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葡萄酒
得知曹小葉要被元妃帶到大飴國京城，驪姬整個人好像被重擊一般，無精打采。
「好端端的，怎麼就被元妃帶去京城？」驪姬一臉不悅對藍兒說。
「姐姐！那元妃在京城之中沒有親人，只能夠把曹小葉帶到身邊！」
「她元妃的娘家不是有寶二哥嗎？」
「呵呵！那寶二哥我只能呵呵了！據容嬤嬤說，那寶二哥現在如同一個廢人，被自己房內的丫鬟襲人誘惑，做了腌臢之事，整個府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咦？什麼事情？你細細說來聽聽！」
上次，染坊里染紗歇息期間，容嬤嬤神神秘秘對我們講到：一次，襲人去寶二爺午睡的房中幫著穿衣衫，不曾想，在寶兒的衣褲之中，摸到了一大塊冰涼白色之物...襲人逼問寶二爺，寶二爺支支吾吾。
夜裡，襲人暖床，寶二爺把持不住...兩人行了雲雨之事。
難怪元妃要帶曹小葉去京城，這小葉子一去京城之中，恐怕是要受些苦楚了！
「切----姐姐，以我對曹小葉的了解，那小子，是不會受苦滴，這輩子都不會受苦滴。
你想想，元妃是他表姐，最最重要的是，曹小葉那小子是出了名的賤，不是說，有一句話說：人至賤則無敵嗎？」
「京城之中比不得這裡，聽人說，京城要比這座城大很多很多，那地方規矩多，魚龍混雜、還聽說，京城之中名媛美女數不甚數......」
「哈哈哈，姐姐，你是擔心有人把小葉子掠走是與不是？」
「你個小丫頭蹄子，看我不打你！」說話間，驪姬抓起桌上藍兒放置在那處的棒槌，輕輕向藍兒屁股撫去。」
「咯咯咯咯，姐姐你怎麼捨得打藍兒，藍兒今晚有要事去辦，你把我打傷了，我索性就不出去了！」藍兒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打死你個小丫頭蹄子，省得你去找那唧唧歪歪、風擺楊柳的爾黛公子。」
「誰稀罕找他，我思著啊！明日元妃就要離開這裡返回京城了，今天夜裡，我去打探一番，喚那小葉子出來...」
驪姬知道，藍兒這丫頭看上去大大咧咧，可鬼精著。
驪姬明知故問：喚那賤人出來為何？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稀罕他！
「不是，姐姐，平日里，那傢伙總來織造府中搗亂，你們在一起，兩年時間了。我倒要問問他，他這一拍屁股離開這裡，姐姐你該咋辦？」
「我又能如何？老天又沒有讓我做王妃？」
「姐姐!你也莫要說這喪氣的話，王妃也不是誰的專利，保不準，你以後還能做個王后什麼的！」
驪姬沉默不語。
「姐姐！你先去白日里晾曬紗絹的地方等著，我去讓小葉子來尋你！」藍兒拎著棒槌向元妃寢宮這邊行來。
此時的元妃寢宮之中燈火通明，這座兩層木質建築二樓是元妃就寢的地方。
整個下午，曹小葉好像自己都處在一種幻覺之中。
這裡的一切，是曹小葉從未經歷過的，且不說，守護和保障元妃的那些排場，就單單說元妃這個人，好像元妃天生具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氣場。
這種氣場讓曹小葉迷醉、眩暈，從夜宴開始，曹小葉整個人處在一種混沌之中。彷佛，這個時候，掌控自己身體和思維的是寄主本人。
夜宴的精細以及奢華是曹小葉從未見過的,長長的一個桌子上擺放著美味珍饈，還有曹小葉從未見過的一種酒水。
琉璃杯中裝著小半杯那種暗紅色的液體，輕輕搖晃，杯中之物掛在琉璃杯上緩緩流動，絲滑般的感覺。
曹小葉端起琉璃杯一飲而盡。
身邊站立的兩個宮女不由得泯然一笑。
「姐姐！她們兩個為何發笑？」曹小葉一臉迷茫問坐在正位的元妃。
元妃端起桌上的琉璃酒杯晃了晃杯中之物，輕輕茗了一口，微笑著對曹小葉說道：弟弟！你可知這琉璃杯中之物是為何種東西？」
曹小葉搖搖頭。
此時，一位宮女再次給曹小葉空著的酒杯之中添了小半杯暗紅色液體。
