住嘴！」大長老厲聲呵斥
「韓游，你可知道，這幾日是洛雨一直在死保你，你才沒被趕出宗門？」
韓游搖搖頭。
「你那把劍本來不應該為你所有，當初洛雨是為了一個朋友才會違抗宗門命令出去搶奪，我本以為她會暗中處理掉你，可她沒有……總之，你現在知道了她為你所做的事，你是否心存感激？」
韓游本來以為大長老會馬上懲罰他，甚至將他處死，但他卻在向自己述說著這些洛雨從來沒和自己說過的東西。
難怪她那幾天都是早出晚歸，回來時滿面愁容。
他沒有馬上回答「是」這讓大長老狐疑起來。
「真假？」
「是真的，我只是以為您要責罰我。」韓游委屈的說道：「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受人欺辱……」
緊接著，講述了二人一直以來的經歷，其實在韓遊說自己是個孤兒時，幾人就已經猜出個大概。
洛雨自幼殤父，小時候經常受人欺負，或許是同情心作祟，洛雨對其他人一直是冷冰冰的，只有對跟自己有同樣經歷的人，她才會給予幾分溫柔。
聞言大長老良久不語，隨後才笑道：「依老夫百年來的經驗，你倒是會說實話。你大可放心，老夫從不懲罰無罪之人，也不會遷怒於小孩子。」
說著，他有意無意的掃視一番眾人。
眾人其實都有些不自然，但心裡還是有些埋怨，畢竟洛雨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不僅是一個弟子，更像是女兒。
兒女受傷，哪有不心疼的。
不過仔細想想，這又怎麼能怪罪韓游呢。
因此，他們都羞愧的無地自容。
「大長老，我們真的幫不了洛姐姐嗎？」韓游並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他現在只在意他的洛姐姐。
此言一出，其他長老也不知該說什麼，因為他們心裡都清楚，無論是他們或者大長老，都沒辦法插手兩位在劍道上登峰造極的人。
「他們纏鬥產生的劍氣就足以斬殺一名武宗……」十長老蕭淵特地用武宗作比，這可是二品高手，可想而知，那兩位的交手已經不是凡人能夠插手的了。
正當氣氛有些低落時，大長老卻止不住笑起來。
「韓游啊韓游，這哪需要我們啊！」大長老呵呵笑道。「關鍵在你！我們需要你！」
他特意把那個「你」字說的特別重，那一刻開始，韓游看他的眼睛像是在看神明。
那個鬍子發白，活了兩百歲的老頭，是第一個說需要自己的人……
縱使韓游心中仍然充滿疑惑，但總算是有了希望。
大長老附耳密語了幾句，韓游頓時茅塞頓開。
前者微微一笑，好像胸有成竹。
他閉上眼睛，即使周圍有劍仙在此，即使那一劍無法企及，即使他們都比自己強……
「記住，如果因為他們比你強你就不敢揮劍，你也就不用再練劍了……」大長老的話猶在耳邊。
天上，兩人彷彿越戰越勇。彼此都在較著勁，為了那份劍仙的榮耀，洛雨不會退讓。
白飛凌越戰越覺得酣暢，他的劍道就屬於霸道，他的每一劍都剛猛很辣，每一次洛雨膽敢露出破綻，他的攻擊就如飛沙走石一般。
「哐當」一聲，兩把劍又碰到了一起，四周的山澗，森野，幾乎已經被磨平了。
「來吧，輸給我吧，成就我劍仙之首的威名！」白飛凌仍不見疲倦
「痴心妄想。」洛雨不遑多讓，冷冷言道。
兩道身影交錯之際，山河破碎，虛空震顫。只聽得從平地之上，一道恢宏的聲音響起，言道：「百川，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