「滿上！你把這琉璃酒杯滿上！」曹小葉前番下肚之後的液體，覺得有點酒味的同時還有點葡萄的芬芳。
「哈哈哈！弟弟，這種來自吐蕃的葡萄酒是要慢慢品茗的，你從未喝過這樣的酒，喝的太過猛烈，會醉倒的！」元妃雙頰微紅笑著對曹小葉說。
「不妨事的，往日里，我和我的兄弟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倒也沒有醉過...」曹小葉再次一飲而盡剛剛宮女添進琉璃杯中的葡萄酒。
元妃微微笑了笑向手裡抱著酒壺的宮女點點頭。
宮女抱起酒壺添滿琉璃酒杯。曹小葉端起酒杯再次喝了一大口。
這杯酒下肚，曹小葉面色有些變化，前番白皙的臉變得通紅，那雙眼，白眼瞼有了血絲。
「姐姐！皇宮中，每日里都是這山珍海味嗎？」
元妃沖曹小葉點點頭。
「平日里，姐姐在宮中都做些啥？」
元妃眉頭微微皺眉，笑著說道：每日逗逗貓狗，賞賞花，品品茶，還有的時候去蕭皇妃那裡坐坐。
「冷宮之中是不是非常的寒冷？」
前番斟酒的宮女微微一笑。
「傻弟弟，冷宮並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寒冷無比，冷宮之所以叫冷宮，是因為沒有人去那裡，被關在那處的人還是有自由的，只不過寂寞無聊，和外面少有接觸罷了！」
「想來，蕭皇妃也是怪可憐的？」曹小葉忽然心裡升騰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曹小葉對蕭皇妃有了些許憐憫。
「誰又說不是，原本，魚皇妃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蕭皇妃的，一切皆因十六年前那場變故」
「那蔡玖京真的那麼可恨嗎？」
「可恨之極，縱然如此，誰也改變不了這一切的。」借著葡萄酒的勁兒，元妃話語多了起來：現在的大飴國，倘若只有一個蔡玖京倒也罷了，令人氣惱的是還有「童三貫、高曉球、秦斯燴」三個奸賊。四人狼狽為奸...
這幾個人的公子也是讓人醉了！」
「幾個意思？」曹小葉問。
童三貫的兒子「童羽、童茂」，高曉球的兒子「高進」，秦斯燴的一對兒女「秦惜墨、秦惜陽」，以及朝廷中四品以上官員的子弟們縱情於聲色犬馬，在京城之中也是婦孺皆知。
上面這些人仗著自己是達官貴人的後人，橫行京城，令人唾棄！
元妃再次抿了一口葡萄酒接著說道：
「說來也奇，蔡玖京的寶貝女兒蔡靚妹卻是一個另類。
「另類？」曹小葉灌了一大口葡萄酒在嘴裡。
「對，那丫頭，才貌雙全，三歲作詩，四歲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十三歲開始，就整日里纏著皇家御林軍統領林教頭學武功。京城之中那些和她年齡相當的紈絝子弟對蔡靚妹既愛又恨。」
「為何？」
「你想想，出生世家，又有一個霸道父親，本人才貌雙全，文章武功出類拔萃，人間極品何處找尋？誰不想攀附上蔡玖京那根大腿。？
那些紈絝子弟，雖然一個個縱情於聲色犬馬之中，其實，哪一個不在心裡惦記著蔡靚妹？
還有一點，在這個世界上，蔡玖京最愛、也最害怕的人就是蔡靚妹。蔡玖京寵女兒蔡靚妹無人能及。紈絝子弟們知道，搞定蔡靚妹，就搞定了蔡玖京..搞定了蔡玖京，就相當於搞定了大飴國....」
「大意了！真真的大意了！」
「咋了？一驚一乍的？」
「從前，我總以為紈絝子弟都是一個個傻瓜，沒想到，居然...」
「呵呵！你是在這市井之中呆的久了，你用腦子想想，那些人的父輩們一個個跟著先皇從刀風血雨之中摸爬滾打出來，能活下來，實屬不易，沒有強大的基因，早被淘汰，圈子決定高度，這也就是我要把你從這裡帶出去的另一個緣由！」
元妃端起琉璃酒杯抿了一小口葡萄酒。
良久，元妃對曹小葉說道：京城之中，比不了這小小的州府，你去了之後可要處處多加留心。
兩人聊的起興，差人從門外進來，端直行至元妃近前，耳語一番。
「弟弟，門外有一個拎著棒槌，名字叫藍兒的小丫頭說有要事找你.....